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风传音给南宫颂。
“南宫兄,我觉得曹夫人确实有些奇怪。”
“不错。不过他对我们说的事情,怕是七分真三分假。我甚至觉得他想借我们的手除掉曹书。”
“当然这还是猜测而已。”
“曹书恐怕和曹老爷的死脱不了关系,只是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就不得而知了。”
“这人间真是……人心难测啊,不比修仙界。”
钟长风感慨。
南宫颂眸色一深,修仙界的人心恐怕更是残忍复杂。
想当初……
他不就是被他最疼的小师弟和所谓的挚友杀死的吗。
如今想起来还觉得心像针扎一般。
人和修仙者本质都是一样的,甚至修仙者更为心狠手辣。
“南宫兄你怎么了?”
“无事。”
小玄突然变得警惕,龇牙咧嘴。
“有东西来了。”
南宫颂警惕的说。
“嗯。”
钟长风三个人也警惕起来。
“来了。”
他们四人一跃而起和那人交锋。
钟长风师兄弟拿着长剑直指那人,显然修为也不甚高,南宫颂趁机拿出一张符箓贴到黑衣人身上。
钟长风师兄弟三人立马散开。
南宫颂手捻灵诀。
“破!”
黑衣人狠狠后退一步。
钟长风师兄弟对视一眼,趁机上前直捣黄龙。
那黑衣人闪躲不及,再受一击。
正当他们想要乘胜追击之时,那黑衣人手捻魔诀,一时间魔气四溢。
黑衣人双手一动,那些魔气直冲他们四人。
“小心!”
钟长风大喊。
南宫颂拿出一张符箓用灵力催动。
“防!”
然后立马跳上屋顶。
南宫颂只觉得胸腔震动,小玄紧跟身后。
南宫颂也发现了一个似乎小玄只能吃魔物临死之前的魔力。
“小玄,你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南宫颂又拿出一个符箓,往里面注入灵力,操纵着灵力往黑衣人身边靠近。
“围!”
黑衣人如今十分警惕,发现符箓靠近后,立马向南宫颂的方向放出两团速度极快的黑雾。
南宫颂连忙催动灵力闪躲,黑球的速度也加快。在千钧一发之际,钟长风的长剑突然出现挡下了一击。
本命剑受到攻击,钟长风也跟着后退几步。
“师兄,你没事吧!”
向松看钟长风后退。
“无碍。我们上!”
原主是三灵根,一个火灵根,一个木灵根,还有一个十分玄妙的灵根。
南宫颂并没有用过,但他总觉得这个灵根会给他带来惊喜之处。
他重新拿出一张符箓。
“遁!”
南宫颂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那张符箓,果然这个灵根的灵力要比他的火灵根和木灵根要强。
那张符箓差不多到了黑衣人的脚下。
“就是现在。”
“围!”
符箓化成一张大网把黑衣人围了起来。
钟长风、向松和远山三人趁机会重重打伤了那黑衣人。
黑衣人捂着胸口后退。
“助纣为孽的垃圾,下次我一定杀了你们。”
黑衣人周身的魔气突然增强,然后突然炸开。
南宫颂四人抵过强大的气压后,发现黑衣人已经没了踪影。
“可恶,让他给跑了。”
“钟兄,你们有没有听那黑衣人临走之前说的话。”
“他说一定要杀了我们。”
钟长风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一下向松的头。
“他说我们是助纣为孽。”
“也就是说……”
钟长风看了眼曹夫人的屋子。
“我们更加确定这个曹夫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至少她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南宫颂视线转向曹老爷院子里的那棵魔煞槐,在黑暗里显得更加诡异。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黑衣人最后汇聚魔气时,有一部分魔力是来自这棵魔煞槐。
“南宫兄怎么了?”
“我想去魔煞槐那里看一下。”
“我同你一起,向松、远山你们两个且在外面守着。还有那个小厮也千万别让他就这么溜走了。”
“好,师兄。”
“南宫兄,我们走。”
南宫颂两人来到曹老爷的院子里。
一进去南宫颂就看出了问题。
地上的落叶似乎多了不少。
南宫颂指腹轻轻的摸上魔煞槐的的树皮,一股极微弱的灵力探入其中。
魔煞槐似乎感觉到了这丝灵力,抖了抖叶子。
南宫颂跟着灵力探寻发现魔煞槐体内的魔气似乎突然消耗了不少,里面的气息有些驳杂。
钟长风看着他的动作有些疑惑。
“南宫兄可是发现了什么?”
“是了。”
“什么是了?”
“我们刚刚在曹夫人院子里和那黑衣魔修交战,那魔修最后受伤逃离时散发的泼天魔气,我当时就隐约看到似乎有一部分是来自魔煞槐的方向。”
“现在到了这里,我便更加确信了。”
“你且看地上的落叶,比我们之前来时多了很多。”
钟长风低头看了一下满院子的落叶,的确是多了很多。
“魔煞槐身为魔物,怎会无缘无故落下这么多叶子。之前是因为没有鲜血的浇灌落叶,现在应当是损耗了不少的魔气。”
“我方才用一丝灵力去探查魔煞槐的内部,它里面的气息驳杂不堪且内里有些亏空。”
“钟兄可曾听过有此秘法,可在魔物或灵物身上直接吸取魔力和灵力?”
“我只知道签订契约让它们为修仙者使用,或者直接用法子杀死它们将能力化为己用,但这种确实没有听过的。”
“我传信一封给师尊,向他询问一下。”
“也好。”
钟长风展开手掌一只千纸鹤出现在手里,用手指轻轻一点注入灵力。
那千纸鹤便乘风离开。
“南宫兄我们要不要趁现在把这棵魔煞槐给砍了?”
“不可,魔煞槐性阴,虽然它此时魔力亏空些,但这些年来不知道吸收了多少人血,而且夜里也正是他最强盛之时。他若感受到我们的杀意,定是极难对付。我们明日正午时刻动手。”
好。”
南宫颂和钟长风回到曹夫人院子里,向松和远山还守在院子里。
“师兄,南宫兄。可有什么发现?”
钟长风用传音之法告诉了二人情况。
“那你们两个人可发现什么风吹草动?”
“没有,倒是我们两个听到曹夫人突然打翻了杯子。可能是因为被刚刚到黑衣人吓到了。”
“芜师姐正在安慰她。”
“嗯,先不用管她,我去会会这个小厮。我就不信从他嘴里弄不出来话。”
“钟兄,我同你一块吧。我是散修,对世俗问话的法子知道的多。”
“那好,我们一同去。”
那小厮被关在曹夫人院里的一间屋里。
那小厮见他们二人来,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们,十分警惕。
“今天可还有什么人来?”
“放心,南宫兄。远山在这里下了禁制,一般人进不来,若是有人强行进来,远山一定会发现的。”
“这里的窗子也都封起来了。”
“那边好。”
南宫颂上前将堵在小厮嘴里的布拿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
“我叫二春儿,是,是……”
“是什么?”
南宫颂拔高声音道。
“是曹府里的家奴!”
二春儿吓得立马说。
“家奴?”
南宫颂摸着二春儿身上的衣服,吓得二春儿隐隐发抖。
“家奴会穿这种衣服,嗯?”
钟长风也跟着看过去,发现二春儿身上的衣服花纹材质皆上佳。
二春儿被拆穿后,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又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我,我的这身衣服是,是曹老爷还在的时候赏给我的。”
“真的是赏给我的啊。”
二春儿哭着说。
“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
“那好。”
南宫颂从怀里拿出一张符箓,贴到了二春儿的额头上。
“你且看好了,这是真言符。你若是说一句假话,这真言符会立刻炸开。到时候脑浆四溅别怪我没提醒你!”
南宫颂此时的气场骇人,就是钟长风也有些憷的感觉,心中暗道。
“没想到,南宫兄竟然这么有一套啊。”
“好,你再把你刚刚说的话再说一遍,你的衣服是曹老爷赏给你的。”
”我……我……”
二春儿真的被吓到了,嘴唇泛白直哆嗦。
南宫颂见二春儿还在犹豫。
他又拿出一张符箓来。
“你看好了!”
“破!”
那符箓直接在屋子里炸出一个大坑。
“看好了没,不说真话,炸的可就是你的项上人头了。”
二春儿这会看着这洞是真真的怕了,吓得嘴唇泛白直打哆嗦,大腿也是两股战战,身上汗如雨下。
这无论什么也比不上自己的小命重要啊,去他劳什子个灵石银子金元宝。
“刚刚到问题现在回答,记得想好了再回答。”
二春儿看了一眼南宫颂和旁边的钟长风,张开哆嗦着张来白的可怕的唇。
“我说,我都说。”
“我,我不是曹府的家奴!我是曹顺德和家里丫鬟生的私生子,我真名叫曹春胜,小名二春儿。”
二春儿后来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不妨碍南宫颂他们听进去。
二春儿说完后见所谓的“真言符”没有被触发紧张的神经稍微松了松,他的心思又开始乱转起来,谁知道这真言符是真是假?
南宫颂神色不变。
“你那张符箓是哪里来的?”
南宫颂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椅子,敲的二春儿心里砰砰的。
“两位仙长,我,我能不说吗?”
“你觉得呢?当然你可以选择一直憋着不说,不过,我的另一张符可能就贴在你身上了。”
“说实话,曹府的这件事情我们大概也知道了七七八八,曹老爷的秘密,曹夫人的秘密,曹书的事情……”
“我们可以说都知道,现在问你不过是再确认一下罢了。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按照我以为的事情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我……”
“曹老爷的那棵魔煞槐,曹老爷怎么发家的,曹夫人当年是怎么取代袁夫人的,曹书……”
一桩桩事情让二春儿越听越慌,心想他的价值没那么大,若是再有歪心思,怕是小命就真的丢了。没等南宫颂说完,二春儿就打断了他的话。
“仙长您别说了,我说,我说!我全说!”
“那张符箓是钱娟娟给我的,钱娟娟就是现在的曹夫人!”
“曹夫人她看我那个爹死了,就想霸占我们曹家的家产。”
“她和你合作?”
“嗯。”
二春儿有些畏畏缩缩的答应。
“接着说下去。”
“这张符好像是曹夫人的哥哥从拍卖行里拍的,我不确定……”
“但我知道,曹夫人在外面有个儿子,不是我爹的。好像叫,叫钱岩。我有一次偷偷跟踪无意中听到的。”
“还有那棵邪树,曹夫人想接着养……”
“那她为什么让你来偷窥我们的原因是什么?”
“当然是不让你们发现这些秘密,我爹死的急,结果仙长们来的如此快,有些东西自然是来不及处理……对!她还想借你们的手杀死曹书,是曹书杀了我爹。”
南宫颂和钟长风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南宫颂又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曹书杀了你爹而不是曹夫人呢!”
“因为我爹死的前一天曹书就突然回来了,他还说要让我爹和曹夫人给袁夫人陪葬。结果,第二天早上府里的人就发现我爹和之前被杀了的人一样成了干尸。”
南宫颂发现了一个疑点。
“既然曹书要杀曹老爷和曹夫人,那为什么现在曹老爷死了,曹夫人却还活着呢?”
“当然是因为……”
二春儿突然卡壳,他不是个傻得,好像发现了什么,他似乎觉得更加可怕了,整个人都在发抖,感觉脊背发凉。
“对啊,为什么曹夫人没死啊……他爹都死了,曹夫人看上去那么柔弱的人怎么还活着呢?”
“那曹夫人是怎么对你说的?”
“她只对我说,现在我爹其他的那些个儿子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要是我想从曹府分一杯羹,就必须听她的话。”
“你还知道什么有用的?”
二春儿连忙摇了摇头。
“仙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南宫颂把贴在二春儿额头上的符箓揭了下来,二春儿坐在椅子上如释重负的狠狠地喘着气。
“你就先在这里待着,这屋子外面设了阵法,也算是保护你了。”
南宫颂和钟长风两人走出来。
“南宫兄,没想到你竟还有这么一手,真是厉害啊!”
“钟兄谬赞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以传音的方式沟通。
“那南宫兄真的是曹夫人杀了曹老爷吗?”
南宫颂抿唇。
“不好说,但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我不认为曹书有杀人还要分两次的可能,曹书的修为明显在我们之上,杀两个凡人还用不到如此。”
“但此事不能武断。”
南宫颂摸着小玄的毛绒绒的脑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