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太嚣张了!”
周玉攥紧了拳头,唐如雪这回是真疼出了眼泪,埋在周玉怀中不肯抬头。
唐如珠冷笑:“按理,我是唐家的嫡女,陛下亲封的郡主,而她不过是个庶女,按情,我与你定亲在先,你公然毁约也就算了,如今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我唐家女亲亲我我……你们成何体统?”
“我与如雪已经定下了婚约!”
周玉想都不想反驳道。
“是奉了父母之命,还是有媒妁之言,亦或陛下金口玉言为你们赐婚了?”
当初唐如珠被流放到灵宁,周玉虽然说是和唐如雪有了婚约,但也只是口头说说,并没有契约文书,所以真的说起来,并不算数的。
这也是为什么唐如雪会如此恐慌唐如珠回来,急着对付她的原因。
果然,听见这话,周玉消了声音,他娘亲看不上唐如雪,耳提命面说了好几次唐如雪只能做妾,周家的嫡母必须是个身份贵重的。
周玉怕唐如雪伤心,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但他心里也觉得唐如雪过于娇弱,确实是不适合做当家主母的。
唐如雪见周玉不再说话,心里一紧,抓着周玉的衣角小声道:“周公子,你放开我吧,姐姐说的对,我们这样确实不合适……我……我配不上你的……”
“你胡说什么!”
周玉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重新看向唐如珠:“你今日才从灵宁回来,我不与你争辩,你且先回府吧,等郡王和郡王妃回来后,我会跟他们说的。”
话音刚落,郡王府的大马车便停在了门前,唐如珠的父亲和母亲从马车上走下来,见到门前热闹皱眉道:
“发生了何事?”
此时,昔日端庄肃穆的郡王府大门不翼而飞,倒在地上,而唐如雪和周玉拉拉扯扯抱在一起,唐如珠站在不远处,身后还站着一个满面凶狠的丫鬟……
唐父顿觉眼前发黑,气不打一处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过是去了庙里一日,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都站在门口丢人现眼干什么?还不快跟我进来!”
闻言,唐如珠率先进了郡王府没有门的门,周玉则是怕唐如雪再受欺负,再加上唐父都回来了,他没有不拜访一二转头就走的道理,便也跟着进去了。
可没走两步就见郡王妃停住了脚步,语气温和道:“周公子,府上需要处理点家事,还请你先回去,改日我会去拜访周夫人。”
郡王妃是出了名的性子软,凡事以夫为天,想来她心中也是怨的,怨周玉当众退婚,让唐如珠受了三年的苦,只是她不能反驳,也只能说些这样的话了。
周玉被下了面子,朝唐父拱了拱手便回去了。
一行人进了正厅,侧座上坐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唐如珠看了她一眼,想来这就是那位莲姨娘了。
“郡王回来了?”
瞧见了他们往里走,莲姨娘也不动弹,稳坐在那,说出口的声音千娇百媚,勾人的不行,一看便知是烟花之地出来的。
唐父应了一声,和郡王妃坐在了主位上。
唐如珠自顾坐在了椅子上,却被他呵斥道:“谁准你坐下的?都给我跪着把这件事说清楚了!”
“她尚且能在主子面前坐着,凭什么要我跪?”
唐如珠说的正是莲姨娘。
不过是一个清倌,唐父喜欢抬进了家里也便算了,可是万万没有让她骑到主子头上的道理。
唐如珠算是明白为什么唐如雪想要甩锅给莲姨娘的原因了,依莲姨娘的张扬的性子,就是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解释,和唐如珠彻底杠上。
听见这话,莲姨娘笑了笑开口道:“郡主今儿才回来,怕是不认得我,我是郡王八抬大轿娶回来的,虽然是妾室,但也是贵妾,和那些下人是不同的。”
唐如珠琢磨了一下这句话,一时之间槽多无口,莲姨娘却觉得她是怕了自己,眉目间带了些洋洋得意。
“八抬大轿娶进门的……贵妾?”
唐如珠嗤笑:“你是不是弄不明白‘贵’的意思?”
燕国是可以娶贵妾的,但那大多数是前朝的公主,不受皇帝喜爱,便将她们指给大臣做贵妾。
莲姨娘一个清倌,也敢拿自己和公主相提并论,也不怕犯了忌讳。
“行了,”唐父打断她的话,“先说你的事,刚回京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唐如珠面无表情看着他,冷静问道。
“我要是知道出了什么事还用问你?”
“是啊,”唐如珠笑了,“你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和三年前一样,看来指望你心有悔意是不可能了。”
“放肆!”
唐父眉头紧皱,将手边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我是你父亲,你这是跟我说话的态度吗?”
“爹爹别生姐姐的气了,”唐如雪突然开口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惹了姐姐生气,她才会拆了王府的大门,动手打我的,您别怪她!”
不得不说唐如雪白莲花的段位很低级但也很有用,三言两语将事情讲了出来还掐头去尾的给唐如珠泼了不少脏水。
唐父心里的火被这话点燃,脸色也越来越冷:“好啊,真是好极了,看来出去三年你的翅膀倒是长硬了,都敢拆自家的大门了……”
“王爷,”郡王妃犹犹豫豫下还是打断了他的话,“咱们还是先问问如珠是为什么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吧……嗯?”
唐父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但还是给了她些面子。
“如雪,你说,你姐姐到底是因为什么生气。”
唐如雪摇摇头,看了唐如珠一眼:“爹爹,我……”
“你尽管说,不要怕,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当着我的面也敢行凶!”
闻言,唐如雪眸中掩下一丝快意,轻声道:“姐姐……许是因为莲姨娘才大动肝火的……只是她逼问我关于莲姨娘的事,我也确实不太清楚便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