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照,函谷关外戈壁荒漠飞沙扬尘。
一名老者倒骑青牛从关口而出。只见老者一袭素红袍,白发如雪,双耳垂肩,座下青牛高八丈,其角藏青,一双牛眼大若铜铃。
“恭送圣人!”
老者身后数千虚影拜服而下,虚影皆是笼罩在淡淡光华中,神采透射。
老者抬头望天,只见原本艳阳晴天转而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咆哮天地。
“吾得道矣。”老者声若洪钟,对上苍语。
紧接着阴云中裂开一条裂缝,老者骑牛踏空而上,转瞬便进了裂缝之中,不多时裂缝光芒一闪,照耀天地,从中降落一团光芒。
“神物降世,有德居之!”
函谷关上一众虚影起身望天,惊喜大吼道。
此刻大汉皇宫头顶的云上城池传出一道巨幅金色法旨,一擎天武将向世间宣读。
“太上道德太祖皇帝有旨,天降神物归于大汉,违者杀无赦!”
“遵命!”
云上城池里众人齐声大吼,进而纷纷飞跃而起,犹如蜂群涌出,向四面八方飞去。
……
十年后,杭州府官道上,车马络绎不绝。
官道旁有一茶摊,是来往客商休息解渴之所,此时茶摊上坐一主一仆,主人是一个青衫少年,面若冠玉,衣袖飘飘,一副读书郎模样;仆子是一个身穿雀罗裙的少女,长得娇俏可爱。
“少爷,这次进省府考秀才真的有很大把握嘛?”奴婢林玉儿托着双腮,一双水灵灵大眼扑闪着问道。
林正喝了口碗中茶水,洒然道:“你少爷我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童生都考过来了,区区秀才,又算得什么?”
“听闻那秀才可难考了,堂少爷考了两次才通过,进了那岐山书院,往后少爷也打算进岐山书院吗?”林玉儿歪着脑袋问道。
“那是自然,儒家为百家之首,读书习文练浩然正气,无非为了进岐山书院,踏入那‘非凡’门槛,少爷我志存高远,若只是当官治民,那真是小瞧我了。”林正目光炯炯,向往那境界。
“少爷当真进了书院,可别忘了我!”林玉儿紧张道。
林正莞尔,揉揉她的小脑袋说道:“不会不会,我怎么会不要咱们可爱的小玉儿呢,等你再长大些,还得给我暖床呢。”
听到“暖床”两字,林玉儿俏脸一红,害羞的低垂下脑袋。
“小小年纪也妄谈进岐山书院,不过妄想而已。”这时旁边一桌的青年书生发生嗤笑道。
林正看过去,只见那青年身着儒衫,腰间配挂宝剑,一双手虎口上长着老茧,一看就是常年习过武的书生。
“常言道,世事无常,那岐山书院又非天庭,有何进不得,玉儿,我们走吧。”林正淡然一笑说道。
林正放下几枚铜钱,拉起林玉儿便继续赶路。
“明远兄何必听两个小儿妄言,你可是定然是能考中秀才进入岐山的人物。”与那佩剑青年同桌的中年文士笑谈道。
“现在的少年人越发轻狂了。”配剑青年抿了口茶水,轻蔑一笑道。
林正听不见背后人的议论,正携着林玉儿走进杭州城门,在这江南水乡之地,不乏文人墨客来往,三五成群,呼朋唤友。
林玉儿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城池,看到什么东西都觉得新鲜好奇,东瞧瞧西望望,有时拉上林正去看街边卖艺杂耍,有时逛进丝绸布匹店铺,看看艳丽的丝绸,但只可惜身上银子不多,只能解解眼馋,店铺主人是个中年吝啬商人,眼贼尖,见林正二人似乎没有银子,便匆匆赶客。
这次出门,母亲给的银钱不多,只够日常吃喝使用,林正也没舍得给林玉儿买丝绸,只是在街头给她买了串糖葫芦,林玉儿也只心满意足。
两人找了随意找了家客栈,住了最便宜的下房,两人共住一间,节省花销,这才安顿好后,林玉儿百无聊赖的在床上打滚,林正则是在地上铺了毯子,盘腿打坐起来。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林正唯一坚持得下来的就是修炼了,在这个没有机械,只有实力为尊的世界里,没有实力就像待宰的羔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没有空调冷气,林正也早已习惯,很快便进入状态。
林玉儿在床上打滚累了,跑到林正面前,睁大眼睛,好奇看着,只是越看越发觉得少爷俊俏,过了会双颊飞红,心思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主仆二人就这样连续在客栈待了近半月,饿了就让小二送上饭菜,困了就休息睡觉,林正在修炼之余就会逗逗小侍女,虽然在这个世界对小萝莉做那事没有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处罚,但林正还是不愿这么快下手采摘了这朵小花,林玉儿才十四岁的年纪,再等数年也都还行。
明天就是院试开始了,林正临时抱会儿佛脚,考的是各种经传子集,虽然他早已烂熟于心,但还是再再看看稳妥,林玉儿在趴在桌子上,偶尔帮忙挑挑灯芯,最后还是困得不行,趴着就睡着了。
隔天一亮,天气晴朗,主仆二人出了客栈,前往院试地方,到了门前书生云集,汇集在门前广场上。
林正手里拿着个烧饼当作早餐,一边啃着一边等待院门开启。
“哟,在这里竟然遇到堂弟,没想到你也来参加院试?”忽然身后有人说道,林正听着耳熟,回头一看,不就是自家堂哥林朗和同父异母的二哥林初飞。
“原来是朗哥和二哥,小弟拜见两位哥哥了。”林正先是一诧异,随后恢复如常行礼道。
“你不在家里好好准备锻炼,接管家里的事业,跑这来干什么,父亲有让你来考试吗?”清秀瘦高的林初飞看着林正,皱了皱眉头问道。
“母亲已经跟父亲说过了,让我出来参加考试,说是让我见见世面。”林正解释道。
“呵呵,也是,反正也考不上,见见世面也好。”林朗咧嘴笑道,圆油的大脸笑开了花。
“既然如此,出来也要有点正形,别拿着烧饼在读书人面前丢脸,丢了林家的脸不要紧,丢了大哥脸可不行,大哥好歹在岐山书院里还有些名头,要是被别人知道有你这样的弟弟,可真丢人了。”林初飞神色厌恶道。
“嘿嘿,不打紧,我这吃完了。”林正早已习惯他这态度,呼噜两口把剩下的烧饼吃了下去,然后用袖子擦擦嘴巴。
“有辱斯文!”林初飞哼了声,甩袖离开,林朗朝林正轻蔑一笑,甩头离开。
“二少爷真是欺人太甚!”林玉儿在旁边忍了很久了,见他们走后,便龇牙咧嘴像凶恶的小猫。
“不碍事,不碍事,谁让少爷我是小妾生的呢?”林正无所谓的摇摇头,他对林家并没有太多感情,只是委屈了母亲,每天还要遭受别人白眼。
林正拉着林玉儿散步,算是饭后消食,忽然在院门右边的小巷里挤着一堆人,像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林玉儿兴高采烈拉着林正跑过去看。
待两人钻进人群里,只见有人摆着个大桌子,上面放着些字条和银钱。
“来来,赌头名了,赶紧买定离手!”一个八字胡须的中年人正设赌局,上面写着三个人的名字,李明远、吴尊、秦羽。
这三人早已有才名,一身修为据说也准备进入“不凡”恰巧也同在江州地界,三年一次的院试今年也定会到场,大部分人都知道,头名大致只会在这三人中间诞生。
“为什么没有少爷的名字呢?”林玉儿听说赌头名,但上面竟然没有林正的名字,不忿道。
“哈哈哈,哪来的小丫头,你家少爷又是谁,怎么能跟三位大才相提并论?”
林玉儿的妙语惹得众人大笑,谁不想挂自身名字,得有这个实力不是?
“有何可笑,既然赌头名,自然是得让人赌自己才是。”忽然旁边两位风流倜傥的公子说道。
一人锦衣绸缎,手持山水折扇,面目清秀,皮肤白皙,犹如浊世佳公子,另一人穿着朴素,立于前人身后半步,看此情形想是一个奴仆书童。
“请教公子大名,可要压自己么?如果压自己赢得头名,十倍奉还!”八字胡的中年人双目精明,豪爽说道。
“是么,赵峰,你且记下。”锦衣公子掏出一锭金子压在桌上,“唰”一声展开折扇轻摇起来,面色悠然自得。
“好咧,赵峰十两金!”八字胡一看到金子,眼睛都亮了,赶忙收下然后用纸条记录下来,摆在桌上。
但旁人都低声嗤笑,没人敢压他,这个赵峰是谁,听都没听说过,压他纯粹自找苦吃。
“少爷,咱们也压自己吧,相信少爷肯定能拿头名!”林玉儿一旁激动的怂恿道。
林正莞尔一笑,从怀里掏出十两白银锭,扔在桌子上:“在下也押自己,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