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澜爬下架台,看着郁时浅的背影不由得眯紧了眼睛:“佟不易,我感觉时浅不太对劲儿,你真的不知道老大去哪里了?”
佟不易耸肩:“我真的不知道,我还纳闷呢,即便小嫂子不找老大,老大也屁颠屁颠的往她跟前凑,这次居然不见人影了。”
代澜沉了口气,闭了闭眼睛,随着她脚下盘起的一道戾气,长长的蛇尾立刻迅速的缩短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双修长的美腿。
佟不易用力的睁了睁眼睛:“你……你什么时候恢复的?”
代澜扯了扯身上的裙子,讪讪一笑,赶紧顺手拿起一把遮阳伞大步追了出去:“我去看看小嫂子。”
佟不易气的眉毛都快飞起来了,这几天代澜对他颐指气使的,顾及她的伤,自己跟伺候大爷似得半句嘴都不敢还,居然是被代澜耍了。
追出门,看着上了郁时浅车的代澜,佟不易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车上。
代澜看着郁时浅凝重的脸色问:“到底怎么了?”
郁时浅攥紧了手里的方向盘:“郁南溪被噬脑蚰俯身了,她还抓走了爸爸,我怀疑是付启丘在背后指使,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我妈妈留下的遗物。”
代澜点头:“你是担心一个人对付不了他们,所以想找老大帮忙?”
郁时浅也跟着点点头,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代澜眼睛一亮,摩拳擦掌起来:“好,算我一份。”
郁时浅转脸看了看她,赶紧说:“不行。”
代澜努嘴:“为什么?”
郁时浅认真:“你伤刚好,对付一个周江成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现在是一个郁南溪再加一个付启丘呢?而且,郁南溪跟周江成更不是一个级别的。你是没看到郁南溪当时发狂的样子,太奇怪了。”
代澜捏着拳头失望,她是真的想帮忙,这几天窝在房间里快把自己闲出虱子了,可郁时浅说得对,对付一个周江成她已经很吃力了,还差点出了事,她蜕皮散功的时日还没过去,到时候万一帮了倒忙怎么办?
想了想,她说:“那好,你跟我说说郁南溪怎么个怪法,我最了解妖了,我可以给你当个军师。”
郁时浅粗略的把当时情况跟代澜说了一遍,代澜认真的听着,等郁时浅说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郁南溪的气性未免也太大了,不过这正对了噬脑蚰的胃口。”
“怎么说?”
“噬脑蚰吞噬的并非真的是宿主的脑子,而是宿主的怨气。不管是妖物还是鬼怪,哪怕是生人,也都是靠着胸口的一口气活着。而噬脑蚰就是把人的怨念放大,以此来强大自身,郁南溪越是恨你,噬脑蚰得到的滋养就越多,相对的,她本身的力量也就越强大。”
代澜这么一说,郁时浅终于明白为什么郁南溪会突然变得那么可怕,原来,是她的怨气。
抿紧了嘴角,郁时浅提起的心也紧跟着揪的更紧了。
郁南溪知道爸爸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而她的亲生父亲却被自己所伤,爸爸现在的处境一定很危险。
不觉把油门加快,郁时浅微微收起一些下颌,却把一双冷冽的眸子凛的更深了。
天光洒落在她的瞳孔上,荡起的一抹流光溢彩宛若锋刃一样刺目。
代澜看了看越飘越高的码数,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郁时浅气息一沉:“纪氏集团。”
郁时浅猜测,纪珩川昨天还在跟陆雯交代事情,所以如果纪珩川不在佟不易的古董店,那他的所在可能性最大的地方就是纪氏集团。
纪宸彦刚从会议室出来,就看到李秘书追着郁时浅在身后急切的说着什么,跟在郁时浅身边的人拦住了李秘书,郁时浅则径直冲进了纪珩川的办公室。
不一会儿,郁时浅出来了,瞪着李秘书问:“人呢?”
李秘书暗恼,但嘴上还是得笑着映衬,不敢轻易得罪郁时浅:“我真的不知道二少爷在哪里,他平时不来公司的,这个办公室就是个摆设。”
郁时浅眯了眯眼睛,眼底阴鸷:“我问你,纪珩川人呢?”
李秘书被郁时浅突然阴沉下来的脸色吓了一跳,那双眼睛里的神色突然间变得像是藏着刀子一样可怕,吓的她一时半会儿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就在这个时候,纪宸彦走了上来:“怎么了?”
李秘书赶紧解释:“纪总,郁小姐说要来找二少爷,可我不知道二少爷在哪里。”
纪宸彦看向脸色阴郁的郁时浅,淡淡的笑了笑:“知道了。”
李秘书转身离开,不等代澜嘴上,纪宸彦抬手拦住了她。
“她是真的不知道珩川去了哪里。”纪宸彦笑看着郁时浅,说,“去我办公室坐坐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郁时浅在红叶茶庄见过纪宸彦,虽然对他并没有太深的印象,但是却不太喜欢这个人,总觉得这人哪里说不出来怪怪的,特别是笑着的时候,会给她一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背后拿出一把枪来的错觉。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郁时浅问。
纪宸彦的眉心不着痕迹的轻轻一蹙,随即又一个轻轻的笑声,把手负在了身后:“人是我派出去的,代表我去处理一下家族的事。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郁时浅捏了捏手心,追问:“那怎么可以联系上他?我找他有急事。”
纪宸彦微微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他去的地方信号不太好,如果有急事,随行的陆雯会主动联系我,所以……”
郁时浅怔了一下:“陆雯……陆雯也去了?”
郁时浅把问题问出去的当下立刻意识到不对,可收回来也来不及了,只能尴尬的看向别处。
真是说话不经过脑子,陆雯是纪宸彦的秘书,纪珩川是纪氏集团的二少爷,又是被纪宸彦派出去处理事务的代表,陆雯随行很正常,倒是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可以追问陆雯,让人忍不住的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