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花街依旧人来人往。妓女们倚门献笑,男女间的嬉笑声令人面红耳赤。
而在阿弃的屋内,静默无声,仿佛掉下一根针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他抱着窦娘已经冰冷的尸体,鲜血把雪白的衣服染的通红。他的手中紧握着那根紫藤花簪子。
器官什么时候完全衰竭,死后是另一个世界。
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隐隐约约看到有梨花落下。春天......到了吗?
好凉,是雪。
单薄的衣袍根本就不足以御寒,他的头慢慢的低下。
他在这多少年了?到今天,刚好三年零三个月。
这是春天来临前的最后一场雪。可是.....他好像......再也等不到春天来临了.........
他想看和窦娘一同种下的紫藤花怎么样了,多想看看它开花呀。
或许冻死了,毕竟没有哪个傻子在冬天种紫藤花的。
从和窦娘相识,已经过去一个冬天了。
可惜,我们明明约定好要看花开呢。
可惜,我从未见过花开。
可惜.......
可惜.......
真....可惜
意识渐渐的模糊。
要死了吗?
我好像.....没有一丝力气了。
妈.....妈....
我的躯体腐烂成灰,我的灵魂向死而生。
他的呼吸在更加平缓无力,要死了。在漆黑的屋子里,不会有人发现。或许陈姨会来查看仪式是否完成,可惜让他们失望了。阿弃抬不起手来,只能躺在窗边直直的盯着月亮。
意识在消散吗?这就是死去的感觉吗?想起了很多东西,这样死去也很好吧。神莅临了我的世界,我就知道她会来,神不会放弃她座下的任何一位子民。不过还好,现在她永远属于我了。但她再也不是我的神明了。
【我所剩无几的生命,只能这样枯燥地逝去,真无趣
想起了从前。
我偏偏起舞,比红玫瑰还妖娆,比白天鹅还骄傲,我的舞裙,成了荣誉的象征。他们在舞台之下鼓掌,用勾起笑容的嘴称赞我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他们为我规划好所有行程,每一分每一秒。】
风狠削我的骨头,月光也想要折断我的生命。
少年一身染血的白衣,抱着少女。在这春天前的最后一场雪,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忽然,耳边传来恶魔的低吟“想活下去吗?”
阿弃还没来的及做反应,脑袋上便插上了一根手指。鲜血灌入体内,衰竭的器官开始重新充满活力,死亡的细胞焕发出新的活力。但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
细胞被一个又一个的撕裂,合并,再次撕裂。浑身就像被剪成碎片,在一针一线的缝合在一起。
口中发出痛苦的呜咽,他紧紧的抱住了自己。浸出的鲜血几乎要把衣服染成红色。
这一刻,比他任何时候都要疼痛。
但所幸这种痛苦的折磨并未持续太久,仅仅一天一夜,就成功的成为了鬼。
他近乎虔诚的向那个男人下跪,“大人。”
“很高兴你能成功。你叫什么名字?”
在阿弃面前的,是一个脸色苍白如纸,拥有一双可怕红色眼睛,身穿黑色衣袍的男人。(额这个时期西装还没发明出来。自行想象缘一揍无惨时,无惨穿的那件黑色衣服。)
“微井泣子。”
“以后你就叫花弃。根据血液中的记忆,你应该知道该干什么。”
阿弃点头,拿起窦娘的尸体,咬了一口。(放心,才放一天,没烂。)
鲜血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但他却感受到一丝美味。
他一口一口的把窦娘的肉吃掉,一边吃,一边流下了眼泪。(瞧给孩子饿得)
他小心翼翼的把窦娘的骨头留下,摆的整整齐齐。哪怕是用手吃,阿弃也依旧吃的斯斯文文,十分的有规矩。
阿弃十分认真的吃着,没有丝毫停顿。连屑老板啥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阿弃吃完,足足花了四个小时。他的肚子中终于有了饱腹感。
他看满地的白骨,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打磨。他要把窦娘的骨头做成一把伞,这样就能永远陪着他了。
嗯......剩下的再做一把琴,窦娘最喜欢他弹琴了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