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完证,陆南湛二话不说发了条朋友圈炫耀,配图,红本本。
他两年前重回了陆氏,朋友圈这两年也多了不少人,主要是公司高层和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下面一片祝福的声音。
唯有陆迟宴评论,???
没过多久,陆迟宴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你领证了?”
“嗯。”陆南湛淡淡应了一声,语气中却难掩得意,隐隐有挑衅意味,“我也想兄友弟恭,等了你三年,可你还没领上结婚证,我就先不等你了。”
“……”靠,大爷的。
宋清澜和宋清羡是截然不同的性格,宋清澜外表温柔恬静,说话做事样样温柔无比,骨子里却是坚定有力量的,从商学院毕业后,进了男性扎推的投行,既不靠家里,也不靠男朋友。她正处于上升期,完全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
反观宋清羡,长相属于美艳那一卦的,身材也蛮御的,可性格却娇软单纯,再加上这两年被陆南湛宠着,又多添了几分骄纵,真正的小公主一般。没有事业心,也没有远大抱负,最大的理想就是赶紧毕业,彻底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和阿湛到处走走玩玩,最好和他早点生个宝宝。
“我听说人到中年,三十而立。哥你还不考虑结婚吗?”
人到中年?
陆迟宴默默平复呼吸,“我和澜澜不需要婚姻的束缚,灵魂伴侣。soulmate,你懂?”
“哦。”陆南湛把尾音拉得特别长,意味深重,“是不需要,还是说了不算?”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啪--”直接挂断。
*
领证时正值宋清羡大三的暑假,领完证的第三天,两人就飞到了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岛度蜜月。
“羡羡。”陆南湛低沉的声音落在耳边。
宋清羡半梦半醒中睁开眼睛看他,“阿湛。”
“起床好不好?”他温柔哄她,“准备出门了。”
“不要。”宋清羡声音绵软,带着惺忪睡意翻了个身,“好累,今天不想出去。”
陆南湛在她腰间轻捏,“体力太差了。”
“我…”
他唇角轻掀起,下床给她找了新的内衣,“羡羡,我帮你换上好不好?”
宋清羡脸一红,一把夺过,“我自己来。”
“你背过去,不许看。”
陆南湛眼中笑意更深,语气中带着戏谑意味,“哪我没看过?”
“……”流氓。
见她换好,陆南湛拉开衣柜门,“羡羡,换上好不好?”
宋清羡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婚纱。半年之前自己选的那件,她都要忘记了。
她的眼睛亮了一下,陆南湛笑着问她,“喜欢吗?”
宋清羡眼眸微弯,点了下头。
“试试好不好?”他边说边摘下婚纱。
婚纱华丽复杂,陆南湛帮她拉好拉链,又俯身帮她整理好层层叠叠的裙摆,层层的婚纱像是皎洁的月光,上面镶嵌的碎钻像是璀璨星河,集浪漫,典雅与华美于一身,她穿上更显娇美万分,令人移不开眼。
宋清羡小心翼翼地拎着裙摆,面若桃花,眼若春水,“好看吗?”
陆南湛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爱意,“好看。”
“干嘛让我试婚纱?不是说先不办婚礼吗?”
陆南湛环着宋清羡的腰把她拉进怀里,在她唇间落下温柔一吻,“先办一场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什么时候?”
陆南湛抬手看了眼手表,“两个小时后。”
“啊!”宋清羡有些急匆匆地推开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还没化妆。”
“惊喜。”他说。
“……”
陆南湛很快换好了一身白色西装等她,干净挺括的西装衬得他面如冠玉,风度翩翩,英气不凡。
他站在宋清羡身后,含笑看着她化妆。
宋清羡拿起眉笔准备画眉,陆南湛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眉笔,单膝跪在她脚边,“羡羡,我帮你描。”
宋清羡愣了片刻,失笑,“你会吗?”
陆南湛拿着眉笔低头在手背上蹭了两下,“练了好多次。”
窗外是橘色日出,头顶白色灯光洒落,两道白色身影一高一低,眉目含笑,光影错落,极尽美好温柔。
他的手清瘦修长,温柔地替她描眉,两弯柳叶眉,和宋清羡的脸极配。不愧是会画画的手,描眉也不在话下。
宋清羡转头去照镜子,映着他俊朗的轮廓,她轻抚下眉梢,眼中笑意深重,“很好看。”
“是羡羡长得好看。”
她化完妆,低头发现颈间的吻痕,用力搓了两下也毫无用处,秀眉蹙起,不满地回头打他两下,“都怪你,知道要办婚礼还弄。”
陆南湛仍旧笑得温柔宠溺,眼眸深邃,能让人沉溺其中,他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脖颈,“只有我们,羡羡。”他俯身凑近她的耳边,“我们爱的痕迹,不好吗?”
宋清羡拿起粉底来试图遮盖,陆南湛按住她的手,舌尖轻轻扫过她的耳骨处,“我喜欢看。”
一股电流流过,宋清羡觉得一阵酥麻,回头骂他,“你的变态癖好该改改了。”
他笑,“改不了了,羡羡,我不介意你也在我身上烙印。”
他说罢,转身拿出头纱给她戴上,白色的拖地头纱,两米多长,边缘处镶着精致的花朵刺绣,一朵朵连成一片,整片头纱散落着碎钻,宛若星河,衬得她丰姿冶丽,闪耀倾国。
陆南湛猛地打横抱起宋清羡,忽然腾空,她惊呼一声抱住他的脖颈,他动作幅度很大,她的头纱跟着扬起,覆过他的头顶,看着她潋滟含笑的眼眸,陆南湛在她唇间落下一吻,抱着她向外走去。
“去哪办婚礼?”她问。
“博物馆。”
这个答案让宋清羡愣了片刻,笑道,“在博物馆你是想让我永垂不朽?”
陆南湛失笑,“这我倒是没想过。”
“博物馆能办婚礼吗?”她问。
“有钱就行。”
他们的酒店坐落于德文特河畔,出了酒店,直接登上渡轮。
渡轮也是特别装饰过的,上面铺了红毯,到处都是鲜花,浪漫至极。
举办婚礼的地方位于世界尽头的mona博物馆。
坐渡轮直达博物馆的入口,黑色的镜面入口,宛若黑洞周围的事件视界,宇宙深邃奇妙,踏入的那一刻,便犹如黑洞吸引,深陷其中。正如两人过往种种。
两人携手穿过漫长的时光隧道般的走廊,光不断变化,仿佛模糊了时间的界限。
慢慢下到底层,是有些亿万年历史的砂岩墙壁,时光厚重,仿佛凝望着漫漫历史,时光亘古不变,永恒定格。
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两个花童,纯真又圣洁,宛若小天使降落人间。
每人捧着一枚戒指递到两人面前,说了句,“godblessyou”之后便跑开。
宋清羡看着手心的戒指,眼含泪光。
“眼熟吗?”他问。
宋清羡点头,那年在坦桑尼亚她随手用树枝折成的一枚戒指,被他打造成了两枚婚戒,连纹理都别无二致。
“羡羡。”他眼神清澈又深邃,“我将对你忠实、以你为荣,我将尊敬你、相信你、帮助你、照顾你,我将与你分享我的一生。我将会宽容,正如同我是被宽容的,我将与你共同学习,认识彼此、认识这个世界。我们将共度顺境、逆境,直到地老天荒。”
宋清羡不停地点头,眼泪滑落,“我也是。”
戒指交换完毕,她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他,主动吻住他的唇。
深情漫长而又缠绵缱绻的长吻过后,宋清羡脸上仍然挂着泪花,陆南湛眼眸亦微微湿润,温柔吻干她的眼泪,无限温柔与深情,“羡羡,我爱你。”
“阿湛,我也爱你。”她说。
*
*
婚礼地点出于我的私心,mona博物馆是我非常非常喜欢的博物馆,贯穿着人类两个永恒的话题,死亡与性,其实这也是贯穿于他们两个的爱情的,或许有暗黑,但依旧美好。
这是位于世界尽头私人博物馆,主人也是传奇天才人物,靠着赌博赚的钱建了这座耗资巨大的博物馆。
艺术真的是件震撼且神奇的事情,带给人心灵上的涤荡与共鸣,听说很多艺术家是向死而生的,追求邂逅死亡的权利。
我觉得这是最适合两人举办婚礼的地方,虽然不够梦幻浪漫,却永恒震撼。
以我生命消亡为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