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打得一手好算盘,这是让韩望真避无可避,哪里都有佳人相伴啊。 “张嬷嬷,这潜心殿、洗心池和书房都已经有人伺候了,你叫本宫突然放几个人过去,那不是叫别人说闲话么?”
云深不悦地斜了张嬷嬷一眼,又朝着红黄蓝道,“你们三个,跟着分飞下去。殿下有兴致了,自然会召见你们。”
红黄蓝闻言,只好不情愿地跟着分飞下去了。 “既然如此,就请太子妃娘娘费心,向殿下举荐她们三个,也好早日为东宫开枝散叶。”
张嬷嬷皮笑肉不笑地寒暄了几句,见她将人收下,也不好再说什么,未免碰到凶神恶煞的太子,就急急告辞了。 又过了几日,谢婉江进宫来找云深叙旧。 二人在花园里边走边聊,说到前一阵子穆王妃周氏病逝于郊外的事,都有些唏嘘。 “周王妃年纪轻轻,怎会去的这么突然?”
云深扭头看了一眼谢婉江。 雪白的园子,只有几株梅花开得甚好。 茫然天地间,她又想起了那个惊为天人的美人王妃。 “据说是天冷,感染了风寒。穆王殿下赶到的时候,王妃已经没气了。”
谢婉江面上淡淡的,波澜不惊。 她如今已说了亲,对方是新晋的状元郎郭化,目前在翰林院任职。 “穆王殿下还好吗?”
云深问道。 “听说不怎么好···难过得几天都说不出话来。”
谢婉江冷得打了个哆嗦。 年少时跟在穆王韩望修身后当小尾巴的那一段时日,对谢婉江来说,就像是昨夜的清梦一般。 “小妹,那郭化的人品如何?你见过了吗?”
天气冷,云深为面前的少女拢了拢披风。 “嗯,见过了,长得还行,琴艺不俗。祖父说品行端正。”
谢婉江羞涩地笑了笑。 “那就好,小妹你喜欢就好。”
云深唇角微弯。 二人正走着路,就听见一句女子的抱怨声。 “当着张嬷嬷的面,就说会替咱们姐妹引荐,转头就将咱们扔在下人房里!依我看,她分明是嫉妒咱们姐妹美貌!”
说话的人正是那天张嬷嬷带来的几个宫女之一。 “红如姐姐,说话小点声。要是让太子妃娘娘知道了可不得了!”
蓝儿拉了拉她的小姐妹。 黄巧也在一旁,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怕什么?要是闹到太子殿下那里,殿下也会说她善妒,定会怜惜咱们姐妹!”
红如的长相在这三姐妹中的确是较为拔尖,也难怪她说起话来有些自负。 “啪!”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谢婉江听得清清楚楚,上去就给了那红如一巴掌。 “你们几个还想不想活了?在这里搬弄是非!”
谢婉江双手叉腰,大喝一声。 “小妹,算了。”
云深停下脚步,冷冷看着面前几个人。 红如摸着被打的脸,仍旧不服气地昂着头。 蓝儿虽然低头,眼珠子却是四处乱转,看起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黄巧哆哆嗦嗦的,低着头不敢看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起来你们对本宫很不满啊。”
云深走上前去,扫视了一眼。 “奴婢不敢。”
三个小宫女连忙跪下赔罪。 “这样吧,洗心池如今正缺一个人手,你们谁愿意去?还是三个一块儿去?”
云深低头搓了搓冻红的手。 洗心池,不就是太子殿下沐浴的地方?想起来就让人面红心跳,几个小宫女立马就心驰神往了。 “奴婢···愿意去。”
红如抬头,羞涩地说了一句。 “奴婢也愿意去!”
蓝儿也不甘示弱地自荐道。 只有黄巧摇着头,表示不想去。 “那好吧,一会儿你们跟着分飞去洗心池,学些规矩吧。”
云深指了指红如和蓝儿,说完就拉着谢婉江走了。 “二姐!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软弱了!”
谢婉江还在愤愤不平,“刚才那几个宫女···” “那几个是皇后娘娘安插在东宫的人,我总得给几分面子。”
云深看了一眼灵霄宫的方向。 “皇后娘娘?二姐,是不是因为你没有子嗣?”
谢婉江急得挠了挠头,忽然灵机一动,“我知道一个助人生子的偏方。”
“什么偏方?”
云深一听说生子,也忽然来了兴趣,忘记了谢婉江是馊主意大王。 “就是···”谢婉江叽叽喳喳对着云深耳语了一阵。 “好啊,我今晚就试试。”
云深听了嘿嘿一笑。 连续几日夜里下雪,东宫花圃里的泥土上,积雪深可没过脚踝。 倚风殿中却是温暖如春,灯火如豆。 太子刚刚从净室中出来,倚靠在窗前的软榻上擦着头发。 太子妃坐在圆凳上,一边翘着二郎腿,喝着谢婉江推荐的生子偏方,一边转着贼溜溜的眼珠盯着那俊俏男子看个不停。 韩望真一身雪白的锦袍,眉目如画,墨发低垂,慵懒地半倚坐榻,微微敞着领口。 这太子每日宿在倚风殿中,平时沐浴就在倚风殿的净室之中解决了,好长一段日子也不去洗心池,还不知道那儿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在翘首以盼,总得想个办法提醒他才行。 云深正呆呆地想着,又不知不觉咽了一口口水。 “怎么?”
韩望真觉察到她不安分的目光,反睨了她一眼道,“看着本王流口水,何不直接过来?”
“谁···谁流口水了?!我在喝汤。”
云深连忙低下头,咕嘟咕嘟把谢婉江推荐的生子良方喝完了。 “你这几天晚上,总在喝什么汤?”
他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她每天吃过晚饭,还要喝一大盅浓汤。 “谢婉江告诉我一个偏方,说是用木瓜炖枸杞,能让妇人怀胎。怎么我喝了半个月,肚子也不见动静?”
她低头一摸肚子,有些泄气。 “哈哈哈···”那边太子拿着帕子的手猛拍在软榻上,笑弯了腰,“云···云深,你···你光是喝汤,就是喝上几年也怀不了胎啊!”
云深一听这话,皱了皱眉,心想果然还是缺少一个仪式,“那你说,还缺什么?”
看韩望真这幸灾乐祸的样子,是明目张胆地嘲笑她呢。 她本来还想去虚心求教,转眼又气得想打他。 “你过来,我告诉你!”
韩望真冲她勾了勾手。 “不过去!”
云深吃了太多次亏了,一过去就是被生拉硬拽,猛吸一顿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