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哀酒一身玄色衣袍,将自己束的可以说是蝶骨料峭。
玄色的衣袍裹在了哀酒的身上,将哀酒一身的不羁潇洒都体现了出来,高高挽起的发髻,更是凸现出来了哀酒骨子里的那种男性化的桀骜,虽然这样看起来哀酒实在是太过瘦弱,面容也实在是太过女像,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哀酒这一身,可真的是足够伪装一个瘦弱的公子哥了。
因为哀酒本身就比较矮,身材也是太过瘦弱的那一种,可能是因为哀酒的血液永远供给不足的原因,所以她不仅仅是瘦弱,还面色苍白,原本头发蓬松散乱的情况下,哀酒的脖子还没有那么的凸现,现在看起来,殊野才知道,哀酒浑身上下,还真的是没有几两肉。
对于这一点,殊野不得不说,他见过不少瘦弱的姑娘,甚至有些姑娘真的是逃难而来的,她们真的是瘦到皮包骨头,但是和哀酒的模样,却大相径庭。
哀酒是瘦弱,几乎可以说是近乎病态一般,但是,哀酒该有肉的地方,也有肉,但是其他的部分,比方四肢和腰间,还有锁骨脖子之处,放在殊野的眼里,就是自己的手轻轻这么一捏,可能哀酒就会断脖子的那种了。
并且,哀酒的肤色太过白皙,虽然说是有点贫血,但是实际上,她和那种瘦弱蜡黄是完全两个概念,可见哀酒的生活条件非常的好,什么营养都完全能够跟的上,并且哀酒的脸上虽然白的恍若初雪,也根本没有血色,但是看起来所不像是形容枯槁一般,而是有着哀酒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狡桀灵动。
殊野再一次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哀酒,一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流亡之人,但是也不一定是大家闺秀。八壹中文網
所谓的大家闺秀,如若一跑出来,很有可能瘦的像像哀酒这样,但是哀酒的有一点非常的可疑,就是她貌似什么都懂,什么都会。
一般的大家闺秀,是不可能有这种的情况的,她们久居闺阁之中,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在野外的生活经验,也不可能如此的能够吃苦,并且这么的不拘小节洒脱自然。
但是,哀酒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仿佛都在说着,哀酒出身不凡,但是哀酒的习惯……还有一个问题,哀酒的皮肤完全可以看的出来她很健康,可是她为什么还会因为贫血而如此瘦弱?
这是殊野忽然意识到的,并且好奇的。
并且,不知道为什么,当哀酒和鵺灼换了衣服之后,殊野忽然在哀酒和鵺灼的眉眼里面,看到了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他知道,鵺灼和哀酒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甚至就从五官上面来说,哀酒和鵺灼都完全是两个类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看起来的他们,就是有一种奇怪的相似感。
这种感觉来的很突然,突然到殊野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惊讶,只能有些措辞无能的来了一句“你和鵺灼,长的还蛮像的”。
“哪里像了?”哀酒听罢,立马抬头看向了鵺灼,鵺灼长什么模样,哀酒可能真的不是很知道,但是自己长什么模样,哀酒心里还没点数么?所以当哀酒去看鵺灼的脸的时候,立马就开口说出来了所有的差别和对比,只听哀酒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道“我和鵺灼相似?你擦干净你的眼睛,你看看,你看看我是压杏眼他是长凤眼,我是远山眉她是弯剑眉,我是圆脂鼻他是悬胆鼻,我是龙口唇他是仰月唇,我是鹅蛋脸他是菱形脸,就连身高我和鵺灼都差一个头呢,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和他长的像的?”
经过哀酒这么一通对比之后,殊野还真的是大彻大悟,是了,哀酒和鵺灼,从五官到身材上,都没有一点点是相似的,如果硬要说哀酒和鵺灼相同的地方,怕就是哀酒和鵺灼的的头发都挺黑,皮肤都挺白的了。
“我也不知道……”最终,殊野只能说出这样一步句答非所问的话,但是殊野真的是觉得他们给他的感觉,真的是很相似啊。
对了,感觉。
而一旁的一直没有说话的鵺灼,这个时候忽然开了金口说道“是感觉”。
“对对对!就是感觉!”殊野听到了鵺灼的话之后,立马就好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随即指着哀酒和鵺灼说道“我就说啊,我为什么看你们两个觉得你们两个为什么那么像呢,原来是感觉,你还别说,你们两个换了衣服和发型之后,给人的感觉还真的是有点类似,哀酒像你,你像哀酒”。
一旁的哀酒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一旁的鵺灼,忽然感觉殊野说的貌似有点道理,哀酒看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模样,但是哀酒能看得清楚鵺灼是什么模样啊,鵺灼穿上了了自己的衣服,原本有些大的衣服竟然显得无比的合身,虽然说哀酒也有点奇怪,为什么一件给自己陪葬的衣服为什么会在鵺灼的身上如此合身,当然了,后来哀酒忽然明白过来,这合身的话,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自己穿着跑路的这一件衣服,本身就是一件宫袍外面的大袍,大袍原本就是要大一些长一些,这样才能够凸现出宫中夫人们的优雅气质和华贵,现在穿上鵺灼的身上还碰巧正合适。
而鵺灼放下来了大部分的头发之后,原本轮廓分明的脸被头发柔和的许多,看起来自带着些许仙气,再加上现在鵺灼的眼睛看不见,所以眉眼一直都是低垂着的,所以看起来更是有些女性化,并且,之前哀酒说过一句话,就是“美人不分性别”,这鵺灼便是已经美到了不分性别的那种人,并且,鵺灼的眼睛给他增色不少,那一双琥珀色近乎洒金色的眼睛,给鵺灼的身上平添了一股原本哀酒身上才会有的妖气。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哀酒听着他们两个这么一说,也觉得这样的鵺灼看起来,似乎是和之前的自己有些类似,所以姑且便如此说道,接着又扭头看了看殊野,然后岔开话题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可准备好了,披上披风,冽琰门的人多多少少想不到会是你”。
殊野听罢,也就穿上了之前哀酒一路披来的披风,然后便将石壁的门彻底打开,现在是白天了,看着这日头,怕是已经日上三竿的时候了,虽然说这大白天的跑路危险系数太高,但是待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在加上鵺灼的眼睛出乎鵺灼意料的瞎了,出于各种关系,哀酒和殊野都想要替鵺灼治好眼睛,所以不能再拖了,不然的话,晚上走自然是好的。
呵呵,他们晚上之前能不能离开这里,也是一个问题呢。
出了这山洞之后,哀酒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般,从身上撕扯下来了三块纱布,便说道“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把脸给蒙上,也算是混淆视听”。
听罢了哀酒的话,殊野也觉得很有道理,随即便给自己蒙上了,而这边的哀酒也替鵺灼的给系好了之后,一边给自己系上一边问道“鵺灼,我们该往哪去”。
“现在我们面前是什么方向”鵺灼虽然眼睛是瞎了,到时候他的心思还是如同明镜一般的清亮,随即就微微低头和哀酒说道。
“我们现在面向北,前方右侧是塔碑,再又是千珏眼,左边有两条路,一条正对我们,一条偏左一些”哀酒就好像是一个贴身的侍女一般,鵺灼一问,便扮演了一个人肉的gps如此说道。
而这gps刚刚说完,鵺灼便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不能走这两条路,我们的来时路也不可以,跟我来”。
听到了“跟我来”三个字的时候,殊野的瞳孔猛然间一个放大,他一时间还真的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他和哀酒两个眼睛好好的人,要让他们中的一个瞎子带路。
不过,等到了鵺灼真的是开始走起来了的时候,殊野忽然意识到了,也许让鵺灼带路,还真的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别看鵺灼现在是一个瞎子,但是他貌似对这周围无比的熟悉,手里随便拿着一根哀酒递给自己的树枝,便旁若无人一般的开始了自己的带路之旅。
而哀酒就好像是习以为常一般的跟在了鵺灼的身上,有些替鵺灼小心翼翼脚底下的路,但是却丝毫不怀疑鵺灼带的路是否有偏颇之类的。
跟在了鵺灼后面的殊野,忽然觉得有些奇人就是奇人,哪怕就是瞎了,这走路也无非是手中多了一根树枝而已。
“这里,前面你去看看,是否右侧有一棵桃树”大概走到了岔路口的最边缘,前方没有路了,殊野正想出鵺灼带错了路的时候,鵺灼就好像是知道这里没有路了一般,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如此说道。
看到这样的鵺灼,殊野忽然有一种错觉,这鵺灼到底是真瞎子还是假瞎子啊?
这一路走来丝毫没有一个瞎子应该有的模样啊。
只是殊野忘记了,鵺灼是从很小的时候,便已经开始经历这样短暂的失明了,只是这一次,鵺灼失明的时间,貌似要长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