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柔的话更是让众人惊讶不已,连杨大夫都说要看唐夫子自己造化的事情,沈玄柔竟可以打下保票,说能在两盏茶的时间内醒过来?
赵氏早在杨大夫说沈玄柔会医术之时,就已经十分不满了,现在更是难以忍受沈玄柔受到众人惊叹的样子。
“你少吹牛了,人家杨大夫都说了,这病难以根治,你还能轻易的治好?难不成你读过几本医书还能比行医数十年的杨大夫还厉害了?”
赵氏这话,让杨大夫瞬间黑了脸,本来她不开口,要是沈玄柔真治好了,无非大家也就赞叹她几声医术高明,可她一句话,把自己跟这妇人对比起来了,这不就是在他的脸吗?
奈何他作为一个大夫,还必须要做出大气的模样来。
“大婶这话说的不好,我是行医数年,也根治过一些疑难杂症,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沈氏若真是天赋异禀,能看几本医书就达到至高的医术也是有可能的。我想听听,沈娘子到底有何等办法救治这位夫子,毕竟学无止境,也让我学习学习。”
沈玄柔心中暗道这大夫有点本事的,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维护了他自己的面子,塑造了一个好学又低调的大夫形象,又将众人的目光全部放在了自己身上。
她也很想教这个大夫救人的办法,可她的这些方法,说出去,会被人当神经病的。
于是,她做出了一副十分为难带着歉意的样子,说道:“大人,杨大夫,实不相瞒,我的医术,并非仅仅只是几本医书,还有一位世外高人教过我一些治病救人的偏方,只是这种偏方,颇有难度,常人不易把握,所以严令禁止我将这种偏方传扬出去,以免众人相继学习伤了自己。
“故而,实在抱歉。杨大夫,我可以救了唐夫子,但是救治的办法,恕我不能相告。”
杨大夫有些尴尬,倒是那赵氏嗤笑一声:“什么不能相告,我看是根本就没有。”
李渡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也太聒噪了,早知道,就应该让她留在公堂外面,不让她跟进来。
赵氏感受到了县太爷的视线,瞬间收声,不再多话。
李渡又说:“行了,方法什么的之后再说,你说你有办法,那就先救了唐夫子,不要再耽误了时间了。”
沈玄柔点头:“是的,大人,我这就动手。还借杨大夫的药箱一用,可否让我独自为唐夫子治疗呢?”
此话就是要让众人全部出去了。
杨大夫犹豫了一会,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将自己的药箱借给她用用了。
然后一众人退出了房间,顺便还掩上了房门。
屏退众人后,沈玄柔终于是叹了口气。
救个人可还真是麻烦,不过也可以理解,她又没有医生执照,也没有过行医的经历,让人怀疑她的专业度,也是在所难免的。
四下无人,她终于从空间里面拿出了刚刚早已准备好的硝普钠,对着他手臂的静脉就注射了进去。
扎完针以后,又将针快速甩进了空间了,动作干净利落,一点也没手生。
这针以后,大概十多二十分钟,就能清醒许多。
“唐夫子,这把可是你血赚了,碰上我,治了你的病,才收你十两银子。啧啧啧,要是是那杨大夫给你治,何年何月你才能好哇?”
沈玄柔嘟着嘴咕哝着,而唐礼德此时却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喉间发出模糊不清的嘤咛声。
她听到了,一片无奈,坐了两分钟,然后走到那杨大夫留下了药箱面前,打开随意的翻了翻,做出了一副使用过的痕迹,但是没拿取任何东西。
之所以要留下药箱,就是得让他们知道,她是借用了药箱里的工具在救人。
毕竟不能让他们认为,她没有银针、没有药物,凭空给唐夫子按摩两下,就能让他醒吧。
随后,她又去空间里转了一圈,找出了糖皮质激素、环孢素、可乐必复这几味药。
这几种药是空间的扫描系统给出的建议,当然她也只能听从这个建议。
她将药拿出来,有胶囊和药丸,她拿出几颗,在桌子上,用烛台将药丸碾压成药粉,又将胶囊打开,倒出里面的粉末,然后又在桌上倒了一杯水,将所有的药粉混合在水里。
她咂了咂嘴,这碗水,一定相当难喝。
现在,只要等着唐礼德醒来,然后把这碗水灌下去就行了。
她打开了房门,房间外的一众人脸色各异的看着她。
她倒是一眼就看见了赵氏,因为赵氏眼里希望她出丑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
至于县太爷和杨大夫,都是带着探究和疑问,想看看她究竟有没有治好唐夫子。
沈玄柔低下头轻轻一笑说道:“大人,唐夫子现在已经平稳了许多,稍后便会醒了。”
杨大夫率先进了房间,又摸上唐夫子的脉搏,片刻后,神色中带着惊讶。
“大人!这夫子的火气上涌的高跳脉象已经平稳了许多,应该不久后就会醒了......这沈娘子,真乃神人也......”
就是再不相信她的医术,他此时也心服口服了。他刚刚还在心中想了许多让他苏醒的方法,可绞尽脑汁,他想的那些穴位,也只能让他平下血气,根本无法快速让他苏醒过来。
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乡野妇人,竟然仅仅用一炷香的功夫,就安稳下了他的脉象。
真是......不可思议。
“在下拜服,沈娘子真是医术高明。不知可否让我拜见一下教您偏方的世外高人?在下也想有进步的机会。”
沈玄柔笑得有些尴尬:“呵呵......他云游在外,有机会给你引荐吧......”
这杨大夫可真是个上进好学的,可要让他猛然接受这种现代医学,恐怕还是很有难度,还是先推辞了吧。
杨大夫有些失落:“好吧。”
此刻县太爷和赵氏也进来了,李渡看着床上躺着显然已经没再翻白眼的唐礼德,心下放心了许多。
只要人不在县衙出事就行。
“他什么时候醒呢?”李渡问道。
“很快。”
沈玄柔话刚一说完,唐礼德就颤抖着睁开了眼睛,然后“腾”的一下,坐直了身体。
“沈玄柔!我什么病你竟然收我十两银子!谁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