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你杀人了！”

史皓龙怪叫起来。

敖鹰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怒骂道：“嚷嚷什么！不就是死个人吗！”

史皓龙被打的眼冒金星，捂着脸，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好小子，有几分狠劲，九爷没看错人。”

敖鹰对唐绝的表现很满意。

唐绝面无表情，把手枪递回，沉声道：“告诉九爷，五万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哈，你放心，跟着九爷混，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敖鹰眯着眼，收起手枪。

“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先走了。”

说完，直接转身离开，把烂摊子甩给两人。

史皓龙现在还处于懵逼的状态，看着地上已经断气的宋川，支支吾吾道：“小、小唐，这可咋办啊，咱们杀人了！哥真不知道会这样啊！”

“没办法，事已至此，他不死，死的就是咱们了。”

唐绝叹了口气，弯下腰，伸手帮宋川合上眼睛。

记忆重现到这一刻的时候。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已经彻底炸锅了。

【唐绝真的杀人了！而且杀的还是自己人！】

【这个小子真狠啊，说下手就下手！】

【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好说的！】

【凶手！必须伏法认罪，受到法律的制裁！】

所有人都亲眼看到，是唐绝拿起手枪，穿透了宋川的心脏。

而且还是连开三枪，简直丧心病狂！

陈念祖死死地盯着记忆屏幕，总觉得有些不对，于是开口道：“陆教授，麻烦你回放一下，唐绝开枪前的画面。”

“好。”陆开元点点头，开始回放。

只见宋川中枪倒地后，没有立刻死去，跟唐绝对视一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两人交换眼神过后，唐绝才毫不犹豫的夺过手枪。

在重案组工作二十多年，陈念祖对案件的嗅觉，已经到了非常敏锐的地步。

注意到唐绝开枪前的细节后，心中立刻有了判断。

“小南，麻烦你帮我取来宋川的尸检报告。”

“好。”

慕南歌点点头，立刻执行。

因为是有正规编制的卧底，所以宋川死后，档案也被收录封存起来，并且进行了尸检。

很快，尸检报告送了过来，陈念祖翻阅之后，表情有了变化。

“果然是这样……”

慕南歌好奇道：“局长，您发现什么了吗？”

尽管已经表现得非常克制，但眼眸深处的担忧，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思。

她很害怕唐绝真的杀了人，那样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尸检报告中显示，宋川总共身中四枪，而真正致命的，是第一枪，直接贯穿了心脏。”

“也就是说，不管唐绝是否开后续三枪，宋川都是必死无疑的。”

“我对这个案子还有印象，当时，咱们并不知道，这件事跟唐绝有关系，只知道是老九手下动的手。”

“我想，大概是宋川中枪后，自知活不成了，所以暗示唐绝，开枪表明立场。否则，恐怕敖鹰就会连他们一起解决。”

“宋川，是个英雄啊……他到死，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

陈念祖的眼眶，不禁红了一圈。

直播间也陷入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是感到莫名心伤。

宋川，死了足足五年，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更无人知道他做了什么！

直到今天，才终于公诸于世，让大家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英雄，叫做宋川！

到死那一刻，都没有忘记职责和任务！

“光凭宋川这一件事，还无法断定唐绝真的犯罪了，继续看下去吧。”

“犯罪集团一日不除，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像宋川这样的无名英雄，长眠地底，无人知晓！”

陈念祖深深叹了口气，一向作风凌厉的他，此刻也有些黯然神伤。

记忆继续播放，经过一番折腾，唐绝和史皓龙合力，清理干净血迹，把宋川的尸体埋在校舍外面。

史皓龙身体瘦弱，干完活儿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趁着他休息的功夫，唐绝捡起一块长石头，插在宋川坟前，当做墓碑，同时也是一个标记。

“你说错了一件事，不论是卧底还是人民教师，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两者都是真实的你。”

“而你，也是真正的英雄，对得起每一个身份。”

“虽然咱们只见过两面，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发誓！”

唐绝站在坟前，沉默许久，不言不语。

看似没有说话，但记忆提取的技术，会把心声也转化出来。

此刻，直播间里上百万人，都听到了唐绝此刻的心声，以及情绪中的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