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宴默,狠狠地朝沙发坐了下去。
“小丑猫。”
陆南湛不悦地扫他一眼,声音清冷,“有事?”
佣人刚好过来,“陆先生,晚饭好了。”
陆迟宴迅速起身,“刚好饿了。”
餐桌上,陆迟宴显得格外孤单,陆南湛和宋清羡边吃边聊,无比恩爱,还不时逗弄一下旁边的小猫咪,陆迟宴觉得自己像是空气。
“两位,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宋清羡笑,“你干嘛要在这发光发亮,怎么不去找我姐?”
“……”合着说他是电灯泡呢。
“年底公司忙得抽不开身。”陆迟宴抿了口酒,“某人整日沉溺于温柔乡中,也不愿意帮我一把。”
陆南湛顿了一下,不语,帮宋清羡夹菜,“羡羡,多吃点。”
吃完了饭,陆迟宴还不离开,陆南湛和宋清羡窝在沙发一角看晚会,他占据另外一角。
陆南湛看了眼手表,指针指向十一点,他开口下逐客令,“很晚了。”
陆迟宴不为所动,挑了下眉,“是很晚了,你们两位困了就先睡,等快十二点了我叫你们,大家一起跨年。”
“……”
陆南湛凑近宋清羡耳边,“羡羡,我们两个先上楼好不好?”
“好。”
看着他们两个离开的背影,陆迟宴在背后呼喊,“别这么绝情吧?”
一进房间,陆南湛便揽着宋清羡的腰,沉入柔软大床,缠绵亲吻。
零点来临,窗外忽然响起烟花的声音,接着,大片绮丽绚烂的烟花映亮了夜空,宋清羡跑到窗外,窗外夜空四面八方都是明媚烟火。
陆南湛跟着她站到窗边,在身后抱住她,温柔亲吻她的侧脸。
接着窗外夜空中忽然变化出不同的字来,
『元旦快乐』
『阿湛❤️羡羡』
接着空中不断变化出不同的图案。
『一生一世』
……
火树银花不夜天,由上千架无人机进行的灯光焰火秀。
宋清羡侧头看向陆南湛,陆南湛摇了摇头,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接着又变化出不同的字来,
『澜澜,我钟意你』
『澜澜天下第一美』
……
看着窗外漫天烟火,宋清羡忽然反应过来,当时和陆迟宴打过一个赌,陆迟宴说,她追到陆南湛给她全城放烟花。
两人下楼时,陆迟宴正在和宋清澜打电话,陆迟宴抬眼问她,“还满意吗?我可是履行我的承诺了。”
承诺?陆南湛眼神有些紧张,看向身旁的宋清羡。
陆迟宴挑眉一笑,“当时她说要追你,我打赌她肯定追不到,我说追到了给她全城放烟花。”
听到羡羡要追他这话,陆南湛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眼中噙笑看着宋清羡。
“你夹带私货。”后面全是趁机表白宋清澜的。
陆迟宴认真地打量眼前的两人,悠悠开口,“阿湛,我真没想到她能追到你。”他啧了两声,“我最早见她时,别人吃饭她转桌,别人睡觉她唱歌,我当时就想,我家澜澜这么温柔美丽,知性大方,怎么有个这么刁蛮的妹妹,以后谁那么惨得宠着这位公主啊。”
“……”宋清羡默默飞了一个刀眼过去。
陆迟宴看向陆南湛的眼神中带了一丝同情,“没想到居然是你折她手里了。”他眼神中满是求知欲,“我是真好奇,她是怎么追到你的?”
陆南湛揽着她的腰,低头在宋清羡额间轻吻一下,“羡羡怎样我都喜欢。”他顿了片刻继续说,“而且是我先喜欢羡羡的。”
宋清羡抬手在他腰间用力捏了一下,净胡说,她踮脚凑近他耳边,语气中带了几分抱怨不满,“当初谁问我多少钱一夜的?”
陆南湛弯唇,小姑娘还真记仇,他凑近她耳边,语气低沉撩人,“因为喜欢你才想睡你。”
宋清羡脸瞬间泛起粉红色,低声说,“流氓。”
陆迟宴看着眼前两人,神色稍显艰难复杂,握着手机的手默默收紧,继续和手机那头的宋清澜视频聊天,“澜澜,我想你了。等你回来了,我们也秀恩爱。”
宋清澜故作严肃,“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刚才说我妹妹坏话了。”
陆迟宴十分委屈,“不是坏话,是实话。”
宋清羡走过来和她打招呼,“姐。”
宋清澜弯唇,眼中含笑,“我们清羡又漂亮了。”
“没你漂亮。”陆迟宴马上补充。
……
聊了几句,宋清澜那边还是白天,她还有事要忙,便挂了电话。
陆迟宴起身准备向外走,陆南湛在身后开口,“今天很晚了…你可以住一晚。”
然而陆迟宴本来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走到冰箱里取了一罐啤酒,冲他晃了晃,眼中含笑道,“没想走,渴了。”
陆南湛,“……”
*
时间到了除夕那天,宋清澜回了国,宋家父母出国度假,两姐妹一合计,干脆在一起过年。
从宋清羡住院那回开始,她和宋清澜一直联系挺密切的,感情也不错。
这天,陆南湛还叫了温柏过来。
傍晚十分,窗外飘起了雪花,温柏来时,穿着浅灰色毛衣,外面穿着同色系的大衣,肩上落了些雪花。
外面雪花飞舞,枝稍染上白色,霜雪错落,冬季里天黑的早。门口一束长长的醺黄灯光投下,雪花漂浮,恍惚迷蒙却又回味悠长。
陆南湛和陆迟宴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忽然比起了掰手腕,两人在桌前鏖战,难分胜负,男人幼稚的胜负欲,一个个青筋暴起。
过年陆南湛给别墅上下都放了春假,听到门铃响起,宋清羡跑去开门。
打开门,见到温柏站在门口,霜雪纷飞,万物白寂,他身上落了醺淡柔和的光,于沉寂中风华玉立。他真正配得上光风霁月这四个字。
宋清羡也有片刻愣神,他明明淡然清疏,在迷离霭沉下,却有种浓墨重彩的故事感。
她笑着请他进来,“温教授,您来了,阿湛他们两个在里面掰手腕呢。”
温柏随他进来,脱了外套轻轻掸去落雪放在一旁,儒雅又斯文,笑问,“谁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