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先是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略略提起一些伞沿。
娇媚的容貌透着一抹新奇和狡黠,悄悄的左右顾盼,见没人注意,当即一个闪身穿门而过。
郁时浅送走了小陆的棺椁,把一封厚厚的补偿金交个杨青海之后,抱着黑猫赶往佟不易的铺子。
一到门前,见铺子的门大敞着,她赶紧走了进去。
本以为是佟不易回来了,可她前脚还没落地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个叫娇笑声,婉转的犹如黄莺清脆。
抬头一看,柜台里坐着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面若白玉,眉弯如柳,红|唇若血,漂亮的不可方物。
只见她慵懒的靠着柜台,一只手拿着鸡毛掸子,另一只手扶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眼郁时浅和她怀里的黑猫。
女人黝黑的瞳子对上那双金色的猫眼时,一束锋芒立刻从纪珩川的眼底掠过。
她果然还是来了!
红岭羽想笑,但可能觉得有点不太好,可也就憋了一个呼吸还是没忍住大笑了起来:“不是吧?你真的变成猫了?我还以为那些都是传言呢。堂堂妖王大人居然变成了一只猫,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说着,她不给郁时浅反应的机会,一个闪身出了柜台,一把夺走她怀里的黑猫同时再一个转身又闪回了柜台里。
郁时浅眸光瞬时一凛,虽然不知她是谁,但看着她亲昵的抱着纪珩川,心里就一种莫名的不爽,。
大步走过去,郁时浅伸手正要去抢,一缕戾气从红岭羽的手指间朝她一弹,当即化作一条锁链把她牢牢地缠住了。
“你……”
不等郁时浅把话说完,红岭羽又是弹出一指鸷息,直接封了她的嘴。
瞪着眼睛,郁时浅挣扎着,怒不可遏。
红岭羽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郁时浅,而后嚣张的把纪珩川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得意洋洋的娇笑了起来:“妖王哥哥,几百年没见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什么了?居然附身在一只猫的身上,你不丢人啊?”
纪珩川眯着眼里的不悦,从她怀里窜出去站在柜台上,沉声冷呵:“赶紧放了小芋头!”
红岭羽则捂着自己的手背一边揉着一边娇嗔道:“你抓到我了,疼!”
纪珩川凛着金色的瞳子,斥声:“快。”
红岭羽被他冷冽的语气呵的一顿,不高兴的看了一眼眸底闪烁着血色的郁时浅,虽然捏住了指尖的鸷息,却没有放开她,而是往前伸手故意虚晃了一下转而扶着下巴,另一只手扯纪珩川的尾巴玩。
“不放。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妖界几百年不回去,要不是侍卫发现了你的踪迹,我都不知道你回过妖界。”
说着,她委屈的眨巴眨巴眼睛,把脸贴了过去:“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纪珩川看着她眼底的狡黠,无奈的抬起爪子朝着她额头摁了一下:“让你好好守着秘钥,你却跑到这里来了。别闹了,赶紧回去。”
红岭羽挑眉,努着嘴气哼哼的说:“我都守了秘钥好几百年了,现在有云狼看着呢,不会有事的。更何况,凭什么你们一个个的能到人间浪荡,偏偏我要守在妖界里寂寞无聊?不公平!”
纪珩川叹气:“那你先把小芋头放了。”
红岭羽却挑衅的看着郁时浅轻哼:“我就不放,我可八百年没见过尸妖了,她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挣开好了。”
郁时浅睨着一瞬而红的血瞳,蕴着越发酸味的怒意看着和纪珩川亲昵的红岭羽,还什么妖王哥哥,还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当她真的是具尸首无知无感吗?
越想越生气,随着她周身鸷息一颤,竟硬生生的挣脱开了身上的束缚和嘴上的封印。
一时间,鸷息裹挟着阴气充斥着不大的铺子,黑雾萦绕,仿佛一下子就进入了黑夜似得。
红岭羽皱了皱眉头,看起来应该没料到她会这么快就挣开了束缚。
冷冷的一哼,郁时浅左手凭空一捏,迅速运出一团鸷息,咬紧了后槽牙:“既然你已经八百米没见过尸妖了,那我好心再让你见识一下被尸妖吞下妖魄的滋味如何?”
红岭羽气息一沉,可紧跟着却忽而大笑了起来,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拍着柜台:“想吃我?先不说你能不能打的过我,你要是真的吃了我,我的妖王哥哥可是要伤心死了。”
郁时浅的脸色在她不以为然的大笑里越来越难看,一层鸷息闪过,她猛地咧开妖口朝着红岭羽冲了过去。
红岭羽也不甘示弱,直接闪身出了柜台。
然而,就在她打算迎上郁时浅的时候,却被纪珩川一把揪住了衣襟。
郁时浅一道戾气狠狠的撞上她的胸口,不等哼一声就被击飞了出去,撞上了墙壁。
捂着胸口,红岭羽从地上爬起来愤怒的指着纪珩川那张无辜的猫脸,怒:“你们两个居然联手阴我?”
纪珩川垫着猫爪,居高临下的睨视着红岭羽气恼的眼睛,周身凛冽的鸷息衬托着他一双金瞳锋利着不容置疑的冷意:“放肆!”
红岭羽被他眼底赫然荡起的锋芒吓的一个激灵,气恼的咬住了嘴角,只能灰溜溜的爬起来努着嘴应了一声:“岭羽不敢。”
郁时浅挑了挑眉头,看着她吃瘪的样子不知怎么得竟然从泛酸的心底腾升出一抹的爽快来。
湮了气息,站在柜台边,可她垂在身侧的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捏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然而,心里嘀咕还是嘀咕,但是当纪珩川回头的时候,她立刻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看向了别处,不以为然的问:“佟不易人呢?”
红岭羽撇着嘴,憋着气呢,装作没听见。
纪珩川眸光沉了沉:“说话。”
红岭羽哼哼着翻了个白眼,只好说:“我刚到没多久你们就来了,佟不易是哪根葱?没见过。”
她在妖界憋了好几百年了,也只是在寻来的路上,打听到妖王在一个叫做佟家铺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