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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大头娃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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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倪挣动了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孩子哭声孱弱,紧紧闭着眼睛,挥舞着小胳膊抠抓着壶野的衣服,头靠在壶野怀中难以挪动。

“不哭,不哭了。”壶野轻柔地颠着瓦倪,嘴中哼着不知名的歌谣,瓦倪渐渐停止了挣动,安静了下来。

“他不自在。”壶野搂着瓦倪,目光中没有惊惧,也没有嫌弃,而是平静,“我希望玛祖快些带瓦倪走……”

“湃和伯和湃和嫂两人尚且难以维持生计,再带着病孙儿更加艰难。”壶野接着叙述了下去,“瓦倪体质弱,经常容易生些小病,好在这些什儿都能帮上忙,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两位老人不愿放弃,找遍了他们所能找的大夫能人,没有一个人能保证治好瓦倪打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因着瓦倪的异状,邻居们心中芥蒂,背后议论纷纷,渐渐地也不与湃和家来往了。”

“事实便是如此,通常听说此事的人都当一桩异闻,你们却千里迢迢赶过来?”壶野审视着两人,“你们救不了瓦倪。”

“壶野……”事情都说到这份上了,之前的借口也立不住脚了,经此种种,昌涯也相信壶野的为人,便打算跟壶野坦诚实情。

听了昌涯所述,壶野沉吟了会儿。

“我是听湃和伯提过一嘴找唤灵医师的事,没想到你们真来了。”

“这是我们个人私愿。”昌涯赶紧解释清楚,“瓦倪不属询灵者的范畴,是我,我也听了些非议,求爷爷让我们过来的,我就想着能亲自过来看一下情况,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们那有一位谈神医,医术精湛,我把瓦倪的病症和他说了,他给开了些药……”说到这,昌涯还很懊悔,“就是被黄民一家偷走了。”

壶野:“你们现在也看过瓦倪了,待如何?”

昌涯看着瓦倪犹带泪痕的小脸,请求道:“能让我抱下吗?”

壶野没拒绝,抱着瓦倪放到了昌涯腿上。

“担心些,托好头。”

昌涯小心翼翼地搂好瓦倪,把他的头圈在了臂弯里,岑肖渌坐在昌涯身边托住了他的胳膊让他能轻松些。

昌涯看着瓦倪,幼儿闭着双目懵懂无知,仿佛感知不到外界的变化,魂灵缩在这幅小小的躯壳中,动荡着。他抬起右手轻柔地抵于瓦倪额心,探访心魂。

一方池塘的正中心漂浮着一片青叶,青叶收拢叶齿蜷缩着,水波荡动,青叶飘摇不定……

……

良久,昌涯撤回手掌。瓦倪睁开了眼睛,澄澈的眼珠望着昌涯,好奇地眨巴着。

岑肖渌:“还好吧?”

壶野适时接过瓦倪把他抱到了自己腿上。

昌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水波安宁,青叶浮于其上舒展着显示了脉络。昌涯用自己的精神力钩织了一张网,网住了一方静谧世界,让瓦倪的心魂不再受飘荡之苦。

“瓦倪能安稳些了。”昌涯松了口气。

“谢了。”壶野不清楚昌涯具体施为了什么,但他懂昌涯的意思。他的母亲是格哀大巫,昌涯的爷爷是唤灵医师,他信昌涯的能力,什儿也说过,在瓦倪身体受限下能拯救他的魂灵便是最大的恩赐了。

湃和嫂过来了,对壶野打了个手势,从他手中接过瓦倪。壶野指了下昌岑二人,也对湃和嫂做了个手势,湃和嫂感激地看着两人。

“瓦倪易受惊,哭闹,湃和嫂感谢你们的陪伴,她感激每一个对瓦倪施以善意的人。看!瓦倪笑了,瓦倪开心湃和嫂就高兴。”壶野解释道。

临别时,湃和伯和湃和嫂给他们装了三个大馕饼让他们留着路上充饥。

“我们先回什儿那,然后你们跟小柔回去。”路上,壶野安排道。

“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昌涯吃了一嘴风沙,赶紧蒙上了面巾。

壶野:“我陪什儿。”

*

得亏有湃和伯给的馕饼,他们路上就着水壶的水啃了几口垫肚子,回到乐琅什家时天都黑了。

“你们终于回来啦?”沇柔跳着过来开了门。

“快进来。”乐琅什带着他们往内走,“我备了些菜,先坐下用些食。”

几人肚子也饿了,吃什么都是香的,很快饭菜便被扫荡一空。

“你们要不嫌弃的话今夜可以留宿在我家,我这儿地方虽小还是能腾出张床给两位歇息的。”用完食后乐琅什向昌岑二人提议道。现已入夜,再让两位客人走夜路回壶野家已不妥了。

没待昌涯说话,壶野先道:“你这儿也不宽敞,我送小柔他们回去。”壶野也考虑到夜深,让沇柔带他们回去不安全,他也不愿意许多人留在什儿这,只有他亲自送一程了。

乐琅什睨了壶野一眼,令他噤了声,复又转向昌岑二人:“你们怎么看?”

昌涯犹豫不决,望向岑肖渌。

岑肖渌接收到了昌涯的视线,沉吟了会儿,看向了乐琅什:“叨扰琅什兄了。”

“那我也可以留下来吗?”沇柔问乐琅什。

“留什么留?”壶野把沇柔提溜到身边,“这么多男人,你看什儿这还有多余的床给你吗?再说你想在外留宿问过阿娘吗?你老实着跟我回去。”

“好了。”乐琅什拉了把壶野,柔声跟沇柔说明,“小柔,即使琅什哥想让你留下来也要经由巫主的同意,下次我请示巫主后带你来玩,我保证。你先跟着你阿哥回去,免得巫主担心。”

沇柔被自家阿哥一顿说,还是在昌涯面前,面子上都挂不住了,恨恨瞪了壶野一眼。但既然琅什哥都这么说了,她再不愿意也只能跟着阿哥回去。

“琅什哥,你说话算话。”

“决不食言。”

沇柔依依不舍和昌涯告别:“阿涯哥明天见,你要想着我,我们在梦里相见。”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壶野点了下沇柔的额头。

沇柔捂着额头反驳:“我没胡言乱语,这是阿爹跟我说的,当你想念一个人,而那个人也想念你时,你们的梦就能互通。”

“唔……”昌涯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只呆呆道:“明天见。”

壶野有些头大,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把沇柔拉到身后,遮住了她快粘昌涯身上的目光。

“走了。”他对乐琅什说。

乐琅什送他们到门口。

“路上小心。”

壶野捏了下乐琅什的肩:“快些进去,外面凉。”

乐琅什“嗯”了声,看着兄妹两步入夜色中。

回到屋内,乐琅什带昌岑二人去了间偏房:“就这一间屋子,你们将就着歇息,有什么事喊我便成,我就在隔壁。”说罢,乐琅什指了下自己的寝卧。

两人早已习惯住一处了,以他们现在的身家,有人收留有地方住已经要知足了。乐琅什很周到,给他们备了热水。昌涯让岑肖渌先洗,戈青里风沙大,两人皆是一身的尘土,岑肖渌还有事要单独找乐琅什确认,便先去沐浴了。

沐浴后,岑肖渌穿上了乐琅什准备的衣裳,倒也合身。在昌涯进去洗澡后,岑肖渌出了门往乐琅什寝卧行去。

站在房门口,他叩响了门扉。

房门打开,乐琅什略显惊讶:“有什么事吗?”

“可以进去说吗?”岑肖渌开口。

乐琅什让岑肖渌进去了。屋内陈设简单,空气中飘着股淡淡药草味,两人坐于榻两侧。

“给你和昌涯准备的两身衣裳是小野外出带给我的,没穿过的,你穿着可还合身?”

“合适。”

“壶野很看重你。”岑肖渌心思敏锐,又在那种地方待过不短时日,也看出了一二。

乐琅什浅笑:“自幼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哥哥的小孩,看着长这么大了,我们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小野看重我,我自然也是看重他这个弟弟的。”

“肖渌过来应该不只是来找我谈天的吧?”

自然不是,壶野只是个话头,他也没必要说破。

“今日在路上听壶野说琅什兄有个师父——药手黄师,名唤黄涘。”

“确为家师。”乐琅什收敛笑意。

“肖渌幼时也曾得黄师指点。”岑肖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这是师父临走前赠与我的。”

乐琅什接过匕首,匕柄上刻有黄涘亲书的“黄”,此标记乐琅什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师父的匕首没错。

“我有幸与师父在阙县相识,师父怜我身世,授我武功。”

乐琅什忆起五年前师父把他托于格哀大巫,一去杳无音信,至此再也没能相见,两年前他得到师父去世的消息……

“师父两年前去世了。”

即使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再一次从乐琅什口中听到,岑肖渌还是很痛,含着恨。

“怎么回事?”

乐琅什缓缓道来:“五年前师父离开戈青里说是有事要办,经你之言,他便是去了阙县,这一走便是三年,三年后格哀大巫告诉我师父要回来了,可是我等来的却是噩耗。”

“师父被谁所害?”岑肖渌眼里晦暗难明,他笃定黄涘发生意外事出有因。

“破灵会。”

听闻这个名字,岑肖渌的眼神愈暗。

“你如何会来这?”乐琅什问道。

岑肖渌压下翻涌情绪,回道:“我和昌涯是因为大头娃娃瓦倪而来,但我也是为了戈青里此地而来。”

“与师父有关?”

“是。师父在匕首内藏了张纸条,告知我若走投无路时可去戈青里寻他。”

岑肖渌所言与黄涘所留遗言具一一对上了。乐琅什起身走到床边,弯腰摸着床沿按了下把床掀开了,他从内抽出把封存完好的刀,他拿着这把刀横呈在了岑肖渌面前。

“格哀大巫拿到师父的遗信,信中说到师父在外结识了个孩子,若他找到这里的话便让我把这刀给他,若没人过来,这把刀便永远封存。”

岑肖渌慢慢拿手覆上这古朴厚重的刀:“师父可留了什么话?”

“拿刀者,立于刃上,挥斩万物,守心立命。这刀名唤揠晏,你收了便要相随一生。”乐琅什一字一句,仿若黄涘在耳边谏告。

“我知道了。”岑肖渌收拢手掌握住了刀柄,也握住了他的命运。

两人各有心事,背负不同,但因为黄涘他们联系到了一起,有着共同的仇人。

“你可有何消息?”

“师父没能回来也是为了保护戈青里最后一方净土,为了保护我,有巫主在,此地暂时是安全的,破灵会的爪牙还伸不了那么远,但我们同样也难以探测其根系,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嗯。”岑肖渌知道急不得,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师父告知他凡事不可冒失,不能激进,他都记在心里。

他不要成事前毁己,也不要两败俱伤,他要一击毙命,在所不惜。

“揠晏可以先放我这,等你走时再带走。”乐琅什提议。

岑肖渌同意了,揠晏一直由乐琅什保管着,放他那自是最为稳妥。

*

“你去哪了?”昌涯见岑肖渌回来,撑着床身坐了起来,“我洗好出来就不见你人了。”

“我去找乐琅什了。”岑肖渌褪去外衣,坐到了床边。

“去干什么了?”

岑肖渌挨着昌涯躺了下来:“乐琅什熟知医术,我去问了下瓦倪的情况。”

“嗯?”昌涯也躺了下来,示意他往下说。

岑肖渌摇了摇头:“不乐观。”

昌涯叹了口气:“可怜了瓦倪。”他面向岑肖渌侧过了身体,“你有什么想法吗?”

“你呢?”岑肖渌反问。

“我想留下来,留下来找瓦倪的父母,总能找到的。”

“找到了又如何?他们已决意抛下自己的孩子,你觉得他们能回头吗?”岑肖渌觉得昌涯把一切想的太好了。

“不是的。我没有想着劝他们回头,劝他们养瓦倪,我是心疼两个老人,瓦倪懵懂不谙世事,但两位老人是在乎的啊,他们在乎自己的孩子,也在乎瓦倪父母给予瓦倪的。如果瓦倪父母能给两位老人一个心安的话,他们也不至于在失去瓦倪后余生遗憾,心痛。”这是昌涯在岑肖渌不在时思考了好久的,他的想法很简单,他只想尽自己的力为湃和家做些什么,这件事是可行的,所以他想办到。

岑肖渌看向昌涯:“这是你想的话,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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