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替是我天朝立下功勋了。到那时,便是父皇母后一时想不起,本爵亦会替你请封。那些功名,你不必挂心,少不了你的。”
红弦只道一声:“是”。小芸含笑道:“秦姑娘的手现在有些伤了,皇后娘娘命她先去休息,等候太医的诊断。还望太子爷有什么话,可以等后面有功夫了再细说。”
太子略点了点头,道一声:“你们去吧。”
便往皇后的寝殿去了。小芸带着红弦,回到偏殿。小芸笑盈盈地安排红弦坐下:“姑娘且先坐一坐,一会儿太医就会到,您别急。方才,是奴婢对您无礼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同奴婢一般见识。”
红弦含笑道:“多大点事儿,姐姐倒这般记在心上。”
小芸笑盈盈地问着红弦:“姑娘您饿不饿,奴婢去给您取些点心去?坤元宫的点心,六宫再没有人不夸赞的。姑娘喜欢什么味儿的,奴婢去取。”
红弦轻摇摇头:“不用忙碌了,我倒不饿,只是有些累了,等太医过来,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小芸又道:“那奴婢伺候您躺下,把帐子放下,等太医到时,奴婢替您把手拿出来,准保不失一点分寸的。”
红弦轻笑一声道:“却也不必这么麻烦。我也还要听听太医们怎么说呢。”
小芸笑道:“您放心,奴婢到时准是一字不差的回禀给姑娘。”
红弦还是摇摇头。小芸又道:“那姑娘现在渴不渴,奴婢给您沏壶好茶。有一味大红袍,公主平时都舍不得喝呢。”
红弦取笑道:“我若把公主舍不得喝的茶喝了,等公主想要时,又没有了,你岂不是要受埋怨?”
小芸奉承道:“如今皇后娘娘的凤体,全维系在姑娘一人身上,公主若知道茶是让您喝了,只会夸赞奴婢会事儿。”
红弦看着小芸,苦笑一声:“你平时伺候公主时,也这么多话么?”
小芸低下头:“姑娘若是嫌奴婢话多,那奴婢便不说了。”
红弦叹了口气:“我哪是嫌弃你啊,我是不想你这样郑重,我现在也不用茶,也不用饭,也不用你伺候我睡觉,你就像平时不在公主身边伺候时,该歇着歇着,我要用什么东西的时候,自然会找你帮忙的。”
小芸抿了抿嘴:“奴婢知道了。”
红弦一时苦叹一声:“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待我。可是小芸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本事医好皇后呢?或者说我的手,彻底好不了了,又该怎么办呢?”
小芸安慰道:“姑娘您别想这么多,您的手,一定会好起来的。”
红弦苦笑一声:“我如今,实在怕自己这双手好不了。如果那样,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小芸道:“真到那个时候,应该就是让您离开皇宫吧。您放心,咱们圣上,一向宅心仁厚。”
红弦心中暗叹一声:“这个小芸,看似天真烂漫,实则知道能在自己语焉不详的话中,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如今,只但愿她所说的皇上宅心仁厚是真的宅心仁厚。不然的话,自己这一回真就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时,太医到了。小芸如以往太医给公主请平安脉时一般,要拿帕子给红弦的手上覆盖。红弦笑道:“芸姐姐这是懵住了。我这是外伤,伤的又是腕子,把手腕挡住了,又让人家太医怎么看呢?”
来的太医年纪很轻,一张俊秀的脸庞,温润如玉。红弦看了一眼太医,心念一动:“太医请坐,您贵姓。”
太医坐在对面的椅上:“回姑娘的话,免贵姓刘。”
红弦笑道:“刘太医好。您今儿过来,看来是擅长伤科的了。”
刘太医道:“不敢说擅长。只是仗着年轻,眼力好些,太医院才让臣下来的。”
红弦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大人也不用客气,您是正经有品级的太医,我不过一介庶人,您不必在我面前以臣下自居。”
刘太医道一声:“是,不知能否得罪姑娘,碰一碰姑娘的伤处?”
红弦笑道:“那有何方,太医您请。”
刘太医抻手,摸了摸红弦的手腕:“姑娘除了麻木微痛之外,还有别的感觉么?”
红弦微微凝眉:“倒是没有别的,太医您怎么看?”
刘太医道:“不知那人是怎么伤的姑娘。”
红弦皱着眉头:“那个人的武功很高,我根本来不及看清他怎么动的手,仿佛他只是随手握了握我的手腕,我的腕子就这样了。”
刘太医道:“听您说的这个情形,倒有几分像是中毒。”
红弦略微摇了摇头,道:“那倒不会,我之前用过百毒不侵的药物。”
刘太医却并不认同地道:“姑娘,各种药物、毒物,相生相克,或者有些药剂,可以解很多毒,但若说是百毒不侵,未免有些不羁,在下并不相信这世上有这样的东西。”
红弦笑道:“您在禁宫当差,江湖上的东西,您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我确实用过百毒不侵的药物,也验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