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紫兰高兴地一颗心都差点蹦出来,从来没有在诗词上露过脸,今儿是第一次,于是轻咳一声,故意压低声音,继续吟诵:
“况是相逢雁天涯,星河寥落水云深。”
话音一落,台下掌声四起:
“好,好诗!”
“才艺双绝啊,这诗好。”
尉迟菲儿脸色变了又变,一时间张口结舌有些震惊。
清酒在下面不可思议地摇头:
“公子,表小姐这诗还真挺好的,读起来也朗朗上口呢,菲儿小姐有点……”
尉迟菲儿也只是片刻的迟疑,脸上很快浮起桃花一样的笑意:
“果然大才,姑娘这么好的诗,到让我不敢献丑了呢,但菲儿想了一下,既然上台来,也不能没有诚意,所谓文无第一,咱们也不用比,若是有琴的话,我来抚琴一曲,算是给各位助兴如何。”
这话一出,台下的人又是一片喝彩声:
“好好,这场子新鲜,又是诗又是琴,算起来倒是越来越精致。”
慕容暄暗叹这女人心机如此之深,明明是她没把握吟出更好的诗作,却把她的强项拉出来。
弹琴不能作弊,必须在人前弹奏,不像诗作,她提前告诉云紫兰几首诗就能混过关。
云紫兰也明显意识到情况不太妙,若是说没琴,那便是被人叫住,她索性先答应下来,让人把琴架搬出来,古筝放在琴架上,嫣然笑着:
“琴是有,咱们天野王朝向来重视抚琴,出来行走江湖,怎能不随身携带。”
尉迟菲儿轻轻点头,声音不大不小地回应过来:
“既如此,想必姑娘也精通此道了,那菲儿就当抛砖引玉,献丑一曲,等下请姑娘再来一曲如何?”
云紫兰脑门上挂了薄汗,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好啊,小菜一碟。”
清酒在下面捏了一把汗,自言自语地说:
“要说作诗可能勉强可以,表小姐要抚琴,这大概比母猪上树还要难吧,公子您说怎么办啊,慕容姑娘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今儿来了这么多人,银子赚的也够多了吧。”
男人轻哼一声:
“胡闹。”
看看她在台上双眼发光的状态,这丫头指不定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先看看再说,反正不让她玩闹,她也不会甘心。
这女人典型不见棺材不落泪。
台上的尉迟菲儿轻轻坐在古筝面前,身姿轻盈,面容姣好,仿若下凡的仙女,尤其举手投足中带着浑身的贵气。
她从来都是一个养尊处优的闺中小姐,跟台上其他两个有着明显不同的含蓄,如今坐在琴边,不知道是琴成就了她,还是她驾驭着琴。
悠扬的乐声随着指尖的波动,慢慢传遍了场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一时间大家被这仙乐之声镇住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这才是弹琴的最高境界。
她在弹琴,琴声像是随着她的心跳动一样。
看着全场的反应,云紫兰心里有点没底,拉着慕容暄的胳膊低语:
“怎么办,我说她弹琴厉害吧,现在好了,出丑变成露脸,咱们玩儿现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啪”的一声打断了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