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了清嗓子,郁时浅讪讪的扯了扯嘴角:“我就是想问纪珩川他……他们具体什么时候能回来?”
纪宸彦想了想:“快则明天,慢则一个星期也有可能。”
纪宸彦话音刚落,郁时浅立刻深吸一口气。
一个星期?肯定来不及了!
纪宸彦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郁时浅的反应,听到他说纪珩川可能一个星期都回不来,她脸色当即变得难看至极。
淡淡的一个冷笑之后,纪宸彦紧跟着又恢复了一如往常的笑容,说:“你跟珩川的婚事等他回来就会提上日程,既然以后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我也不想瞒你。陆雯跟珩川是大学同学,两个人关系很好,陆雯家和我们家是世交,在珩川出事之前,我原本以为他们两个人可能会结婚。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珩川现在有你,他也当着六门的面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态度。所以不管陆雯和珩川以前到底有过什么,你都不要太往心里去。而且我保证,他们两个人真的只是去处理一些家族上的事情,和私人感情无关。”
纪宸彦语气淡淡,但是眼神却凌厉的观察着郁时浅的脸色变幻,但是他想看到的并没有在郁时浅的脸上体现,反而发现她心不在焉,似乎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都听进去。
代澜在一旁忍不住插嘴说:“纪总,我们老大跟我们小嫂子感情好着呢,不会因为以前的一些什么有的没的的人或者事斤斤计较。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们老大去了什么地方,我们是真的有急事想要找老大。”
纪宸彦嘴角的笑容略略僵了僵,但很快就恢复了以往,把心里的不快一并隐匿回了眸底不可被人探查的阴影里。
“很抱歉,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代澜脸一黑,前脚还没踏出去就被身后的郁时浅给拽住了。
“我知道了,打扰了。”说着,郁时浅拽上代澜转身就走。
代澜咬牙:“就这么走了?”
郁时浅脚步不停:“算了,他既然不肯说追着问也不是办法。我还有事情急着处理,看来要改变计划了。”
代澜抱着胳膊呼呼的吐着气,眼睛却猝然一亮:“有了,我知道怎么找老大了!”
郁时浅看向她兴奋的样子,不解:“怎么找?”
代澜挑眉:“当人当久了,差点把自己是什么给忘了。我们可是妖啊!”
郁时浅皱了皱眉头,更不明白了:“所以呢?”
代澜把手掌合在一起,随着一道黑气流转,再打开时竟然在她掌心中幻化出半块鱼鳞一样的东西,通体漆黑,却散发着炫目的流光,所谓黑的五彩斑斓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这鱼鳞未免也太大了,足足有半个手掌心那么大。
“这是……”
“寻妖令。”
“……什么?”
郁时浅一脸懵逼,代澜却神秘的把鱼鳞拿起来在掌心里捏了捏:“这个东西里存的有老大的气息,一半在我这里,另一半在老大身上。这是当年我和洛濡出山时老大赠与我们的,他说不管他身在何处,只要把这个焚了,他就能感应到我们所在。只是,还没等用洛濡就……”
代澜的神色黯淡了几分之后,赶紧回神,笑着把半块寻妖令递给了郁时浅:“你拿着。”
郁时浅看着手心里的鱼鳞,摇头:“这个是纪珩川送给你的,如果你给了我……”
代澜把她的手指蜷起:“你如果想找到老大只能用这个方法,再说了,如果没有老大吩咐我基本上就在古董店里待着,要这个也没用。记住,要用妖火焚烧,平常的火可烧不了这个。”
郁时浅点点头,知道这个珍贵便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可紧跟着她就又一脸茫然的问:“妖火?我没有啊。”
代澜笑了起来,指了指她脖颈上的吊坠:“你这不是现成的吗?”
郁时浅恍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把这事儿忘了。
从纪氏集团出来,郁时浅开车把代澜送回了佟不易的古董店。
她不等让代澜再跟着她冒险,所以,她并没有打算真的让代澜参与到这件事中来,然而她一个人对付付启丘和郁南溪两个,却真的有点办不到。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先焚了寻妖令,联系上纪珩川再说。
老宅。
郁时浅一回到房间,立刻拿出寻妖令仔细的端详起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没看来电显示,郁时浅直接把手机放在了耳边,不等她出声,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一个冷冷的低笑声。
郁时浅眉心一蹙,攥紧了手里的鳞片。
“你终于来电话了,爸爸呢?”郁时浅咬了咬牙,“郁南溪,我警告你,你如果敢伤害爸爸,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正好,我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你。但在我把你挫骨扬灰之前,我倒是可以大发慈悲的让你们父女见一面,但我有个条件,带上机关盒,我兴许可以让你死个痛快。”
郁时浅嗤之以鼻:“你如果敢动我爸爸一根汗毛,我就让你们跟机关盒一起都死无葬身之地。”
“你威胁我?”
“你的头不疼了吗?谁对付谁还不一定呢。我能压制得了你身体里的噬脑蚰,就能压制的了付启丘,你们两个想跟我斗?”
郁南溪果真被气的咬牙切齿:“郁时浅,你别逼我!”
郁时浅气息一沉:“我最后再说一遍,你想要机关盒可以,放了爸爸,我们好说。”
郁时浅把话说完,电话另一头没了动静。
郁时浅听不到对面的任何声音,一时间,整个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稀薄的她也不敢大口喘气。
好一会儿,郁南溪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你放心,爸爸虽然不是我亲爸,但也是我养父,我不会对他怎么样,只要你乖乖交出机关盒,我当然会放了他。给你两天时间,找到机关盒再联系我,我会给你一个地址。别想耍花样,我现在人不人妖不妖,不怕死,但你不会想让爸爸给我陪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