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大人,如我这般的女子,猎回去,你就不担心经不住我折腾?”
说出这话的同时,云初雪手中还在把玩着那三个红色、绿色和黑色小瓷瓶。
似乎只要萧九尘应一声不担心,她就要立刻在萧九尘身上试药的模样。
“若你真想找个人折腾,应当没谁能比我更耐得住折腾了。”
云初雪……
这位帝师是在跟她贫嘴吗,还是以为她在开玩笑?
“也罢。”云初雪突然浅笑着开口,“既然帝师大人对我有这么深的执念,那不若我们磨合磨合。”
闻言,萧九尘蓦然抬眸,眼中似映了细碎的星光!
“你愿意与我相处着试试?”有尚未隐去的惊喜在他眸中迸现!
对上这个目光的云初雪有一瞬间的怔忡,跟着便是心底突然涌上的酸涩……
云初雪别开目光,但心绪却失了平静。
厌恶,倦怠,堵心,酸涩齐齐在心中冒着泡泡,又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最终,这些情绪被云初雪归结于她与这个男人八字不合……
还真真是看一眼就糟心的男人啊……
这样的男人,就该远离……
“只是磨合磨合,看看彼此合不合对方心意罢了。”云初雪敛眸把玩着手中的三个瓷瓶。
“怎么磨合?”萧九尘的目光,也落到了那三个瓷瓶身上。
“我手中的三个瓷瓶,装着的皆是用之立时让人求生不能求死无门的药物。
我应当也与帝师大人说过,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能挨过其中两瓶。
黑色那瓶,我还一直没有机会用过。
帝师大人若还能像之前那么硬气,能一声不吭的扛过三个瓷瓶的药效,那我们试着处一处也不是不可以。”
“当真?”
云初雪……
这回应,跟她想的有些出入啊……
这么过分的提议,这位帝师居然也会应下,这是对她抱有多深的执念……
其实,除了最开始的那场鞭笞,是云初雪故意为之,有心想要折腾一下这个钻了她被窝的登徒子之外。
余下来的阴暗扭曲以及嗜血的性情,都是她的刻意伪装。
只为打消掉这位帝师对她的猎奇心理。
在她想来,应当是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这种性情阴暗扭曲的女人的……
可……
她自认为她表演得不错,无论是扭曲的性情还是嗜血的表情,都应当是极到位的。
可为何,她都已经把自己塑造成了这种不堪得模样,却依旧没能打消掉这位帝师对她的兴趣!
这一瞬间,云初雪有种自己挖了个坑,又把自己埋掉的既视感……
许是云初雪这边迟迟没有动静,萧九尘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的提议我应了,现在你可以动手了。”
云初雪……
还真没见过有人这么急着让旁人对他动刑的……
又是几分钟过去。
“你怎么还不动手。”萧九尘催促。
云初雪……
“突然就没了兴致,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云初雪起身,不打算再与这个男人纠缠。
她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若是为了得到敌方情报的刑讯,便是再酷烈的重刑,她动起手来也不会犹豫分毫。
可是,如今天这般,为了折磨而折磨,她没兴趣。
她不喜欢听人惨叫,她不嗜血,她的性情也不扭曲不阴暗!
倒是现在,她有些怀疑,这位帝师是不是有些扭曲,有受虐的癖好。
云初雪走到桌案跟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啜饮。
方才说了那么多话,费了那么多口舌,还没收到半丝成效,她也渴了。
萧九尘就这么静静看着云初雪喝完一杯茶,在云初雪又去斟第二杯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你方才说了,只要我挨过你手中的三瓶药,就与我相处试试的。”
“你就当我方才脑袋不清醒,在胡言乱语吧。”云初雪连眼神也没给萧九尘一个。
“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云初雪的目光终于落到萧九尘身上:“什么意思?”
“要么,对我用你手中的三瓶药,等我挨过去,我们相处试试。
要么,直接略过这个步骤,我们相处试试。”萧九尘的表情很认真。
“哈!”云初雪被气乐了。
“还真是头一回见着上赶着让人给他动刑的!
行,我满足你!”
本就看这位帝师不顺眼,如今更是屡屡被激怒。
这位帝师还真当她是个心慈手软的良善之人了吗!八壹中文網
既然他上赶着,那她就让他尝尝求生不能求死无门的滋味!
弹指间,云初雪手掀开了绿色瓷瓶的瓶盖,在她的念力操控之下,瓷瓶中的痒粉凌空飞起,朝萧九尘所在的方向掠去。
“这可是你自找的!
吭一声动一下游戏结束!”
随着云初雪略冷的声音,那些已经掠至萧九尘上方的痒粉失去念力的操控,飘飘洒洒尽数落到萧九尘的伤口之上!
药粉融入伤口的瞬间,萧九尘全身的肌肉猝然绷紧。
他似乎想动一下身子,可又想到云初雪方才的话语‘吭一声动一下游戏结束’,于是他生生忍住了想动的欲望,只闭上眼睛,默默忍受着从背后蔓延开来的奇痒。
云初雪静坐在桌案旁边,端着茶盏偶尔啜饮。
她是面朝着窗户的位置,似乎在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可其实,她的余光一直在留意着萧九尘那边的动静。
痒粉和疼粉是她亲自从多种毒蛇的毒液中提炼出来的刑讯药物,曾经为了实验这两种药物的烈度,她在自己手指上割开伤口试过药。
很浅的伤口,只沾了极少的丁点药粉,那销魂的滋味……
便是时隔多年再想起来,依旧能让她浑身一个激灵。
后来,这两种药粉被她用到了刑讯之中。
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两种药粉,在那座暗狱之中,几乎令人闻声色变。
只要是她想审问的口供,这两种药粉无罔而不立!
别说两种药粉齐上,便是其中任意一种,这么些年下来,也只有那么寥寥数人挨了过去。
而仅余的那寥寥数人,也在她用上第二种药物的时候,或是招了供,或是吐露了她需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