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被沈玄柔眼神中的坚定镇住了。
她从未见过有哪个人能这样气势磅礴的说出这些话。
仿佛她的目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为了某个人复仇。
而是真真正正的要宣扬一股正义之道。
她的心里仿佛有一股热热的血气流动,她对沈玄柔的话深深信服。
若是刚刚她还担心着沈玄柔的安危,可现在她却真的相信沈玄柔能做到!
“沈姑娘!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来找我!我会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客人,来找我不会有任何人阻拦你!”
沈玄柔心中带着感激:“多谢,那我先走了。明日我会来给你送药的。”
“好,我等你。”
沈玄柔临走时,齐彦还在地上干呕。
带着厌恶的怜悯看了他一眼。
“真没出息。”
她把齐彦留在房间里,没有硬拖他出去,因为她明白,齐彦已经没心思关爱他的如心姐姐了。
小二看到她出来,脸色有些异常。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直到她走到楼下,那些还没走的公子哥看到她下楼,安静了一会,然后就开始了他们的嘲笑。
“我就说如心姑娘不是真的看上这个人了吧,这才进去多长时间就被撵出来了。”
“哈哈哈,我还以为他还真能和其他的人一样在房间里与如心姑娘畅谈一夜呢,可能是聊了两句就发现他不过是个乡巴佬罢了。”
“哼,谁说不是呢,既然他走了,如心姑娘今夜能不能重新选手帕啊?兴许还能再看看其他的人呢?”
“对呀对呀!”
沈玄柔看着这些心中没数的男人,只觉得他们可怜。
把如心姑娘视为神袛,如心看他们却如同狗粪。
她听着那些对她的嘲笑,一路上没说话,到了程逸之身边。
程逸之还在原来的座位上,哪里也没去。他的身边也没有什么美女,许是都被他驱赶走了。
程逸之一抬眼,问道:“解决了吗?”
因为沈玄柔上楼不过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他有些担心如心是否会在威胁之下,还能诚心的帮助她。
好在沈玄柔点了头。
“都问道了,已经知道那人的身份了,我们走吧。”
说罢,到程逸之的身后推着他的轮椅就朝醉香楼的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那个熟悉的王茂堵在她面前。
“哟,这不是被如心姑娘选中手帕的公子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你这步子一踏出去,恐怕会成为整个醉香楼,乃至整条花巷的笑话了!哈哈哈哈。”
王茂发出肆意的笑,原本嫉妒的心理此刻已经转变为嘲笑了。
“你恐怕是唯一一个,在如心姑娘的房里只待了一个时辰不到就被撵出来的人了吧!哈哈哈哈哈丢人丢到家了!”
沈玄柔本来不想理这些人的,但是这个王茂笑得也太猖狂了。
她没直接与王茂说话,她对小二说道:“麻烦告诉如心姑娘,明日我一定准时来找她,希望她不要介意我今日临时有事需要离开了。”
沈玄柔看似是说给小二听,其实是说给王茂听。
话中的意思是,她不是被撵出来的,是自己有事临时要走了,并且还和如心约好了,明日再会。
小二一愣,有些不信。
王茂笑容一僵,随后又大笑了一阵。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伙听听,他说如心姑娘明日还约了他要跟他见面呢!哈哈哈哈!真是大言不惭!
“你不用找补了,明日如心姑娘根本不见你,岂不是更加丢人吗?哈哈哈哈哈哈。”
王茂打心眼里认定,沈玄柔就是被撵出来的,他现在的说辞无非是给他自己找个借口,让他没那么丢脸罢了。
可大家也不都是傻子,谁会听不出来这种借口呢。
大堂里发出阵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这个人还真是不要脸,要我说,你能见到如心姑娘的真容就该在被窝里偷着乐了,哪怕是一个时辰就被赶出来,被大家嘲笑,也是你赚了,何苦要找补呢,这不是更令人嘲笑了吗?”
“哈哈哈就是啊,没看出来这乡巴佬还有点自尊心的,只不过是个傻子。”
“哈哈哈哈哈......”
沈玄柔被他们笑得头疼,到明日他们估计就笑不出来了。
无视他们的笑又前行了两步,二楼上却传来了声音。
“沈公子慢走,今日我身体不适,招待不周了,明日你来,我一定尽心给您唱曲儿。
“妈妈,沈公子以后是我的熟客,若他要来,就直接让他来找我吧,不用拦着了。”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众人面面相觑,王茂嘲笑的嘴角僵硬的咧成一个尴尬的弧度。
这......怎么可能呢?
他竟然真的这么令如心喜欢?
如心这话,不仅认定了她和沈玄柔约好的事实,还侧面表明了沈玄柔本人还是个正人君子。
她提前离开,没有说是如心身体不适无法接待,反倒是说自己临时有事需要离开。
听在小二和其他的姑娘耳朵里,沈玄柔不仅承担下了其他人的嘲笑,还奋力给如心留面子,把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
醉香楼的妈妈立马明白了其中的由头,知道沈玄柔的确有好心,上前对着二楼的如心说道:
“如心既然对这位沈公子格外青睐,那妈妈也一定会替你照顾好这位沈公子的,你放心啊。”
随后又亲自送沈玄柔走到门外。
“沈公子,抱歉,如心今日没有招待好您,扫了您的兴致,以后您就是咱们醉香楼的贵客,您家住哪?我让小二送您回去。”
沈玄柔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让如心姑娘好好休息吧,现在时候还早,我们准备逛一会再回去。”
还是别送了,她也知道这个妈妈是客气两句。
如心作为这醉香楼的摇钱树,只要她说沈玄柔是贵客,那妈妈就一定会以贵客的姿态来对待她。
这样也好,以后要给如心送药或是找她帮忙,就方便许多了。
沈玄柔客气的向那个妈妈告别,临走前还赏了王茂一个白眼。
留下瞠目结舌的一众客人在大堂中震惊着没回过神来。
“刚刚......如心姑娘是不是说,以后那个小个子男人就是她的常客了?”一个醉醺醺的公子呆愣着问着身边的人。
“我没听错的话,好像是......凭什么啊!以前有个姓齐的,就当是如心把他当弟弟看了,可这个男人又是为什么啊!”
“天哪,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如心的脸?”
“我什么时候才能单独在房间里听到如心的歌......”
大堂中的抱怨声四起,原来对沈玄柔的嘲笑,现在只剩极致的嫉妒。
沈玄柔和程逸之走在回家的路上,有些沉默,她正想着要如何对三个家族的人施以报复。
“怎么了?”程逸之问道,“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了?很不好对付吗?”
“哦,说是东南王家的王鹤,可能有些厉害吧。”
程逸之眸光一闪,说道:“这可不是有些厉害啊......王家在整个都城都是领头的家族,官商都有厉害人物坐镇,你要对付这个王家,恐怕......很难。”
程逸之的脸色有些沉重。
这话说的,和齐彦、如心没什么两样。
不过程逸之不知道的是,她不仅要对付王家的王鹤,还要对付另外两个也很厉害的家族的人。
但是沈玄柔摊了摊手:“没关系啦,只要王家不和我作对,我就只对付王鹤一个人。若是王家要从中阻拦,那就把王家一锅端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