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脚一沾地,小雨立刻踉跄了一下。
“没事吧?”郁时浅下意识的伸手。
“小姐,我没事的。”小雨笑着,却躲开了她的手。
郁时浅不由得蹙紧了眉头,看着小雨有些脚步不稳的往前走,心里一阵酸楚。
小雨是在躲着她吗?
“小姐,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郁时浅回神,看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问:“对了,你不是说要去市场给小黑买猫鱼吗?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跑到棺材里去的?”
小雨有些茫然的摇摇头:“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按照小雨的说法,她只记得杨逸白神神秘秘的从车库出来,还自言自语的,样子很他很奇怪。
所以她就一路跟着杨逸白到了吴山村,看着他和看守吴栋墓的村民不知道说了什么,村民们就像是魔怔了一样离开了。
小雨觉得更古怪了,本想给郁时浅打电话告诉她的发现,谁知道电话没打通却先被杨逸白发现了。
她不记得杨逸白对她做了什么,只是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就在棺材里了。
吴栋墓的石棺很重,而小雨瘦瘦小小的,醒来之后已经被吓个半死了,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赶紧想办法逃出去,闷也闷死在这里了。
然而,让她更始料未及的是,棺椁里居然还有一只鬼,那只鬼想要吃了她,但那只鬼却不敢轻易的靠近她,好像她身上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因为纪珩川曾经在小雨的身上留下过一缕妖气,一定是这缕妖气的存在才让那只厉鬼忌惮,但那厉鬼并没有因此而打算放过小雨。
而之后的事,郁时浅就知道了。
眯紧了眼里的锋芒,她不由得更加警惕而凝重的注视着周围,难道说纪珩川是被杨逸白抓走了?
大步走过去,郁时浅把车钥匙丢给小雨,沉声:“你赶紧回去。”
小雨接过车钥匙,却没有动身,而是反问:“小姐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吗?”
郁时浅看了一眼已经沉到了天际的夕阳,气息不觉一凛:“我还有事要办,你自己回去,路上小心。”
小雨摇头,紧盯着走到棺椁旁边探头朝里面张望的郁时浅,努了努嘴角:“我不走,我要跟小姐在一起。”八壹中文網
郁时浅凛色的眸光沉了沉,转而回头,认真的说:“你也看到了,这里很危险。听话,回家去。”
小雨当即把脑袋再次摇了起来,笃定的说:“就是因为危险我才不能走。小姐,如果我明知道危险还一个离开留你一个人面对那些东西,我还是人吗?还有,杨逸白肯定有问题,他如果想对小姐不利怎么办?我虽然不能帮小姐什么大忙,可关键时刻我给小姐挡子弹也可以的。反正,我就是不走,要走,我跟小姐我一起走!”
小雨大步走到了郁时浅的身边,低头也看着棺椁的地方,紧跟着眼前倏地一亮:“小姐,这里是不是有个机关啊?”
小雨手指的地方是一块石棺上嵌着玉璧,可能是她之前在里头无意间碰触到了玉璧,石棺侧边打开了一条缝隙。
郁时浅记得吴华根提起过这具石棺的由来,说是请了当代石雕大师亲手打造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师”会在棺椁里藏着这样一个机关。
不等郁时浅提醒,小雨的手已经伸到了玉璧上,用力一摁,石棺的一侧当即打开。
看着黑黢黢的洞口,郁时浅迟疑了片刻,纵身一跃跳进了石棺。
小雨作势也要跟着爬进去,却听到郁时浅说:“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
说着,她已经矮下身子钻进了洞口。
洞口狭小,但一进却发现是别有洞天。
看着前方好像一眼望不到头的甬道,漆黑如深,郁时浅的心神不觉一凝。
这里……不是她之前发现结界的地方吗?怎么会这样?
皱了皱眉头,她紧跟着捏紧了指尖运出一缕鸷息朝着眼皮抹了过去。
鸷息掠过,一点血色顿时犹如朱砂一样从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间晕染开来,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通体的血色,犹如是一对晶莹的红宝石。
和之前她在漆黑的甬道中漫无目的的走不同,妖目闪现,漆黑之中藏匿的戾气倏然无处可躲。
一道粼粼着鸷息的气墙就在她不远处随着波动的气息轻颤,眼底一瞬锋芒,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纵步走了过去。
果然,当她裹着戾气的手碰触到那道气墙的瞬间,整个人亦如同是被拽进了一片混沌之中。
但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异样,待她再睁开眼睛是,突然照亮自己周围的白光骤然,蒙的她眼前一阵光盲。
视线中,一个人影晃动,紧跟着一股血气裹挟着浓郁的鸷息赫然朝她扑面而来,冲的她身形一阵虚晃。
深吸一口气,她慌忙强压下心底窜动的异样,然而就在她定睛看向人影的方向时,却随之心尖一紧。
她又回到了主墓室,但不一样的是她没有在墓室里看到小雨,而是看到了全身戾气粼粼的杨逸白高高举起手中拎着的黑猫,重重砸在了地上。
黑猫在地上滚动了几圈之后,虚弱无力的吐着乌血瘫软成了一堆棉花。
郁时浅大概能够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石棺里的那条暗道和结界是连同这两个空间的。
突然出现的郁时浅并没有引起杨逸白的注意,但是当他狞笑着挑起已经奄奄一息的黑猫作势举起的时候,手腕突然一条甩上来的锁链缠住。
郁时浅凛着血瞳往后一扯,杨逸白顺势一个翻转半跪在了地上,但手里还是死死的攥着黑猫的脖颈。
抬起通黑的妖目,杨逸白看到全身戾气粼粼的郁时浅时,那因为愤怒而锋利如刃的妖瞳,和那漆黑如渊的裂口,还是把他怔了一下。
看着他手里缓缓抬起眸子的黑猫,郁时浅的心就像是被剁成粉末了似得,疼到窒息。
“把他放下!”她凛声。
杨逸白却反手把锁链一缠,嗤声:“如果我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