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真的要气死了。
他好心好意帮了这么大忙，结果黑漆漆不但不说谢谢，还把崽子护在身后冲他说了句“离开哥谭”！
大蝙蝠是怕自己把两只崽子拐走吗？
他又不会压榨童工！
他愤愤然回到自己的别墅，想了一下，让贾维斯追踪露比的信号定位，但对方已经用某种手段把信号屏蔽了。
托尼不信这个邪了，不让他知道，他还就是要去弄清楚。
相比于托尼那里，蝙蝠洞这儿可以说是其乐融融。
因为布鲁斯终于同意露比正式参与夜巡了。
蝙蝠侠开始着手搜集一个名叫“九头蛇”的组织情报，毕竟上次小丑差点用九头蛇的一种病毒危害哥谭，而且他发现自己之前对这个组织居然一无所知。
这和斯塔克是一样的，而且从他的反应上看，斯塔克知道九头蛇。布鲁斯完全有理由认为他们来自同一个世界，而现在两个世界正在融合。
至于露比和阿格勒斯，他们与斯塔克无关。
意识到这一点的布鲁斯认为他需要的不止是尽快掌握九头蛇的信息，这几天他一直待在正义联盟，留罗宾待在哥谭。蝙蝠侠不在，某些精神病罪犯也开始不老实了，因此夜巡添丁变成了一件自然而然又很有必要的事情。
小姑娘得到允许以后兴奋得睡不着觉，托尼生气这会儿她还在书桌前写写画画，设计属于自己的制服呢。
迪克敲开她的房门：“玛吉，制服设计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给你点参考意见？”
“就你那审美？”露比连连摇头，五指张开护在设计图纸上不给迪克看。
“你这坏孩子，小气鬼，就给我看看。要知道如果不是你的话，就算送给我我也不会看一眼。再说，这迟早是要做出来的不是吗？”
迪克说着碰了碰露比的胳膊，但女孩宁死不屈。
“下次阿福再做巧克力甜点和热可可我分你一半。”
“成交。”
露比屈服了，把设计图拿出来，迪克抓过来眼睛一扫，道：“这制服是全黑的？可你的代号叫血蝠。”
“那知更鸟会有黄披风和绿短裤吗？”
“可是只有黑色太单调了，布鲁斯都有些制服不是黑漆漆呢，你没有打算用上其他颜色吗，比如红色？”
露比打量了图纸一会儿，觉得迪克说得有点道理，毕竟全是黑色有些特点就不能突出。再一想，她好像也不太喜欢这么沉重，于是用橡皮擦了又擦，把披风内侧以及制服的皮带和边线部分改成红色。
“这样看起来果然好了很多。”她有点满意，“看来你在审美上也不是一无是处。”
“嗯……也许是因为你的审美比我更糟糕？”
“至少我不会穿着小裤裤去打击罪犯，你瞧，我的裤子过了大腿一半，而且我的作战靴紧贴小腿。另外我认为露着脑袋很危险，所以我设置了兜帽，这样方便我在上面绘制魔纹，你发现我的披风格外宽大了吗，它看上去像个斗篷，正好符合我未来法师的身份。”
“魔什么？”迪克抓住了自己不懂的点。
“魔纹。这可以保护我和我的制服，我刚开始学到这部分，目前还在学习防御系符文序列对书写刻入及其效果的影响。”露比高兴地对迪克解释，指着图纸另一边书写的一大堆晦涩符文，“我现在太需要这个了，必须因地制宜，找到最适合它们的制服部位才好。”
“哦……嗯。”迪克也看不懂那是些什么，只好这样回应两声。
露比注意到这一点，她的兴致一下子消失了。
“总之，我快要完成了，它会很惊艳的。”
她说着收起图纸，叉腰看着迪克，示意他从自己房间离开。
“露比，你还好吗？我不是故意扫兴——”
“我知道。”她撇撇嘴，低头不愿继续交谈，“这是独属于我的魔法，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唯一一个……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个，你走吧。”
“好吧，记得待会儿下楼吃晚餐，阿福做了你最喜欢的黑椒小羊排。”
迪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退出她的房间。
血蝠的制服被制作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孩的审美确实比部分男孩好一些，这身制服可以说是相当美观了。
露比带上面具得意洋洋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看到自己身上瘦削漂亮的线条，十岁的小女孩也有了飒爽的风姿。
披风垂落，遮住她大半个身子，她撩起披风露出内侧亲自刻入的防御魔法，这能够反弹9毫米口径的子弹，还能抵挡一颗手榴弹在面前爆炸产生的破坏力。
她摸了摸腰间齐全的小玩意，最近她扔蝙蝠镖的准头进步很大，可她还是更喜欢自己藏在手腕上的两支袖箭。除此之外，大腿上用皮带佩着的匕首——即除开刃蝙蝠镖外的锐器，也是她心头好。
她特意穿着这一身，像是炫耀的雄孔雀似地走到迪克面前。
迪克也毫不吝啬：“哦，这身制服酷毙了，当然别忘了其中还有我的功劳。”
紧接着他忽然悄声问：“对了，我的作业你写完了吗？”
露比哼了一声：“当然没有。我最近也很忙的好吗，而且我已经因为上课睡觉被罚站好几次了，我可不想再熬夜了。”
“好吧。那我还是拿回去自己做吧，你可别再熬夜了。”
“那小甜饼和热可可……”露比眼巴巴地看着迪克，她每天盼着的也就这点好了。
“玛吉，我们的契约内容是你帮我写作业，我分你一半。我们不能违背契约。”迪克移开视线，故能够冷酷无情地拒绝她。
“好吧，好吧，契约，契约。”露比嘀咕着说，作为一个魔法学徒，她必须遵守契约。
mageskeeptheirpromises.
法师一诺千金。
迪克看看她，有点心软，揉揉她耷拉下去的头发：“但我还是愿意每天分给小玛吉一块——只能一块，不许再多了。”
露比的红眼睛亮了亮，嗯了一声，竭力抿住唇角让自己不要显得心情不错，但泛红的脸颊已经出卖了她。
迪克暖暖地笑起来：“好啦，我们该去夜巡了，晚了布鲁斯该不高兴了。”
“我绝对比你先。”
露比说，跳起来往外跑去，迪克大喊居然抢跑，接着紧跟过去。
布鲁斯听到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唇角不自觉地挽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接着很快就消失了。这转瞬即逝的笑意，只有蝙蝠洞知道。
但他很快又陷入隐忧之中，露比可不是什么安分孩子，她比罗宾还要躁动和难以控制，他真的能保护好这孩子吗？
对布鲁斯的顾虑一无所知的女孩乘着夜风在哥谭林楼间飞檐走壁，她玩钩抓枪不如蝙蝠侠和罗宾那么熟练，因为总是不容易瞄准自己想要固定的地方。但熟能生巧，再加上自己注意点，运用起来也不难。
这一夜倒没什么大事情，三人一起打击犯罪，把罪犯扔在警局门口。
罗宾提议道：“蝙蝠侠，我们待会儿带着玛吉一起去吃汉堡吧，就当是庆祝她的第一次夜巡。我知道有一家快餐店开到很晚，它的汉堡味道还不错。”
就像所有衣食无忧家里有人照顾的孩子一样，他们老想着去吃外面的东西，尤其是家里见不着的垃圾食品。
蝙蝠侠没有异议，露比也向往地点点头，问罗宾道：“老实说你以前和蝙蝠是不是也经常偷吃？”
蝙蝠侠迟疑了一下：“偶尔。”
罗宾兴奋道：“在蝙蝠车里和楼顶上吃汉堡很棒好吗。”
蝙蝠侠：“……”
他们来到那家迪克最近发现的深夜快餐店，买了两份套餐，其中露比那套是儿童餐，还附赠了一个塑料蝙蝠镖玩具。
……就问蝙蝠侠养活了多少人。
露比掂量一下小一号的汉堡，瞪了一眼偷偷憋笑的迪克：她已经不小了好不好，要不了多久她就十岁了！
老板娘还是第一次看到蝙蝠侠带孩子来买快餐吃，好奇地看着他们，差点忘了做生意：“一个新面孔，你也是蝙蝠侠的助手吗？”
“我不是他的助手，我是他的学生和同伴。”露比拒绝用助手这个词，她觉得迪克已经是布鲁斯的助手了，她不能抢他的，再说她又不和蝙蝠侠绑定在一起，她是自由的。
老板娘一边把玩具装进纸袋，一边嘀咕：“那不就是助手吗？”
露比恼怒地直拍桌子，到最后也没有改变老板娘的看法，至于那个玩具蝙蝠镖——她有开刃的正品干嘛要冒牌货！
“孩子，你多大了，你有十岁吗？”老板娘怀疑地问，虽然哥谭人都知道蝙蝠侠喜欢带着个小孩儿到处乱窜。
“咳，那是当然了，我只是比较矮罢了。但你知道浓缩才是精华，多少比我大比我高的家伙还不如我呢。”露比说着挺了挺胸脯，一本正经地告诉对方。
罗宾控制好面部表情，拿着自己那份说：“好了，我们该走了，血蝠。”
“vampire？”老板娘会心一笑，“哦，那的确是很难长大的。”
第一晚夜巡就这样结束了。
南极。
透明的、丝线般的物质在这片地球净土上飘荡着，对于即使露着脸也被冻得没有知觉的南极石油工人来说，是根本感受不到的存在。
它们比风刀霜剑来得更加密集，比空中的蛛丝更加飘摇，它们无处不在，它们编织收束一切。
冰川上有一架巨大的飞机。
不凡的灵魂与他的盾牌一起冰封在飞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