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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上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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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四处云游,南抵南越交趾小国,北至天池冰脉,东达静海云港,只差没有见识过西域千国,今来京都,是为了拜访故交好友,听闻大汉皇室派遣他出使西域,老道正好乘乘这东风,打着皇室的名号,只怕一路上轻松不少呀。”

喝了两坛子小酒,老道士开始和林正谈天说地,他将自己路上经历过的见识尽数讲了出来,叫林正佩服不已,感觉自己真的遇上了世外高人。

虽然讲了不少趣闻段子,但是老道对于自己的身份却是三缄其口,纵然两人一见如故,把酒畅谈,林正也只是知道了老道的名字,叫计方铭,人称计道人。

两人这顿饭,足足吃了有一两个时辰,林玉儿早已经回房。

这家店在京城也只是属于下等,住的大多都是外来的普通客旅或是考生,时间一旦过了饭点,大厅里的客人也少了许多。

正巧这时,赵峰从大门走了进来,她孤身一身,神情冷漠,眼神中带着几分冷冽之意,叫人不禁有几分害怕,难以接近。

“你这是干嘛去了。”

林正看着她怪异的模样,不禁好奇道。

“本公子的事情要你管吗?”

看见了林正,赵峰没好气道,走上了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

“切,这脾气真是差的要死,跟谁都欠你钱似得。”

看着赵峰的背影,林正生气道,他感觉这女人太过自我了,高兴时,倒也能春风和煦的跟你说上两句,一旦不高兴了,发火可是不分场合,一副小姐脾气。

突然间,计道人摸了摸胡须,对林正正色道:“你这位朋友身上眉角带煞,身形带杀,儒家浩然气隐约间夹杂戾气,只怕刚刚遇见了什么坏事,动了杀伐。”

“老先生,这你都能看的出来呀。”

“这可不是什么玄术,你的朋友,不懂隐藏气息,喜怒于色,稍稍仔细点,便能洞察一二,时间久了,都能分辨。”

面对林正的赞扬,计道人摆摆手,谦虚道,他原本是清高之人,不喜结交凡俗,但是今天不知为什么,见到了林正,不由心生亲近之感,他却不知道,是林正体内的玉碑产生了影响,此玉碑,如同道门圣物。

“林正小友,你我一见如故,把酒畅谈,实在高兴,不过时候不早了,老道要告辞,凭借你我缘分,恐怕日后还会相见,临走替你算上一卦,恩,瞧着模样,只怕财运临门。”

“谢老先生吉言。”

林正一路恭敬的将计道人送走,越发感觉此人深不可测。

不过赵峰的事情,叫他更加在意,上次的刺杀,加上赵峰的言行,林正早已经怀疑她不是普通人,居然还敢女扮男装,参见举人试,实在胆大包天。

在大汉王朝,早已经明文规定,女子不得参加考试,入朝为官,只有皇命开恩,大汉历史上,才有寥寥几例女子为官的记录,赵峰的行为可不是一般的逾越,如果被人发现了,举报上去,只怕要牵扯九族。

一般人家,只怕万万不敢做出这般举动,林正有些头大,摸不清赵峰的底细,但是他早已经打定了注意,尽量少和此人往来。

当林正回房睡觉的时候,赵峰的房间里,她正在给自己的伤口换药,上次的伤口差不多要痊愈了,可她没有想到,今天出去居然再一次遇见了刺杀,如果不是暗卫守护,只怕又要受伤。

在房间的角落里,一个黑衣人蓦然现身,恭敬的跪在地上,不敢仰头,屈膝低首道:“小姐,要不要杀了隔壁的小子,他已经知道了您的女子身份,如果泄露出来,只怕。”

“无妨,他应该不是这种人吧,如果他真敢如此,到时候在宰了他也不迟,反正我的身份都是假的,谁也查不出来,你动手反而是自找麻烦,况且无论如何,本小姐也算欠他一份人情。”

赵峰冷声道,男子打扮下的她更添了几分英气和威仪,站在镜子前,她常常会疑惑,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子,这样该有多好,可惜天不随人愿,叫她拥有无与伦比的天赋,却是女儿身,难展胸口抱负。

翌日一早,林正主仆正在大厅吃早饭,林正盘算着该如何赚钱时,林玉儿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道。

“少爷,你看那边。”

原来田蕊突然出现了在大门前,她一袭明媚的翠烟衫配上烟柳百褶裙显得光彩动人,这一身上好的绸缎衣服可不便宜,做工和材质都是宫廷的规格标准,若非她家是京城的绸缎大商,只怕也花销不起。

在田蕊的身后,跟着一个和蔼的中年男人,一身锦服,圆滚滚的肚子看上去颇为富态,笑眯眯起来,脸上的横肉差点把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林正看见田蕊冲自己笑颜招手,便知道他们是来找自己的,他一脸疑惑,不知道是何缘故。

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仆从,他乐呵呵的走了过来,拱手道:“哈哈,想必你就是林正小兄弟了,在下田不惑,前些时,小女受到登徒子纠缠,幸亏你出手阻止,这些日子我抽不出身来,今天特来拜谢,多谢小兄弟。”

林正一愣,此人还专程过来道谢,实在太客气,他赶紧摆手道:“田老爷言重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还劳您专程跑一趟。”

“哪里,我膝下只有一女,一直视若掌上明珠,自然百般疼爱,必须好好谢谢小兄弟,听闻你是外省来的举人试考生,我可要好好酬谢一番。”

田不惑赶紧叫身后的仆役打开了手中木盘上的蒙布,里面是整整齐齐排列的百锭金子,他爽朗笑道:“距离举人试,尚有月余,这些银钱权当我资助小兄弟的盘缠,想必京城的花销不小,拿着它们,定能宽裕不少。”

四周的客商连同林正都惊呆了,虽然是在京城,但这百锭金绝对不能说是一个小数目,寻常的京城人家估计也拿不出来,田不惑此举,绝对的大手笔。

“少爷,这,这,奴婢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金子。”

林玉儿惊讶的合不拢嘴巴,小手捂嘴道。

纵然心中意动,眼皮直跳,但林正也不能这般收下,实在太失礼数,他连连摆手,拒绝道:“田老爷,您这礼实在太重了,林正实乃承受不起,无功受禄,心中惶恐,还请收回。”

“哈哈哈,送出去的礼物,哪有往回拿的道理,我听闻小兄弟乃是杭州省府院试的头名,苏杭之地,人杰地灵,盛产贤才,想必你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这点薄利,只怕你以后看不上呀。”

不得不说,久居生意场,田不惑奉承人的水平一流,连林正都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是不明白田不惑的心思,而且他目前确实缺钱,可谓是雪中送炭。

一旁的田蕊也劝道:“林公子切勿推辞,此乃我们田家的一点心意,上次的事情,全奈公子相助。”

林正暗暗道,我擦,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了,还偏偏好就砸到了我的头上,计道人说我财运临门,还真应验了。

眼见这面子功夫也撞完了,林正咳嗽一声,雀跃的接过木盘,感激道:“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今日的恩情,林正一定铭记在心。”

“哈哈哈,小兄弟言重了。”

送完礼,田氏父女和林正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嘱咐他,有空去府上拜访。

看到林正受人资助,客栈里的商旅和其他外地考生都是一脸羡慕、嫉妒或佩服,他们小声议论道。

“这就是杭州省府的头名呀,好厉害。”

“切,这算什么,读圣贤之书,和商贾为伍,沾染铜臭,换取晋升之资,实在有辱圣贤”

“自古有榜下捉婿的传统,商贾资助寒门才子甚是常见,自己没有本事,何必说些穷酸话。”

林正摸着一锭锭金子,心中欢喜,才不理会旁人如何言语,林玉儿看着他的眼神更是敬若神明,她想不到自家的少爷居然如此厉害。

招呼来酒店掌柜,林正递出十锭金子,豪气吩咐道:“掌柜的,今天在场诸位的酒食我全包了,让大家伙高兴高兴,你上些特色菜肴来,余下的挂我账上。”

“是是是,林公子不光才学过人,还如此慷慨,我代诸位向您道谢了。”

掌柜有些惊讶,旋然恭敬道。

此言一出,酒店内的众人欢呼一片,纷纷过来向林正敬酒道谢。

“林公子好人呀。”

“我相信凭借林公子的本事,一定可以再次占据鳌头。”

“谢谢公子了。”

看着楼下的热闹场景,宛如宴会一般,依着二楼栏杆的赵峰,一脸好奇的看着林正,感觉此人倒是有趣,不似寻常的清高才子。

她走下楼梯,向林正嘲讽道:“转眼间倒是器大财粗了,手笔不小呀,当初若不是我叫你出手,只怕你还没有今天的福气。”

林正也不恼怒,笑脸相迎,当初他刚到京都,确实不想多生事端,若非因为赵峰仗义执言,牵扯进去,他不会跟陈三作对,替田蕊皆为,按理说,这百锭金,应有赵峰的一半。

给赵峰斟上酒,林正笑眯眯道:“那我们两不相欠了,好歹我也救了你。”

听罢,赵峰用羞怒的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她知道林正救了自己,但是也难掩他轻薄自己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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