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发现出没小黑街以后,夜巡时蝙蝠侠开始把小黑街所在的区域交给血蝠负责。说到这个,血蝠单方面否认自己作为蝙蝠侠助手的身份——他们只是同为义警,而她并不是一个女版的罗宾。
所以,经常独自夜巡也是常见的,对吧?
露比一个人在小黑街上空滑翔,低头观察下方的情况,黑色眼罩后她暗红色的眼睛在夜晚闪闪发光。夜风掠过她的面颊,她在蝙蝠的围绕中轻声哼着一首儿歌,细细的气音传入黑暗之中,企图犯罪者抬头望见那黑红的身影,顿时噤了声。
当然也有选择继续犯罪的,这时候血蝠就会从空中投放一颗火球。火球的魔力不足以击毙一个人,但完全可以使其失去意识。
今晚的露比比以前更有耐心更加活跃,她甚至会跳到地面上,靠蝙蝠糊脸和那些地痞打个招呼。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新的犯罪吸引了。
又是那个男孩——她发现他偷走了一些钱包,并且飞快消失在黑暗中。
“小强盗,我说过要让你付出代价。”
她嘀咕道,化成一群蝙蝠追过去。
两年来,哥谭市的市民们对这位蝙蝠侠的新助手(血蝠单方面否认)耳熟能详,尽管有人认为其只是都市传说,但在相信他们的人群心中血蝠占据十分特殊的地位。
因为她的出现,他们当中甚至有更多人相信蝙蝠侠是个妖怪,还幻想他们真的是吸血鬼,但实际上她是唯一一个魔法侧。血蝠施展黑魔法的哥谭夜晚有名的夜景之一,许多小女孩都幻想能够成为她那样的“magicgirl”。
她会生起无法熄灭的地狱之火,她披风上的猩红眼睛是可怕的血色噩梦,她还能与蝙蝠融为一体。黑魔法在良多限制中依旧发挥着让人印象深刻的作用,神秘带给人不安,同样也令人遐想。
此刻令人遐想的蝙蝠追上男孩的步伐,它们在一座同样破败的房子前停下来,看到男孩左右观察一番,打开门走了进去。蝙蝠们认出这里是犯罪巷,离小黑街不远。
露比化身成一只小蝙蝠,从半开着的窗户里挤进去。在犯罪巷开着窗户是会招来危险的象征,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户人家满不在乎。
看到屋子里的情况后,她才意识到这是为什么,那个女人躺在地上神志不清,身边躺着一支刚刚用过的注射器。她的表情扭曲,身体间歇抽搐着,嘴里说着不明不白的胡话。
瘾|君子。
蝙蝠爬到窗帘后面密切观察,男孩看到母亲的情况,一路小跑过去吃力地把他妈妈扶到沙发上,并且在她身上盖了一块毯子。
他真的有一个妈妈,但是他的爸爸在哪儿呢?也许他爸爸也是个混蛋,靠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过日子。
那个女人毫无征兆地叫喊起来,露比不知道du品带来的感觉究竟是如上云端的快感,还是坠落地狱的痛苦,那都是虚幻的。但对于使用者而言这是他们最想要得到并且沉浸其中的真实。
不过很显然这位母亲服用得有些过量,她看起来痛苦大过欢愉。她的脸色苍白,呼吸困难,挣扎的力量开始减弱。
男孩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但似乎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很快反应过来,上前查看她的瞳孔。
露比心中一跳,从窗帘后面现了身,魔尘散开她就这样突兀地站在狭小的屋子里。男孩这才发现她的存在,警惕地护住自己母亲,蓝眼睛紧盯着她。
“放松,男孩,我不会伤害你们的。”哼,上次这么说的时候,这个小强盗划坏了自己的裙子。
“我认识你,你是血蝠,蝙蝠侠的助手。”男孩说,他还是很紧张地护着妈妈,像只老母鸡,“你们这些义警为什么不去追捕那些大的罪犯,反而盯上我们?”
“首先声明,我不是蝙蝠侠的助手,我是他的同伴。”露比探出手,魔力在她指尖跳跃着,“其次,如果我打算抓你们,你现在可就不会还站在这里释放敌意了。最后——我只是想要帮忙,看看你妈妈的情况吧,如果不得到治疗她会很危险。”
男孩迟疑了一下,退开半步,依然警惕着她。但露比没有管他,得到对方让步的讯号以后就上前查看女人的情况。
“过量服用导致的不良反应,不难解决。”
“你要怎么做?”
“当然是用魔法,血蝠不仅擅长打击罪犯,她还是个称职的医疗兵。想不到吧?”
露比的语气里透着得意,说话间黑紫色的魔力已经从新找到的针孔里钻入,随即覆盖全身。
女人的情况肉眼可见地好转了,她的呼吸趋向平静,身体不再抽搐,瞳孔也恢复正常。
面对男孩惊喜的神情,露比解释:“我以前在戒|毒所尝试帮助十几个青少年摆脱毒瘾,还帮隔壁钢铁侠缓解了钯中毒,当然现在他已经靠自己完全恢复了。”
“那你能帮帮我妈妈吗?”男孩有些期待地小声说。
“呃,我该告诉你结果吗?我……失败了。”露比撇了撇嘴,承认自己失败感觉可不好,但她总不能欺骗一个孩子,“我只能缓解他们的戒断反应和过量服用后的急性中毒,想要摆脱毒瘾要靠自己的决心而非魔法。犯罪巷的生活让很多人无法戒毒就是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快乐,如果我毁掉了他们的乌托邦,我不敢保证这是一件好事。”
男孩有些失望,但他没有吭声,并且告诉自己把期望放在义警身上是愚蠢的。
就在这时,露比察觉到有人在接近这里,那个人似乎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并且谨慎地在门外停下了。
不要小看法师的感知力,即使是无意识的状态下,她还是能对直径十米以前的情况了如指掌。何况在夜巡期间她时刻警惕,几乎能感觉到方圆百米之内的风吹草动。
她伸出手指抵住男孩的嘴,其实她更想直接用禁言术让他别出声,但那一招露比用过,血蝠最好不要使用。
另一只手依然在稳定地输出治愈术。
门外的男人持枪撞开门跳进来:“举起你的——见鬼,血蝠?”
他脸上划过恐惧,那些被义警支配的逃亡之夜在脑海里回放,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些该死的蝙蝠像嗅到奶酪的老鼠一样跟着自己和其他同伙,那简直是一场噩梦。
“爸爸!”男孩担心他们起冲突,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担心谁会受伤,总之连忙喊了一声,“她是来帮忙的!”
沙发上的女人咳了一声,露比收回手,慢慢站起身子,平静地盯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她的全貌暴露在灯光下,大半张脸都掩在兜帽里,黑红的披风裹着娇小的身体(见鬼,这个义警年纪可能和他儿子差不多)。她的短裤制服不像罗宾那样配色鲜艳,如马戏团的演员那样开放活泼,而更似军装般利落,短裤半过大腿折线妥帖,作战靴紧贴小腿线条。
他看到她随意的动作,双手始终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并且也没有去摸万能腰带的意图,似乎真的没有恶意。但谁知道呢,血蝠可是个黑魔法师,她该死的能从手里凭空变出东西。
“我不太认识你。”露比冷淡地说,“不过看样子你是我曾经追捕过的什么人。”
男人拿枪指着她,手指紧张地扣着扳机,微微颤抖着。
女孩故作惊讶:“我以为你知道子弹对我无效?现在,先生,把枪放下。如你儿子所说,我只是来挽救你妻子,她吸了过量du品,但罪不该死,对吧?再提一句,要是你还这么无礼的话,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男人脸皮抽搐,最终还是放下了枪。
“你出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是那只蝙蝠怪派你来的?”
“我说过只是想救你妻子,你这蠢货已经彻底堕落到听不懂人话的地步了吗?”露比开始烦躁了,她搞不懂自己干嘛浪费时间在一个没救了的家庭——父亲是个黑帮混混,母亲是个瘾君子,而儿子是个小罪犯。对了,他还划了自己的裙子。
女人已经昏睡过去,男孩面临着越发紧张的境况,扯了扯露比的披风:“呃,血蝠?”
“干嘛?”
女孩的脸蛋看起来像是气鼓的河豚。
“我想说,嗯,谢谢你的帮助。”他吞吞吐吐地道谢,毕竟对方确实伸以援手。
露比沉默了一阵子。
她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一点儿的男孩,他看上去瘦小又倔强,蓝眼睛亮闪闪的看起来很聪明。也许他没有受过良好教育,但他绝非不可教化之材。恰恰相反,他看上去很有天赋,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夜间追逐中新的参与者——被追的那一方。
可他在向她道谢,他这个会偷会抢还划坏小裙子的小强盗,他正在向一个义警道谢。
“好吧,我原谅你了。”
露比终于决定放过裙子事件,反正阿福已经把它补好,看起来和原来一样。
“还有……”
她伸手放在男孩额头上。
一股暖流附在有些发炎的伤口上,男孩感到有些痛痒,那是组织生长的感觉,当露比移开手掌时那里已经完全好了。
“……你应该及时治疗自己。”
而我应该拿走那几美元?
露比心想,化成蝙蝠离开了,夜巡要干的事还多着呢。
小彩蛋:
血蝠无声潜入曾经的家。
血蝠把醉醺醺的男人拖出来暴揍一顿。
血蝠偷偷把钱藏在橱柜里。
露比穿着还原如初的裙子去上学。
露比为黑客技术而烦恼,有时她不得不拉下面子去请教迪克,然后忍受对方得意的笑容和趁火打劫式的揉搓。
露比和家人共进晚餐,她悄悄告诉阿福迪克很喜欢他的华夫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