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谢大牛,未免也太不要脸了些,和寡妇私通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想着把这个孽种生下来!”人群中的柳大嫂尖着嗓子道,那天在季如意这儿受得气她可是还记得呢。
没想到这么快就风水轮流转,现在的男人居然搞大了寡妇的肚子。
“柳嫂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怎么知道江氏肚子里的那块肉就一定是我们家谢大牛的,难不成你还亲眼看见了?”季如意对待不相干的人自然不会那么客气。
‘我家谢大牛’四个字,让紧挨着季如意身边的谢大牛神色微闪,发生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变化。
对季如意这么一怼,原本就憋着一口气的柳嫂子,借着这个机会顺理成章的不依不饶。
“嗤,你到忠贞,可惜了你家男人从战场上回来这才多长时间居然和一个寡妇厮混,简直是丢了士兵的脸。”
“哎你们评评理,哪有这么软蛋的男人,敢做不敢当,还是进过军营上过战场的,说出去都不知道丢人!”
老杨家两口子哭天抢地,小寡妇哭哭啼啼,外面全部是围观的人,本来场面就已经够热闹了,再加上柳嫂子一参合,更加不可开交。
谢大牛就站在那里,没有丝毫心虚和慌乱,“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为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我谢大牛到是看看各位今天怎么把黑的说成白的。”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好让每个人都听见。
“是啊,要是实在弄不清楚,就让江氏把孩子生下来,也学着我那样滴血认亲,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家谢大牛的。”季如意和谢大牛并排站在了一起,说这话时明显带着几分嘲弄,“要真是,多养一个孩子还当真不是问题。”
她这话一出,倒是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虽然女子以夫为天,可是任由哪家的男人出去乱搞,还和一个寡妇搅和在一起,恐怕也受不了。
偏偏季如意不但帮着谢大牛开脱,此时还说出了这么大方的话,居然让寡妇把这个孽种生下来。
“季妹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种事情怎么能乱说。”兰嫂子有些焦急的在一旁小声开口提醒。
她也不相信这孩子是谢大牛,可耐不住众口铄金,到时候要是真的,那季妹子可就哭都没地儿哭去。
“我可没胡说八道,就怕有些人怀了不知道是谁的种,到时候生都不敢生下来,中间肯定要出个这个那个的意外,更别说是滴血认亲了。”季如意面色冷然,神色带着几分嘲弄,“可怜了我家谢大牛,无缘无故的被泼了这盆脏水,到时候恐怕是有嘴都说不清楚!”
她好歹也是现在看过几部宫斗剧的人,这江氏自然知道孩子不是谢大牛的,只要将这屎盆子扣到谢大牛头上,恐怕会想方设法的弄掉这孩子。
季如意说话的时候,眼神犀利的谢大牛没显示发现那寡妇的身子下意识的抖动了几下,明显就是有问题。
谢大牛看了一眼为自己出头的季如意,这才附声说道,“我家娘子说的是,若是真没有做亏心事,有本事就保证孩子平平安安的出生,然后滴血认亲,到时候别说是给老杨家一个交代,就是要我谢大牛这条命,自然也会双手奉上。”
原本底气十足,有根有理的老杨家两口子被谢大牛和季如意这么一说,心里也发了虚,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老杨看着掩面哭泣的江氏,赤红着一双气极了的眼,“贱人,自打你进门之后,我老杨家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你,我儿也待你不薄,老子再问你一次,奸夫到底是谁!”
任谁家出了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恐怕都没办法冷静。
“我……我……”江氏就是不说话,被逼问的急了就捶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然后一个劲儿的哭,那架势像是要把自己深深哭晕过去。
“谢家的,你这是生生要把人逼死,好不认账吗,你们两口子本来就是外来户,谁知道是不是和我们一条心,你们家谢大牛必须负责任!”老杨的妻子那目光就像是要吃人一样,恨不得直接扑上来殴打季如意。
“哎,大妹子,你这是做什么呢?”季如意老陈自在的叹了一口气,倒是没了刚开始的那股子怒火,“可得找个大夫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保着胎,要是哪天趁人不注意偷偷把肚子里的孩子流了,到时候哪里还能说得清楚,一定得让他平平安安的降生才是。”
气大伤身,她可不能让这群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气病了。
“季妹子说的有道理,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滴血认亲了,公平公正,到时候恐怕也没人有话说。”
“孩子要是不是谢大牛的呢,那又该怎么说……”
院子外围观的村民有一部分人倒是十分赞同季如意的看法,毕竟没有任何办法比滴血认亲更靠谱了。
寡妇江氏当然是听见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做出什么惹人怀疑的举动,只能捂着自己的脸装作一副体力不支就要晕倒的样子。
“哎,江氏你可千万不能晕啊,今天的太阳好像也没那么大。”季如意角这乡下妇人故意捏着嗓子叫了一声,让不少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江氏身上。
明知道就是个来路不明的孽种,还要看着就这么伸出来,老杨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一手指着江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你……噗!”
“老杨气的吐血了,快来人!”
原本就热闹非凡的场面,此时更是一片混乱,老杨的妻子又嚎又叫整个人都像是疯了一样,这下子是恨不得冲过去杀了寡妇江氏。
幸好有三个村妇拉着,要不然的话恐怕江氏肚子里的那块肉根本就保不住。
谢大牛一直注意着老杨家人的闹剧,如意说的对,要是江氏肚子里那块肉真被弄掉了,恐怕到时候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一片混乱之中,季如意正要转身找谢大牛说话,结果一回头却无意间瞥见了一张男人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围在周围的人群动了动,一下子又找不见了,季如意踮着脚尖一个挨一个的看过去,又看到了那个男人。
果然就是在糕点铺子面前故意她的那个人,季如意记得清清楚楚,那男人鼻梁处有一颗黑痣。
“就是他,是他,他就是那天在糕点铺子门前头和寡妇江氏在一起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