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家的崽子没一个听话的。

露比敢一声不吭跑去阿富汗找托尼，当然也敢一声不吭溜出蝙蝠洞解决变异怪人。

她穿着自制的制服摸到了罗宾发出的定位那里，蝙蝠侠取样以后就离开了，那地方被用汽油点燃彻底清理了一遍，现在反倒很安全。

阿格勒斯也赶到身边，露比和它交流了一下，命令所有能够行动的虫子们展开地毯式搜寻，寻找那些被感染的怪物。

而她自己则联络托尼战甲上的通讯设备。

“先生，有未知通讯请求，定位在哥谭市。”

“接通。”

托尼猜到是谁想要联系自己，这会儿他正在查看那个女人的伤势。

露比那张藏在兜帽和面具下的脸出现在分屏上，看上去还挺镇定的：“托尼。”

“你现在在哪儿？蝙蝠侠呢？”托尼张望道。

“他可忙着呢。”露比撇嘴道，对布鲁斯这种什么都要自己扛的行为表示不满，“总之，让我们越过蝙蝠侠吧，你愿意帮助哥谭吗？”

“听你的，甜心。”

托尼说道，他怎么会拒绝呢，尽管这个城市忽然出现在所有记录上相当可疑，但它陷入危险他也不能坐视不理。诚然哥谭是蝙蝠侠的地盘，但小姑娘不也是哥谭的守护者吗？

露比这边不断搜集阿格勒斯的报告，见托尼答应了，隔空点点头：“ok，我把感染者的坐标发给你，你可以用喷火器解决他们。”

“那你呢？”托尼追问。

露比回答：“蝙蝠侠那边已经在化验黑水里的病毒，很快就会出结果。但小丑从阿卡姆疯人院逃走了，他不放心我们去面对小丑，所以我想我还是先去找找小丑窝藏病毒的地方——我和罗宾一起行动，叫我血蝠（vampire）就好，保持联系。”

她已经尽可能让自己远离危险，托尼放下心来。

哥谭地图和感染者坐标及行动路线出现在钢铁战甲上，他看了一眼伤员，追问道：“这儿有个人被咬伤了，这种事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病毒蔓延到什么地步了？”露比迟疑地说，她没处理过这种情况，说实话这种基本没救的人不该杀掉及时止损吗？

那个漂亮女人痛苦地躺在托尼的臂弯里，每一次呼吸都无比艰难，她的眼球漆黑一片，青红的细丝裹住整颗球体，半个身子都爬满了蚯蚓似的黑色血管，喉间发出“嗬嗬”的模糊声音。

“病毒感染约48%。”贾维斯扫描后报告道。

“先把她控制住吧，我们现在也没办法啊。”露比无奈地说，毕竟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病毒。

托尼也不浪费时间，用钢管临时焊了一个笼子把女人关进去，然后飞上哥谭高空，按照那些定位寻找感染者们。

蝙蝠洞。

蝙蝠侠回来后发现露比已经跑出去了，她的制服上装有定位器和监听器，这是防止她再像阿富汗那次一样逃跑。当然，他也把露比的话语和行动掌握得一清二楚。

布鲁斯沉默地倾听着，他不能认同露比这样冲动的行为，她接受的训练还不足够，万一出事那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而假如她发生意外，那就是他的责任，因为是他培养了她，就像他培养罗宾那样。

但听到露比清晰的安排，布鲁斯说不动容也是假的，这个大半年前还试图烧死自己仇人的小女孩，现在正在努力保护这座城市。她的行动力和头脑都如此优秀，布鲁斯内心油然生出一种莫名的骄傲。

当然他还是不认可她的擅自行动。

露比接通了蝙蝠电脑。

“嘿，蝙蝠。”她就像真的面对蝙蝠侠一样，坦然道，“很生气我又跑出来了吧？可你真的不该再自己扛着了。我和罗宾都是你的战士，哥谭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我想你也听到我的安排了，作为战术大师有什么建议吗？”

蝙蝠侠伫立在电脑前，数秒的沉默仿佛几个钟头那么漫长。

“老爷，化验报告出来了。”阿福打破了沉寂。

“汇报。”

“地球上找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种病毒来自外太空。根据蝙蝠电脑上的外星知识储备，发现它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基因，并且与其他基因结合在一起制造有机物，从而生成早期生命状态。被寄生者会出现的症状有认知障碍、行动障碍、呕吐发狂等。该病毒能在水里传播，假如小丑打算让哥谭沦陷，最有可能的就是污染水源。”

布鲁斯看向了分屏上的露比。

“必须和罗宾一同行动，先从自来水工厂查起，然后调查流入水系和下水道系统。如果遇到小丑，绝对不要单独面对他！”八壹中文網

“收到！”

露比抖了抖披风，用钩抓枪抓住附近的楼顶，腾空而起。

阿卡姆疯人院。

小丑一想到那危险又迷人的生化病毒，整个人就好像中了自己的笑气一样根本停不下来，在疯人院门口大跳踢踏舞。他还在疯人院的墙壁上用喷漆涂满了“哈哈哈”的字样，满地都是彩纸和玻璃纸屑，和血浆黏在一起。

然后，小丑从前来营救的手下那里拿过一把机枪跳上卡车，那里面装着什么无从得知。

蝙蝠侠从监控中捕捉到那辆卡车的型号——车牌已经被卸掉了，他怀疑里面也有可能藏着病毒，或者至少是用来对付自己的东西，立刻开着蝙蝠车跟着小丑路线追了上去。

小丑发现蝙蝠侠露面自然更是兴奋：“小蝙蝠，追逐游戏是最有趣的，可是别忘了还有奶油蛋糕落在你的围裙兜里！”

小丑扛着火箭筒半个身子露出车窗，朝后面的蝙蝠车轰了一炮，这大概就是他所说的“奶油蛋糕”了，和想象中基本没有出入不是吗。

蝙蝠侠一转方向盘，车尾与弹身擦过，不过问题不大，只是在高速驾驶的过程中这样操作本身就挺危险，更何况他们是在桥上。

“要当心！今天的小点心都着了凉，可别被传染了！哈哈哈哈！”

伴随着小丑莫名其妙的刺耳笑声，捆绑在桥墩上的炸弹一连串地爆炸了，整座桥从中间开始坍塌。

经受过改装的蝙蝠车紧急制动能力极强，飞快在断层前停住了，可是小丑事先安排布置的炸弹可不止那些。几乎是紧贴着往回开的蝙蝠车那撞歪的屁股，桥体一节节飞快落下去，爆炸给了蝙蝠车不少推动力，最后蝙蝠侠一踩油门完成了飞跃，回到了岸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另一半桥体上的小丑，后者对他做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手势，紧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露比和罗宾来到自来水厂，所有的阿格勒斯都去协助托尼寻找感染者，现在他们只有靠自己了。不过既然是荼毒整座城市的量，肯定也少不了。

罗宾调出工厂的平面图：“玛吉你负责东边，我负责西边，从供水系统的阀门开始。小丑说的‘骷髅头组织’不知道是什么，但注意可能有他们的标志。”

两人分开搜寻，露比抬眼看到一个人影从水管后面一闪而过，那肯定不是罗宾。

难道这里埋伏着小丑的手下？如果是这样，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她心想，利用黑暗潜行过去。

“别动！”那人戴着夜视镜，感官也是相当敏锐，立刻拿手里的枪指着她。

露比见自己暴露了，索性扔下一颗□□，借着烟幕的掩护近身过去，一袖箭放倒了那人。

“怎么回事？”

“还有其他人在这里！”

来者不止一个，听到动静立刻警惕地围到一起背靠背盯着四周。

罗宾在另一处无奈地看着露比——她好像真的很不擅长潜行的样子。

可聚在一起不是正好吗？

露比微笑着想，她朝那个方向释放大量的火焰，装备再精良也不可能隔热，一支小队就这样被困在了火中。

“玛吉，他们很可能是小丑说的那个组织的人。”罗宾说道，弹射出许多绳索把这些人捆起来，不由感叹魔法就是方便。

“这么说，他们对小丑的计划也有所了解，不然不可能想到来这儿。”

“小丑可不会好好做交易，这些人一定是他惹来的麻烦，我需要把他们送到警局去，你跟我一起去。”

露比摇头：“可是这里怎么办？”

“蝙蝠侠说你得和我一起行动。”

“蝙蝠侠之前可不知道还有另一个势力会介入进来。”

“他就是预料不可控制的情况才让你跟着我！”迪克有些恼怒地抓住露比的手，“听话。”

托尼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峙：“hello？血蝠小姐？可以先把吵架的事放放吗？”

露比瞪了迪克一眼：“托尼，你那边完事了吗？”

“至少是你找到的。”托尼表示这对自己来说太轻松了，“还有，你不觉得这些被感染者的分布有迹可循吗？”

露比回答道：“嗯，蝙蝠侠说这主要和小丑的安排有关，它们会避开小丑可能出现的地段，他已经通过这些线索预判了小丑的三条逃跑路线。”

托尼一愣：“甜心，你是不是先把这份情报发给老蝙蝠了？”

“没有，我后来和他联络的时候发过去的。怎么了？”露比一头雾水，不明白托尼为什么会这么想。

“好吧，但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承认他是什么‘最聪明的人’。”托尼嘴硬道，“对了，我需要去码头看看，小丑说的那个组织让我有不好的预感。”

虽然，他们应该早就消失了才对。

蝙蝠侠在码头拦截了小丑，他用一个从天而降的脚法把小丑踩趴在地，踩得小丑吐了口血。

“哈哈哈哈，小蝙蝠，你以为这样就完事了吗？”

小丑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和他的口红混合在一起显得更加悚目。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二十分。

蝙蝠侠在码头遭遇将近二十全副武装的九头蛇士兵的围困。

他需要支援吗？

他想过需要支援吗？

无数飞虫大小的微型炮弹炸开礼花似的火光，落在那些黑衣人身上。他们被打得猝不及防，炸死了不少人。阵型一破，蝙蝠侠立刻展开了行动，将剩下的人一一制伏。

托尼风骚地落在了集装箱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蝙蝠侠：

“不用谢。”

蝙蝠侠冷冷地凝视着他。

他的目光足以让再热血的人冷却下来，托尼十分不爽地心想，难道他帮了这只蝙蝠，还要被他赶出去吗？

露比和迪克没有在自来水厂找到结果，就按照蝙蝠侠的指示来到码头。

她看到小丑的卡车——原来他根本没有把病毒放在固定的地方，他在开车巡游的过程中随时可能让病毒注入水源。

她看了一眼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心道小丑可能是在利用蝙蝠侠“保护”自己，或者说他是故意引发双方的矛盾，因为蝙蝠侠不可能容忍这么一拨人跑到哥谭境内。

真是一石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