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清晨,一处山洞之中,三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都被对方给影响到了。
或者说,三个人,就在这个时候,开始向深渊的最深处走了进去。
三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的吃了点东西,算是对付了过去,随即哀酒便示意殊野,偷偷打开石壁上的门看了一看,看着眼前一片天光的塔碑周围,似乎再也没有一个人影之后,殊野告诉哀酒,他们似乎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哀酒毕竟是一个姑娘,在心里思虑了很久,最终想了想,说道“殊野,你的衣服方便借用一下么?”
“嗯?你要干嘛?”殊野不知道哀酒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依旧是点了点头,然后如此询问道,毕竟说白了,殊野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仿佛将生活过的处处有惊喜的哀酒,又想出来了什么样的幺蛾子。
而哀酒也确实是想整一把幺蛾子,她看了看鵺灼,又看了看殊野,最终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想让你和鵺灼换一下衣服”。
“换衣服?”殊野一开始真的是有点不定所以,随即就有些疑惑的说道,然后又接着说了一句“你不会是……”
“我当然不是要把你往死路上逼,我只是想要借用你的衣服,给鵺灼伪装一下,当然了,你要是觉得这样不妥的话,那么鵺灼,你介意穿我的衣服么?”哀酒说着说着,又扭头看向了鵺灼,一副在询问鵺灼的模样。
而还没有等鵺灼说什么话,另外一边的殊野忽然大手一挥,然后说道“我怎么可能是如此胆小怕事之人对不对?我是什么啊我,想要用尽管拿去便是”。
“或许,你也可以穿我的衣服”哀酒听完了殊野的话,忽然有一种蹬鼻子的即视感,接着摸着自己精致的小下巴看着殊野,微笑中似乎还透露着些许的奸诈,就这样看着殊野。
纵使殊野见过不少的大风大浪,但是这个时候殊野不得不说真的是有点怂的,鬼知道哀酒又相出来了什么样整人的点子对不对?这种事情不好说的,不过看哀酒的表情,哪怕就是不怎么了解哀酒的殊野,心里该怂还是要怂的,毕竟这哀酒实在是……嗯,实在是看起来就不是一般可以随便招惹的人。
所以,这个时候殊野非常具有危机意识的说道“你想干什么?直说”。
“嗯?我想干什么,我没想干什么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们三个人的衣服如果都各自拆换一下的话,哪怕就是遇见了什么人,都是可以混淆视听一番的吧?”哀酒说着说着,还一副自认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的模样,而就在殊野为哀酒的这个理由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想着这其中的利与弊的时候,一旁的鵺灼却有了动静。
只见鵺灼旁若无人一般的站了起来,然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我和你换”。
“嗯?”听到了鵺灼的话,哀酒的大脑空白的零点零几秒,随即忽然反应过来,鵺灼的意思是,是他要和自己换衣服?
鵺灼怎么忽然想起来和自己换衣服了?他……难道不在乎哀酒的衣服是女装?所以哀酒忍不住多嘴了一句说道“你和我?确定?”
“确定”鵺灼听完了哀酒的话,二话不说头就如此回答道,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
看着如此表情的鵺灼,哀酒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之中,忽然反应了过来。
鵺灼和自己身形相差明显,但是鵺灼容貌太过女像,也许女装的话……而哀酒虽然不见得长的男像,但是哀酒穿着鵺灼的衣服,自己又和鵺灼身材相差太多太过悬殊,乍一看的话,也不会一眼认出来哀酒是鵺灼。
“我明白了”听罢了鵺灼的之后,哀酒便立马便反应了过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就脱起来了自己的衣服。
此时此刻的山洞之中,鵺灼是瞎子,所以看不到此时此刻哀酒的举动,而殊野不同啊,殊野的眼睛正如他自己所说,是雪亮的,是把一切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的存在,所以自然而然的,殊野便立马扭头过去背过身去,一边扭头背过身去殊野一边还说道“你脱衣服之前先给我打一个招呼的这招呼都不打说脱就脱的我要是扭头的速度不够快看到了你的身体怎么办你要是非要以身相许于我我该如何是好……”
听着殊野自己给自己加戏的话,鵺灼便笑了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鵺灼的笑声却是被殊野给捕捉的一清二楚。
“鵺灼你笑什么笑啊你你看不到难不成就能够独善其身的么我告诉你你这种穿人家小姑娘的衣服也是不矜持的有伤风化的……”殊野依旧是停不下来自己的碎碎念,而哀酒却完全将殊野的碎碎念当作是耳旁风一般,理会都不理会的那种,只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以后,哀酒便将自己的外套放在了床榻之上,然后开始帮正在“宽衣解带”的鵺灼脱下了鵺灼的外套,接过了鵺灼的外套之后,哀酒便拿起来了自己的外套,然后给鵺灼穿上,整理好了所有细节之后,哀酒又将自己的腰带系在了鵺灼的腰间,一边系一边哀酒还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果真这鵺灼真的是好腰。
虽然纤细却不骨瘦嶙峋,穿男装是玉树临风,穿女装是弱柳扶风,果真,美人是不用分性别的。
将鵺灼的腰间给系好了腰带之后,哀酒便一不做二不休的将鵺灼的发冠给放了下来,然后整理了一下,又将鵺灼的头发给随便盘了一个发髻在脑后,其他的三千青丝垂下悠扬,从鵺灼的身后老来,着实是一个窈窕的美人。
“果然是人美穿什么都好看”看着如此鵺灼,哀酒忍不住还是如此感叹了一下。
听到了哀酒的感慨,一直在碎碎念人伦道德的殊野也是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
“果真是啊……”扭头看向了鵺灼的殊野,也忍不住如此感慨了一句,果然,这鵺灼昔日倾倒整个亓国帝都的事情,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
原本殊野以一个同性的角度去看,是能够知道是人间少有的绝色,也知道鵺灼真的是俊美,但是无法体会到那种倾慕之情的即视感,而当鵺灼将自己的性别给抹去了之后,殊野立马就能够感觉到那种感觉了,那种为什么亓国帝都的少女不顾一切都想要和鵺灼在小囹别院之下偶遇的感觉了。
这便是美的力量吧,殊野感慨着,当时当殊野感慨着感慨着,就意识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貌似哀酒依旧没有穿上衣服。
她还是只穿了一身里衣,正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认真的看着鵺灼在思索着什么。
“你!怎么还没有穿上衣服?”此时此刻的殊野,语气中显然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作为一个江湖少侠的潇洒,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娇羞少女一般的人设,对于这样的殊野,哀酒真的是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一边大大方方的穿上鵺灼的一副,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我又不是没穿衣服,虽然只是里衣,但是又不是衣不蔽体,你害羞个什么劲?我穿一层衣服和穿两层衣服有什么区别?你这思想,大大的有问题啊,你这样的话,是讨不到媳妇儿的”。
说完了这句话,哀酒又忽然是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诶对了,你根本不用怕自己讨不到媳妇儿,你屁股后面还有一个女娮在追着你呢”。
一听到了哀酒提到了女娮的名字,殊野原本想好的要怼哀酒那一层衣服和两层衣服的理论的话,瞬间就仿佛偃旗息鼓了一般,立马就说不出口了,剩下来的能够说出口的,只有一句“我……”
他能说什么呢?一想到女娮,殊野就什么话都不想说了,甚至在那一刻,殊野还是怀疑自己的人生,自己到底是上辈子杀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自己这一辈子才能够碰见一个女娮这样要人命一般的存在。
一想到这一层,殊野就忽然一瞬间想通了一般,然后转身来到了哀酒的身边,然后说道“我们两个,换衣服”。
“干嘛?”哀酒听到殊野这么一说,忽然有些疑惑,随即就如此说道。
而殊野倒是干脆利落,直接说道“我替鵺灼分摊注意力”。
“不用了,你只需要披着那个披风就好了,这件衣服,我来穿”哀酒自顾自的说着,就将衣服给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衣摆,哀酒脑海里面灵光乍现,一把拿起放在八仙桌旁的长剑,然后将这衣服多余的衣摆给划破似掉了,连问都没问鵺灼。
衣摆的问题解决之后,腰间的问题也就很好解决了,把衣服裹紧一点,然后腰带多缠半圈,又将袖口给卷了起来用衣摆撕扯下来的布给简单的固定了一下,接着然后轻车熟路的将自己有些杂乱的头发给束在了头顶之上,用鵺灼的发冠固定了起来。
而殊野看着哀酒的眼神,却有一些莫名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