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刚刚回府坐下,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哥哥!哥哥回来啦。”
一个身穿大红斗篷,头戴貂绒帽子的女孩蹦蹦跳跳的走进屋来,正是六公主郑婉儿。
“天这么晚了,婉儿找为兄何事?”
“难道哥哥忘了临行前妹妹所托之事?”郑婉儿撅起了小嘴撒娇道。
“哦!想起来了,诗词。”
“对了!”
“可为兄好久不曾吃到婉儿的亲手做的小糕点——豆花糕了,只怕记性不太好啊!”郑元琪眨眨眼笑道。
“早有准备,香儿!”
丫鬟彩香立刻从挎着的竹篮里拿出一盘糕点递上。
“哥哥请品尝!”
“嗯,还是婉儿做的点心最好吃!”郑元琪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轻轻的细嚼慢咽。
“快说,那个宁小阳是啥样的人啊?”
“嗯……论相貌吧,跟你哥哥我一样的俊!哈哈哈。”
“羞,哪有自己夸自己的!”婉儿撇撇嘴笑道。
“论才华吗!”郑元琪又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口里说,“为兄是拍马难及啊!”
“好啦!刚刚还自夸呢,这会又谦虚起来了。”郑婉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快说吧,他又有什么诗词问世?”
“诗词吗,倒是有两三首,不过,”郑元琪停顿了一下说,“咱说好了,一盘豆花糕一首。”
“成交!明日派人送来便是。”郑婉儿迫不及待的应道,同时递过来早已备好的纸和笔墨,翘首以待。
郑元琪拿起笔,铺开纸,并未急着落笔,而是解释道:“先给你说一下这首词的写作背景哈,当时,宁小阳发明一种纸叫卫生纸,非常的方便实用,为了打开知名度,搞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宁州歌舞会,为了宣传造势,他去请宁州最有名的花魁红凌儿出演节目,因此,才写了这首词。”
“后来又被谱成曲,直到现在宁州城还都在传唱。”郑元琪又补充道。
“怎么还有故事?”郑婉儿瞪着大眼睛好奇的问。
“那当然,”郑元琪接着说,“话说你那好姐妹欧阳丫头到了宁州后,听说了此事,醋意大发,也要求小阳也给她写首诗。于是,便有了另外一首极品的诗……”
“好了,不讲故事了。现在抄给你看。”说着,郑元琪便那首“蝶恋花”词默写出来。
然后是那首“清平调”诗。
而此时,郑婉儿尚沉浸在那精彩的故事里。
东宫,太子府。
太子书房里的花瓶又被打落一地,太子郑元成气急败坏的在书房里来回走着。
他咬牙切齿的喃喃自语:“那个宁州混混竟然浪子回头,活出彩来了!我心仪的女人竟然跑去宁州与他约会,真是气煞孤也!”
“来人!”郑元成大喊,同时,心里暗暗发狠“姓宁的,这回,我要你宁家好看。”
“主人!”一个黑衣人从门外闪身进来。
“你去宁州一趟,查一下宁家所作所为,看能不能在朝堂参他一本。”
“遵命!”黑衣人飞身飘入黑夜里。
“宁小阳,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郑元成心里想着,猛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大步走出书房。
夜已深,星光点点,月亮躲进云层里,探头探脑的,像一个捉迷藏的孩子,迟迟不愿出来。
夜冷风寒,而坐在床头的六公主郑婉儿,此时,却是热血沸腾的读着从哥哥那里拿回来词。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唉!”郑婉儿轻叹,“今生今世,谁又会为我憔悴?”
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
读到这首诗,郑婉儿再次叹了口气,“宁大才子,你何时能写给本公主一首诗词呢?”
“啊嚏!”远在宁州躺在床上,正要入睡的宁小阳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又翻身睡去。
而令他做梦也不曾想到的是,这夜深人静了,在大安国的京都,仍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分别惦记着他。
夜睡了,他也睡了。
只有月亮的影子还在窗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