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羡,这身好看吗?”陆南湛换了第十四身衣服下来。
“嗯,好看。”宋清羡坐在沙发上低头涂指甲油,这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羡羡,你甚至都没抬头。”陆南湛的语气有些委屈。
宋清羡这才抬起头来,仍旧是一身黑色的西装,她看了半晌,试探开口道,“有区别吗?”
“有。”陆南湛晃了晃手腕,“我换了袖扣,还有领带,而且这件衣服是带暗纹的,你没发现吗?”
宋清羡抿唇,“……”
陆南湛低头认真打量半天,“好像也不太好,鞋子也不太合适,我再去换一身。”
“…阿湛,已经很好了。”宋清羡叫住他,“我们明天只是领证。”
“只是?”陆南湛走到沙发旁,捏了下宋清羡的脸,故作不满,“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是只是?”
宋清羡笑,“领证又不会拍到你的袖扣。”她伸手在肩膀下面比了比,“顶多拍到这儿。”
涂完了手上的指甲油,她张开手晾着,把脚翘到陆南湛面前,“阿湛,你帮我涂。”
陆南湛眼中都是宠溺温柔,脱了外套搭在一旁,把衬衣的袖子向上挽起,坐在她旁边,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低头替她涂指甲油。
他现在涂得动作已经很熟练了,不会手抖,也不会涂到外面,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晚上睡觉的时候,陆南湛还想着第二天领证的事。
他拥着她,声音里隐隐透着激动,“羡羡,我们明天九点就过去好不好?”
刚和他折腾了半晌,宋清羡又累又困,在他怀里低声应了一句好。
“九点过去会不会要排队,要不我们提前过去等吧,八点去,好不好?”
“嗯。”宋清羡嘤语一声。
“那我到底穿黑色还是穿白色?哪个和你更配?”
宋清羡早就挑好了衣服,一件白色的改良旗袍,结合了西式婚纱的元素。
“还有领带,你觉得哪条好看?”
“我明天要不要先去理个发?”
……
他试了一下午加半个晚上,现在又来了。
宋清羡觉得他像是在自己耳边念经,她记得好像有谁说过陆南湛沉默寡言。
“都好。”宋清羡困得睁不开眼睛,敷衍道。
宋清羡忽然觉得身上一沉,陆南湛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羡羡,我觉得你在敷衍我。”
宋清羡努力撑着眼皮,敷衍地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没有,乖,睡吧。”
陆南湛趴在宋清羡耳边,含住她的耳垂,轻咬,嗓音低沉,“羡羡,才三年,你就腻了我吗?”
耳边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又不断下移,宋清羡身侧的拳头默默收紧,忽然像只发疯的小野猫一样,反把陆南湛扑倒在床上。
她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报复性地咬他的喉结处,“被你折腾得累死了,还不许人睡觉!坏人。”
他的喉结跟着剧烈滑动,陆南湛低笑一声,揽住她的腰,“羡羡,我喜欢被你压着。”
宋清羡默默发力,低声道,“压死你。”
“很柔软。”他声音低沉中带着调笑意味。
“……”
陆南湛扣着她的头,让她的耳朵靠近自己的唇边,厮磨道,“羡羡,你要不动一动。”
宋清羡耳根一红,迅速翻到床的一旁,扯起被子盖好,故意用脚尖踢了他一下,语气重了几分,“我生气了,不许说话,不许打扰我睡觉,听到没?否则你去书房。”
陆南湛闭上嘴,在喉间发出一声嗯。
不得不说,宋清羡的话,他还是乖乖听的。
宋清羡马上又自己滚到了他怀里,轻轻蹭了蹭,“抱着睡。”
陆南湛垂眸看着她的睡颜,眼中是沉沉笑意,温柔在她额间悄悄落下一吻。
这两年,宋清羡的脾气被他宠的倒越发像个小公主了。陆南湛偶尔会默默怀念她当年温柔至极的样子,但也没办法,自己惯出来的,只能继续宠着。
*
第二天,宋清羡是被陆南湛吻醒的,他的吻不停地落在她颈间,轻轻厮磨,啮咬。
“阿湛…”
“羡羡,该起床了。”他嗓音微哑,却格外撩人。
宋清羡睁眼看了眼表,五点?
她有点起床气,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才五点。”
“睡不着。”陆南湛环着她的腰,拿下巴蹭她,“羡羡,马上要领证了,你不期待吗?”
“还好。”和他在一起三年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倒也没那么在乎一纸证书。
陆南湛不满,用力捏她的腰,“我等了这么久,只是还好?”
本来她20岁那年,陆南湛就想去领证了,宋家父母不肯松口,户口本也不撒手。
那年春节的时候,陆迟宴和温柏都厨艺了得,他倍受打击,苦练厨艺,现在可谓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妥妥的二十四孝男友。
这一年,他没少往宋家跑,不光抓住了羡羡的胃,还抓住了她父母的胃。今年总算是松了口。
宋清羡暗自发笑,抱住他的腰,“阿湛,在我心里我早就嫁给你了,我们早就是夫妻了,所以我才没那么期待了。”
陆南湛眼中泛起笑意,轻抚她的发丝,“可我很期待,期待你成为名正言顺的陆太太。”
*
“陆先生好,宋小姐好。”方城看两人今天穿得格外登对,笑着打招呼。
上车后,陆南湛悠悠开口,“这恐怕是你最后一次叫她宋小姐。”
方城愣住,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半天才开口问,“您去哪?”
“民政局。”语气中藏不住的炫耀意味。
方城在陆南湛身边说话能力修炼得十分了得,“那是应该改口了,陆先生,陆太太,那现在去民政局了。”
第一次被人叫陆太太,宋清羡难掩羞涩笑意,刻意把头转向窗外。
陆南湛凑近她耳边,嗓音低沉蛊惑,“陆太太。”
晚些时候,方城收到了来自陆南湛的一笔大额转账,
备注,改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