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切想要进一步核实的李承鄞趁着小枫和伊莫延相认的间隙,一人就离开了黑匣子林。
阿渡探查四周依然不见李承鄞的身影,将找到的丝巾递给小枫:“公主,顾公子不见了!只留下一片这样的丝巾。”
小枫还沉浸在再见伊莫延表哥的喜悦之中,眼见李承鄞选了跟上一世一样的离开法,接过丝巾道:“许是他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先行离开,放心吧,他兄长还在,他会回来接他兄长的!”语气里带着十成十的笃定。
前世的李承鄞为了给他的太子哥哥报仇,手刃她阿翁,灭族丹蚩,使得丹蚩生灵涂炭百废待兴......这一次我要看看你怎样对待伤害你哥哥的凶手!
小枫展开丝巾,上面写着跟前世一样的十二个大字:“欠你三件事,改日再还,有缘再见!”熟悉的字眼,这一次的她全部看懂了,一时间竟泪如雨下,难道上一世的爱恨还要重来一回吗?
看着眼前泪眼朦胧的九公主,阿渡焦急上前:“他写的什么?是不是威胁公主,公主放心,阿渡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听闻此话的九公主并没有止住眼泪,反而哭的更凶:“阿渡,阿渡,我的心好痛!”她紧紧攥着手中写满字的丝巾拼命捶打自己的胸口,仿佛要窒息。
李承鄞跑出小树林,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沿着小河边朝上游走去,潺潺流水湿了他的鞋袜,泼墨的衣衫下摆也浸湿在水中,却也越发坚定了他寻求真相的决心。
不远处有马蹄声响起,李承鄞下意识闪身躲到了树后,柴牧一袭青衫拍马赶到,马蹄溅起片片水花,两人终是相遇:“五皇子,可还记得在下?”
李承鄞照着梦里的话术答道:“柴先生!”他小跑几步凑到柴牧的面前:“柴先生,怎么是您啊!当日您教会我五珠连环箭之后就找不到您了,您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在西州为明远娘娘效力,明远娘娘得知太子和五皇子遇刺一事悲痛万分,对五皇子和太子殿下的安危也是万分着急,特命在下四处找寻太子和五皇子。”
“请您通报明远娘娘,说我一切都好,请她放心,当日九公主救了我和太子哥哥,皇兄现在在西州王帐中休养,暂时无法动身四处移动......”
“太子竟就在咱们眼前!”柴牧大惊,随即稳定情绪后问道:“您这是要去安护府吗?”
李承鄞本就在找柴牧,现下听他问是否去安护府,便顺势应下:“是。”暂时歇了要去核实梦境的心思。
“安护府也在四处寻找太子和五皇子的下落,只是现在形势不明,人多混杂,路上极不安全,您还是换身装束,在下护送您去!”
“有劳柴先生!”李承鄞抱臂鞠躬,“柴先生,西州王帐中的太子哥哥就麻烦您和明远娘娘多多看护!”
“定当竭尽全力!”柴牧弯腰抱臂承诺。
澧朝皇宫
“无法无天!今日敢在西州刺杀太子,明日在朝堂之上将朕也杀了!”一个个茶盏被摔到地上四分五裂,吓得皇后张玫娘一个激灵。
“滚!都给我滚出去!”澧朝皇帝李頤瘫坐在王座下方的台阶上,颓废十足,整个寝宫里面能砸的东西基本都没个完好的样子。
皇后疾步走进寝殿,刚刚被皇帝骂出来的侍者低声问好:“参见皇后娘娘!”
“下去吧!”张玫娘挥手示意侍者通通退下,便一人缓步走近李頤:“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呀?”
“承稷......在西州被刺了!”短短几个字竟仿佛用尽了李頤全身的力气,他大口喘着粗气。
“什么!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张玫娘大惊失色,她和高相的计划不是已经失败了吗?难道事情暴露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承稷......承稷他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承稷......承稷和承鄞双双失踪......”
张玫娘打翻了手中的食盒,缓慢的蹲到李頤的身前紧盯着他的面色:“陛下可知道,是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
李頤咬牙切齿道:“丹蚩,朕要他们付出上百倍的代价!”
皇后宫中
“都退下吧!”皇后眼见其余人退下关好大门,便冲着身边的心腹道:“快,通知高相来见我!”
侍女应了一声便要去办又被张玫娘伸手阻拦,“不,等等!皇宫中肯定到处都是眼线,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舅舅应该已经得到消息,正在做安排,我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张玫娘瘫坐在地低声感慨:“承鄞,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澧朝皇城边的竹林,三排黑衣刺客正排排跪下聆听教诲。
李承邺正在大声呵斥着:“一群废物,本王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许留下活口吗?竟让两个皇子都安然撤退!”
黑衣人首领辩解道:“本来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奈何打斗过程中有一名自称西州九公主的女子带着几十名武功高强的护卫加入战斗。
我们拼死战斗依然节节败退,无奈之下只得先行撤退后处理了咱们兄弟们的尸体,还是留下了丹蚩人的武器用以嫁祸!”
李承邺抽出长剑一剑刺向了辩解的黑衣人:“任务没有圆满完成,还敢狡辩!”
待他流血而亡后冲着剩余几人道:“太子和五皇子就算再想逃,也无路可去,他们一定会去西境安护府,派人驻扎在那里,一见到他们二人露面,一见到二人露面就地斩杀!”
黑衣人齐声应道:“是!”趁着黑夜的掩护迅速撤离。
“兄长啊五弟,你们别怪我心狠手辣,留下你们,只会后患无穷!”李承邺狠厉出声,誓要将太子和五皇子二人斩杀在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