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启丘淡淡:“这东西叫噬脑蚰,俯身人体,久而久之就会和人体融合为一,同生共死。在我身体里的噬脑蚰,是母体,而子体曾经在你生父的身体中,但是却被郁时浅强行抽离烧的灰飞烟灭,如果不是我靠着噬脑蚰母体的力量保住他一条命,他现在已经死了。”
郁南溪用力的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头顶上突然发出一声刺耳尖叫的噬脑蚰,那东西像是悲痛万分,一滴滴黏稠的血泪从血红的眼眶里渗透出来。
付启丘轻呵了一口气,抬起手拍了拍噬脑蚰的身体:“我知道你怨恨,可你别忘了,仅凭着郁时浅还不能杀了你的孩子,她肯定有帮手,而且这个帮手绝对不是凡人,且隐藏的很深。”
噬脑蚰低吼一声,付启丘紧跟着点点头:“你放心,我们两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一定会帮你报仇。你可以回去了。”
付启丘话音落下,噬脑蚰立刻闭上了眼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钻进了他的天灵盖,消失不见了。
付启丘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只是换做两只手扶着拐杖的龙头,微眯着眼里的暗芒,看不出喜怒的勾着嘴角一抹凛冽的笑意望着郁南溪惨白的脸色。
他淡淡的笑道:“这个世界上除了噬脑蚰,还有很多妖物。只是这些妖物平时并不为人所知,他们暗藏在人后,亦或者暗藏于人群中,就是为了在寻找一个时机,复活吞沌。届时,千年前未完成的事业将会在此时继续,毁掉这个虚伪的人类世界!”
见郁南溪还是不太明白,付启丘轻轻的摇了摇头:“没关系,你以后会明白的,而现在你最需要告诉我,你是不是愿意成为我们的一份子。你可以不为了我们的事业,就为了你们受的屈辱,你需要一份力量,一份可以对抗郁时浅的复仇之力!”
郁南溪瞳孔倏地一颤,伴随着整个人也随之一个颤栗:“复仇?”
“对,难道你不想吗?”付启丘皱了皱眉头,“你们现在成了整个六门荡的笑柄,你亲生父亲现在躺在这里生死不明,你的妈妈还在牢里,郁时浅赢了,她拥有了整个郁家,可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难道不想夺回你曾经拥有的一切吗?”
“她没有赢!”郁南溪一声怒喝,眼底的怨恨就像是海浪一样快要冲出眼眶,恨恨的咬紧牙根,她一字一顿的冷呵,“我会让她付出代价,我会!”
用力的攥了攥拳头,郁南溪抬头坚定的看向付启丘,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到他的跟前。
付启丘缓缓地笑了起来,不慌不忙的抬起右手任凭噬脑蚰的触手再次在掌心中纠|缠,郁南溪虽然还是有点害怕,但却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甚至还有点期待。
没一会儿,触手再次缩回了付启丘的掌心里,只留下了一颗黑黢黢的珠子,大概有红枣那么大,像是玻璃做的似得,里头还包裹着一丝丝蠕动的黑丝。
只是迟疑了片刻,郁南溪便不再犹豫直接拿起那颗珠子放进了嘴里。
珠子顺着她的喉咙滑了下去,但刚落下食管的同时珠子就裂开了,一丝丝冰冷刺骨的凉意就像是凛冽的利箭一样在她的身体里不断的窜动了起来,充斥着她的全身,特别是她的头,像是塞进去了一大块冰一样疼的她忍不住大喊起来。
跪倒在地,郁南溪痛苦的在付启丘脚边打滚,而付启丘却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却情不自禁的扬的更高了。
忽然,郁南溪不再大喊,而是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手用力的掐着膝盖,踉跄着站了起来。
她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缓缓的勾勒起一抹锋利的怨毒,眼底戾气翻动。
倏地,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赫然变成了通体的漆黑,在她瞳仁深处,那黑色不停的纠|缠,下一秒又悄无声息的瞬间隐匿回了眼底深处。
“三爷爷。”郁南溪眯了眯眼里的寒光,“我需要怎么做?”
付启丘笑的凛冽:“你生父在出事之前一直在替我找一个盒子,这个盒子在郁家。你的责任,就是替我找到这个盒子。”
郁南溪点了点头,随即咬着后槽牙问:“那郁时浅呢?”
付启丘笑出声来:“你现在杀不掉她,她身上有藏王琉璃鼎,不过你放心,恨她的人不止你一个,想要她死的人也不止你一个,她一定会死的很惨,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郁南溪皱眉:“她的命,是我的。”
付启丘侧目:“好,她的命可以是你的,但也要你有本事拿才行。要沉得住气,她可以表面上假装答应和梁家的婚事让你们放松警惕,再暗中收罗证据把你们一击击倒,你也可以暂且放下个人恩怨,先替我找到机关盒,一旦成功,吞沌重生,别说是郁时浅了,就是妖王在,也不可能敌得过吞沌的通天神力!届时,你想杀她,碎尸万段也好,灰飞烟灭也好,易如反掌!”
郁南溪恨恨的磨着牙根,算是默认了。
付启丘思忖片刻,紧跟着又说:“除此之外,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好好查一查那个纪家二少爷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他气息不凡,可我却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很是奇怪。”
郁南溪低下头:“是!”
目送郁南溪离开,付启丘微眯着眼里的凛色转而慢慢的看向周江成,嗤声:“你的女儿不像你,怨恨会让她成为比你更有用的工具。”
一缕黑气从他的眼角钻了出来,倏地,他一只眼睛竟然变成了通红的血色,像是随时都会滴出血一样。
付启丘看着玻璃窗上自己隐隐的倒影,淡淡的笑道:“别急别急,我们要先替主人拿到机关盒和藏王琉璃鼎。到时候,他们都得死!”
话音落下,他眼里的血色果真隐退了回去,随后轻轻的摩|擦了一下拐杖的龙头,这才不慌不忙的转身离开。
“不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