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鱼龙杯里装着葡萄酒颜色煞是好看,宋鹤累乏喝酒也提不起兴致。
“苏姑娘的气还没消呢?”
宋鹤没吭声,白砚山叹气,“你说你平日机灵过人怎么自个儿身上就犯蠢了?状元镇虽然太平但百姓家里杂七杂八的事儿不少,刚才我可瞧见了啊,连妯娌之间吵架都让你去劝架,你一个大男人这叫什么事儿!”
“你有办法?”
“不干了。”
白砚山诱惑到,“你来白家,一个月十两金子如何?价钱够高吧!连我家大管事都没你工钱高!”
“算了吧。”
他还得看着柳阔,况且他和苏添幸已经一笑泯恩仇了。
“嘿!你还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得要在衙门待着了。难不成,”白砚山扇子一转,眼尾上挑八卦道:“你喜欢上那姑娘了?”
“哪姑娘?”
“苏添幸啊!”
白砚山折扇一敲手心,眼放精光,“难道你们折腾出感情了?”
“她是姑娘?”
宋鹤轻哼,拿起筷子自顾自吃饭。
“哎……”
“既然这样,”白砚山摸着下巴细想了片刻,“那就再招捕快帮你分担。”
“你有人选?”
“张旦啊!”
白砚山毫不犹豫将张旦给卖了,“那家伙可是状元镇的滑泥鳅,跟哪家的大娘大婶都熟,有他在保管你轻松八成!”
宋鹤深以为然,让白砚山给宋鹤带个信儿晚上去他家吃饭,还拿了白砚山一坛子好酒回去与张旦开怀畅饮。
一坛子酒见底宋鹤已经成功忽悠张旦进衙门当捕快了。
赵县令快泪目了,状元镇衙门要在他手上再现辉煌了。捕快都有四个了,他可比前任县令做得好多了!
如白砚山所料张旦宋鹤果然轻松不少,捕快们如此努力干活儿赵县令也被夸赞,每次出门必有人感谢令赵县令很是受用,日日心情愉快。
另一边白砚山、张旦、宋鹤正一起在揽月楼喝酒玩耍,有张旦在白砚山就不担心宋鹤拉着他玩儿需要文化水的东西,他就可以撒开了玩儿。
三人正玩儿得兴起,张旦闷头喝完酒壶里最后一口酒然后丢掉酒壶张开双臂朝另外两人而去,醉眼迷蒙间似乎见着了苏添幸。
她着紫衣白裙,旁边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公子,小公子生得唇红齿白亮如皓月,长得跟玉玉姑娘很像呢。
白玉玉?
张旦一个激灵,跑过去一手抓住白砚山指着那小公子道:“那是不是你妹妹啊?”
女扮男装男扮女装这些事对张旦来说都不新鲜,他个人就扮过无数次姑娘。
作为把妹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可能认不出呢,白砚山气得瞪大眼,“苏苏苏……苏添幸把我妹妹拐来逛酒楼!”
白玉玉自小金尊玉贵比肩皇城里的公主,依着白家的富贵和打算是要把她培养成天下闺秀的典范,可惜白玉玉主意大,性子直一门心思要往门外头的世界扎。
这次归乡白家二老就是想让白玉玉歇歇心思好好做个大家闺秀,可万万没想到这里会冒出个苏添幸!
“说吧,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砚山忍着怒气盯着对面的心肝儿妹妹。
白玉玉素日就没对白砚山低过头,从来都是白砚山宠着哄着她的,可今日她不敢理直气壮抵着头戳桌子上的雕花。
“那你们三个怎么在这里?”
苏添幸轻哼一声,“看来衙门还是太清闲了,你们俩还有兴致来喝酒。”
宋鹤和张旦齐齐一颤,各自侧头看风景。
“白玉玉,你最好跟我说实话,我出门前不是看见你在念书吗?怎么我前脚出门后脚你就出现在这里?”
“家里的是……机关人。”
白玉玉小声交代。
白砚山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又听得自家妹妹安慰他,“哥哥你放心,我和添幸是翻墙出来的,连翠环都不知道房里的是假人,爹和娘更不会知道,你是安全的。”
白砚山:“……”
“你给我马上回去!”
白砚山怒吼,“立刻马上回去!不然我就把你送回京师!”
白玉玉缩缩脖子求救的看向苏添幸。
“宋兄你对玉玉姑娘也太严苛了。”
张旦灵机一动,“状元镇的姑娘尚能夜游玩耍,玉玉姑娘如何就不能了?况且有我们在,状元镇是绝对安全的,要是你还不放心,”他拍拍胸脯保证,“就让我来保护玉玉姑娘,保管她回家不少一根头发。”
“美死你了!”
白砚山哪里不知道张旦对自家妹妹的心思,再看张旦只觉得他犹如洪水猛兽,谁也别想拐走他妹妹!
“回家!”
白砚山拍板带着白玉玉回家,老油皮子张旦厚着脸皮去护送佳人,屋里便只剩下苏添幸和宋鹤。
宋鹤已经在醉酒的边缘,他给苏添幸满上一杯道:“苏姑娘我们还没喝过酒呢。”
苏添幸看那葡萄酒笑着一饮而尽。
留下来喝酒的结果就是宋鹤喝得烂醉如泥,苏添幸得把他送回家。
可惜路上宋鹤很不老实,以为自己还跟张旦在一起整个人挂在苏添幸身上,亏得她身怀武艺换做是其他姑娘得被他压趴下。
宋鹤一醉酒话就多,絮絮叨叨说自己小时候的事儿,重点还是说他被人逼着娶一个母夜叉,自己又是长得貌比潘安云云惹得苏添幸哭笑不得。
宋鹤时不时哭一嘴当着眼眶发红泪汪汪,配着那张浮起艳色的脸甚是撩人,苏添幸颜狗犯病了对他柔声哄了几句得了宋鹤一声:娘!
苏添幸瞬间外焦里嫩差点儿把宋鹤丢开。
点春添香接过自家公子苏添幸懒得绕一圈儿直接翻墙回家,冷不防的爬上墙头对上一双兴奋的眸子。
苏义:“闺女回来啦?”
苏添幸:“嗯。”
苏义:“闺女开心啦?”
苏添幸琢磨着这老头到底想说什么?然后他就看得苏义笑眯眯的凑上来问,“准备什么时候办事儿啊。”
苏添幸回之一拳,苏义擦着鼻血嘿嘿嘿直笑,姑娘害羞了!
宋鹤觉得自己还在梦,要不然怎么一睁眼看到苏添幸在自家屋里吃油条?
他揉揉眼揉出来个点春帮他穿衣服,他一指苏添幸,点春笑道:“苏姑娘一早来给公子送东西呢。”
“什么?”
宋鹤难以置信,他和苏添幸好到这个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