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朝朝堂
澧朝皇帝李頤高坐上位龙椅,朝臣们分成几列站在堂下,均垂首恭敬无比,高相由于此前中风一年有余,歪着脖子站在朝臣之首位。
“儿臣愿携十万精兵踏平丹蚩,为皇兄报仇!”二皇子李承邺从朝臣中出列,字字泣血,声声含泪,仿若真的同太子情同手足一般。
高相拄着拐杖,歪着脖子站了出来:“皇上,虽然刺客着丹蚩人服饰,携他们趁手的武器,但这么做对他们百害而无一利,此事想必另有隐情,此外,现在首要任务是派澧朝顶级医者与药品前往西境治疗太子殿下。”
高坐在上位的李頤颔首表示认同:“我已命皇宫中最擅长医治外伤内伤等十余名医者携带众多药品马不停蹄的前往西境安护府,不日即可到达!”
“皇上英明,想臣及所想,太子吉人天相,定能痊愈回上京!”高相拱手称赞陛下。
李頤沉声说:“太子与李皇子在西州境内遇刺,虽然太子生死未卜,但西州九公主与东宫的婚约依然奏效,高相,你派人通知五皇子携文书前往西州王宫完成和亲事宜。”
随后又调转话题对二皇子说道:“承邺,你携十万精兵前往西境安护府调查实情,一旦事情水落石出,立马飞鸽传书回澧朝,再做定夺!”
“儿臣遵旨!”李承邺抱臂低头,声音洪亮器宇轩昂。
......
高相府
高相正身坐在躺椅上,哪里还有之前歪着脖子的狼狈模样。
“父亲,以咱们高家在朝堂之上的地位,您何必讨累在外人面前装病!”高相的三儿子高震不解的拄着从父亲手里接过的拐杖。
“震,你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当年父亲除掉顾家,遭到朝中大臣一片非议,唯恐陛下忌讳,父亲一夜之间便急白了头,没有办法,只能假装中风,卧病在床,一年的时间没有上朝。”,高相二儿子高坤一边解释,一边帮高相脱掉外套和礼帽。
随后又苦口婆心道:“震,伴君如伴虎,你要知道父亲的苦心啊!这些年父亲每走一步,那都要小心翼翼!”
“顾家的势力早就已经除尽了,你说咱还怕什么!再说了,顾家这个案子已经结案很久,大家早就忘记,父亲您又何必耿耿于怀!”高震一脸不解。
高相仰头表示不赞同,他深叹一口气道:“在别人眼里,顾家一案已经烟消云散,可是在陛下眼里,陛下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掌控的臣子,君臣之间永远不可僭越,无论顾家还是高家,权利再大,都是陛下给的。”
高相轻微合上双眼又睁开:“这些年我在家装病,也是不想重蹈顾家当年的覆辙。”
他接过高坤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你呀,若有你二哥半分城府,我也就对你放心了!”
高震侧身不看高于明,内心对父亲的观点不敢苟同。
“父亲,陛下......真的以为丹蚩害死了太子?”高坤问。
“装疯卖傻,顺水推舟罢了,陛下怎么可能放弃这么个对丹蚩动手的绝佳机会?陛下对丹蚩动手,想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苦于出师无名。”高于明对陛下的想法了如指掌。
接着说道:“只是没想到啊,让李承鄞占了这个便宜,若是他在西北立了头功,那他日东宫之争又多了一位强劲的对手。”
“给你大哥传信,说二皇子即将前往西境安护府,领兵十万。”
“是,父亲。”高坤握手低眉顺眼问,“还有其他嘱咐吗?”
“其他不用,他知道怎么做!”
“是!”
西州皇宫侧妃明远娘娘帐中
侧妃明远站在桌前摆弄台前饰物,突然呕出一口鲜血,旁边的侍女们急忙拿出帕子递了过去,“娘娘,娘娘您又咳血了!”
“娘娘,您没事吧!要不要传医官啊娘娘!”几个侍女瞬间围作一团,担忧声不绝于耳。
“不用了,都下去吧!”明远拿帕子捂住唇角拒绝侍女的建议。
“是!”众侍女神色担忧的应声后如鱼贯出,很快整个寝宫只剩明远一人。
一身劲装黑衣头发凌乱的柴牧从暗室中走了出来:“你怎么了?没事吧?”
明远娘娘坐在凳子上声音虚弱的问:“找到承鄞了吗?”
柴牧轻微点头:“五皇子一切安好。”
顿了顿接着道,“另外有一件事,太子被小枫所救,现在正在小枫近卫帐中,据我所知,情况不妙,估计挺不到月底。”
“什么?小枫为何会?”明远娘娘睁大双眼不解的问。
“承鄞说当时小枫正带着侍卫们在林中打猎,见他们被围剿,遂出手相助,好心的将他们二人带回了王帐中治疗。”
明远娘娘低声笑了笑:“是小枫能干出来的事情!”遂接着说道:“那太子......”
明远做着最坏的打算:“太子若是一死,东宫虚位,宣德王野心勃勃,一心觊觎太子之位,而皇后和高相一党,为了巩固外戚势力,肯定会想方设法扶植一个傀儡占据东宫,承鄞无忧无虑的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会被卷入这场血雨腥风。”
柴牧低眉:“五皇子为人单纯容易被人利用,轻信于人,再加上他不是皇后亲生的,万一要是失去了利用价值,只怕会有性命之忧吧!”
“也许,是时候告诉他真相了!”明远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