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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锦川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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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在谁跟前,这位得宠的娘娘都是一副温柔蜜意,平易近人的样子,尤其是在先帝跟前,当真是温柔又有趣,那时,先帝的笑容都多了些,后宫也一派祥和。

公主妹妹的生辰上,宠妃娘娘忽然掩袖作呕,先帝担心得不得了,舞姬也不看了,立刻宣了太医,一诊脉,竟然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先帝大喜,陪着身体不适的宠妃娘娘先行离开了。

皇后姑姑的表情棠锦川看不太懂,他的目光都落在了皇后姑姑身旁的公主妹妹身上,妹妹身边有八个宫女伺候她用膳,桌子上的菜色更是比旁人多了两倍不止,不一会儿就轮换了一波,但公主妹妹看上去一点儿胃口都没有的样子,十分嫌弃的推开了布菜宫女的手。

“锦川,发什么呆呢?”苏氏忽然问。

棠锦川忙收回了目光,摇头不语。

很快,苏氏就被皇后姑姑叫到了身旁,皇后姑姑有一个胞弟,一个胞妹,妹妹容貌性子都和她有七分像,却没有皇后的命,自小便与长姐不睦,棠雪反倒是和苏氏相处得好些,偶尔会传唤她去宫里坐一坐。

棠锦川再去看公主妹妹,已不见她的人影,还没有同她道歉呢,棠锦川有些着急,干脆站了起来,觥筹交错的,倒是没有人注意到他溜了出去。

棠锦川来这宫里的次数不超过两只手,每次都规规矩矩的陪着母亲随侍在皇后的叠萼宫,从未去过别的地方,第一次大着胆子独自出了宫门,不仅找不着公主妹妹,还迷路了,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

忽然,棠锦川听见了石子被抛入水中的声音,循声绕过假山顺着葱葱郁郁的小路走了过去,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湖心亭,有几位婢女远远的守着,湖心亭之中隐隐绰绰的小小人影,不正是公主妹妹吗?

棠锦川忍不住一路小跑过去,边跑边扬声喊:“公主妹妹!”

跟在纳兰白琼身边的宫女自然是知道棠锦川的,他虽才九岁,身高已然有宫女那么高了,生得又俊秀,无论是年轻的宫女还是年老的嬷嬷瞧着都欢喜,身份又摆在那里,皇后娘娘的亲侄子,谁人敢怠慢。

那一抹身影转了个身,连棠锦川腰际都不到的小女娃依旧是十分有皇女的威严气质,伸出一根指头来命令棠锦川弯腰,直到两人视线差不多平齐了,才斜着眼睛瞧他,奶声奶气的问:“你是谁?”

纳兰白琼的贴身乳娘立刻说:“殿下,这位是殿下亲舅舅家的表哥,他的父亲是皇后娘娘的胞弟,这位是棠家的大少爷。”

然而纳兰白琼置若罔闻,仍旧是那个表情那个语气,还有些不耐烦:“你是谁?”

棠锦川于是便亲自解释:“我是殿下的表哥,我叫锦川,殿下,上回把你弄哭了,对不起。”

纳兰白琼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的自称“表哥”的少年,有些懵懂,倒没有生出厌恶之情来,她喜欢好看的东西,这个“表哥”挺好看的,至于他口中说的什么弄哭了事,纳兰白琼早就忘光了。

她十分霸道的对棠锦川说:“抱我。”

棠锦川怔了怔,又有些手足无措,若是再把公主妹妹弄哭了可怎么办?他有些求救的看向了乳娘,乳娘倒是挺乐意的,笑着说:“殿下喜欢您,您就抱一抱她吧,殿下虽才满两岁,脾气可不小,她发话了,便是皇后娘娘也得听呢。你只需小心些,别摔着殿下。”

棠锦川只好将纳兰白琼抱了起来,两岁的小女娃,轻得很,棠锦川虽不习武艺,身体也不算强壮,这点力气还是有的,只是纳兰白琼一被自己抱起就忽然挣扎起来,好在她脸上挂着极明媚的笑容,看上去不像是要哭。

棠锦川将她抱得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出,也不知道抱了她好久,依着她四处转悠,一会儿要看鱼儿,一会儿要看花儿,竟是连手酸了也不觉得。

等纳兰白琼玩累了,被乳娘带走,棠锦川才自觉手酸得不行,一摸脸,热热的,估计出了一身汗,后知后觉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好在信步走着撞上了一个宫女,请她带自己回去了,正好遇着苏氏找。

“锦川,你这是上哪去了?也不与娘说一声,娘很担心。”苏氏微微蹵了眉,又看见棠锦川额上的汗,忙拿了帕子替他擦擦,又捧了一盏凉了的茶递过去给他喝。

“我……方才有些不舒服,就出去走了走。”棠锦川喝了口茶,没和苏氏说遇见纳兰白琼的事。

苏氏的脸色越发担忧,拉过棠锦川的手左瞧又瞧,关切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娘请皇后娘娘为你宣个太医?”

“不用了娘,已经好多了。”棠锦川忙制止了苏氏,露出一个大笑脸来,表示自己没事。

苏氏虽然还有些担忧,但兴许是方才和皇后娘娘说话费了神,也没心情这个时候多计较了,便点一点头,宽慰了几句,不再说话了。

皇上不在,没多久这宴席就散了,棠锦川跟着苏氏回了家,这一次见过纳兰白琼,没惹她不高兴,棠锦川松了口气,也就没再多想这件事了。

一眨眼就到了纳兰白琼九岁的年纪,棠锦川因为年纪大了,也不再跟着苏氏去宫中参加公主的生辰宴,再加上纳兰白琼九岁这年先帝身体已不大好,宫里一切从简,清修为先帝祈福,苏氏入宫的次数也越发少了。

这一年的七月下旬,先帝驾崩,帝位由纳兰白琼继承,十六岁的棠锦川被指给了女帝纳兰白琼为夫婿,为君后。

因为女帝年幼,所以这婚事大典直到棠锦川及冠之后,纳兰白琼十四岁的时候才举行,在这段时间里,棠锦川并没有去过皇宫,宫里来了四个教习嬷嬷,教他如何做一个女帝的夫婿。

那个时候她们还称呼棠锦川为少爷,嬷嬷们说:“少爷,您是奴婢们伺候过的最省事的主子了,陛下见了你一定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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