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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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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藏!梦中古拉到过西藏许多地方。似乎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她曾问过紫杉树将军,紫杉树将军告诉她:那是一种召唤,一种引领。

召唤我,引领我,难道那里有我要寻找的东西?

既然如此,我就到召唤我的地方去!

现在身无分文,只能靠两条腿了,那就走吧!

这一天,古拉来到一条河边。一个老者正在垂钓。他头戴斗笠,穿着丈青色的长袍。长袍的前襟团在腹部下面,神态怡然的坐在一块大石上,旁边一个鱼篓。看上去很像古时候的姜太公。更为奇怪的是,老者的手中没有鱼竿,可他钓的鱼已经有半篓了。古拉很好奇,于是她走近前去,恭敬的问道:

“老爷爷,请问,您钓鱼怎么不见鱼竿啊?”

老者眼睛看着河面,旁若无人。

“老爷爷,请问,你是怎么钓到鱼的?”

老者双目仍注视着河面。

“老爷爷,我在问您,您是怎么钓到的鱼?”

问第三遍时,古拉提高了嗓音。

老者根本没听到似的。

古拉以为老者一定是耳朵聋了,不然怎么不回答她呢。于是,她贴近老者耳边大声说道:

“老爷爷,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老者仍然一付专注的神情。古拉用手在老者眼前摆动,希望引起老者注意到她的存在,老者还是毫无反应。

老者仿佛一塑像,他的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古拉觉得很无趣,便想一走了之。刚要转身,一条鱼落进了篓里。古拉停下蹲下身来,看着鱼篓里活蹦乱跳的鱼儿,转而有了小主意。她伸手抓起一条鱼,故意在老者眼前晃了晃,然后甩手扔进了河里。老者就跟没看见似的,仍钓他的鱼。“真是个怪老头!”古拉小声嘟囔了一句抬脚便走,迈了一步却又站下了。我就不信了,我把鱼全扔河里看他还能这般?古拉想罢蹲下,一面往河里扔着鱼一面说道:“鱼儿,快快游,游到谁也钓不到的地方。”待她将鱼篓里的鱼全都扔进了河里,老者仍然无动于衷。古拉有些气恼真想自己也是条鱼,投进河里。古拉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干嘛瞎耽误功夫,赶紧赶路才是。于是站起身,然后冲老者摆摆手道:

“怪老头,你自己玩吧,我走喽!”

古拉没走出几步,自己的裤脚像似被什么勾住了。她使劲挣一挣,也没挣脱。明白了一定是怪老头搞的鬼。

“你把我的鱼都扔进了河里,就要走吗?”

“你个怪老头,终于说话了。”古拉说:“你可以再钓嘛。干嘛勾住我的裤脚?”

“你陪我的鱼!”

“往河里扔鱼时,你也没不让啊。现在让我赔,晚了!”

“不晚,不晚。”老者说:“你扔了我三十六条鱼,就要还我三十六条鱼,必须是原来那三十六条,少一条不行,多一条也不行。”

瞧这老头满不在乎,其实一点不含糊。就连我扔了他多少条鱼都数的一清二楚。现在让我赔鱼,而且还是我扔到河里的鱼,这不是蛮不讲理吗,不行我得跟他讲讲道理。

“哎,老爷爷,您都多大岁数了,咋能这么不讲道理呢?”

“不讲道理的是你。你不仅扔了我的鱼,还打扰了我修炼。”

“老爷爷,你明明在钓鱼,哪里在修炼嘛。”

“方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钓鱼不见鱼竿吗?”

“对呀,老爷爷,您不用鱼竿咋就能钓到鱼呢?”

这个问题古拉立刻有了兴趣。她靠近老者蹲下来,双手拄着下巴,等待老者的回答。之前被勾住裤脚又让她赔鱼,已然忘诸脑后了。

“这个问题吗,我可以告诉你。”老者说:“那你必须先赔我的鱼。”

“老爷爷,您干嘛那么小气。你可以再钓嘛。”

说完古拉气呼呼的站起来。

“那是我的事。你的事,就是赔我的鱼。”

“老爷爷,你不讲理!”古拉说:“我一个人讲理也没用,我只好走了。”

古拉转身走了。走出几步,出于礼貌应该说一声抱歉道一声再见。于是她转回身,话还未出口,惊疑使得她整个人瞬间凝固了。——老爷爷不见了!鱼篓也不见了。

古拉左右看去,然后又转回身看去,老者竟然在她前方不远的地方!紧走几步古拉赶过去时,老者忽然又不见了。古拉以为自己弄错了方向,便转回身去。老者却又出现在后面。反复几次如此。古拉突然有一种意识。不禁小声惊叹道:“老爷爷,难道不是人吗?”

“我不是人。”老者说:“那我是什么?”

这么小的声音都能听到!古拉大声说道:

“是鬼,是神仙都说不定。”

“我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破老头。”

“我又没说您是破老头。只是怪而已嘛。”

“你把该还我的不还给我,那就见怪不怪喽!”

还拖个长尾音,这个老头不仅怪,还很难缠,今天我若是不赔他的鱼,恐怕走不了。可我怎么赔?三十六条鱼还必须是原来的那三十六条鱼。简直无法完成!认错吧,老老实实认错吧,或许有商量。

“老爷爷,是我不好,不懂规矩。我给您赔礼了!您大人有大量,就请您原谅我吧。对不起了!”

“认错,赔礼是应该的。鱼,你还是要赔的。”

古拉又施礼又道歉,到头还要赔。古拉泄气的坐到了地上。

“改正错误,远比认错有觉悟。”

什么觉悟不觉悟的,不赔您的鱼我就解放了!古拉歪头努嘴道:“我要怎样才算有觉悟嘛?”

“我钓鱼,你观看,不再扔我的鱼。”

古拉很不情愿,又没有其它办法,只能如此。于是很勉强的说道:

“好吧。”

“哈哈哈-------”老者突然大笑起来。

老者笑的模样俨然一个偶得小胜的顽皮少年,古拉撇嘴苦笑了一下。

“今后,我钓鱼,你观看。”

“老爷爷,今后您钓您的鱼,我走我的路,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何来您钓我看?”

“反悔呀,可以,还我的鱼!”

哎,我怎么惹上这么个大麻烦!难道我真的要留下来看他钓鱼吗?不行,我必须想个办法脱身。只能趁他钓鱼不注意时,我偷偷溜掉。打定主意,古拉对老者说道:

“老爷爷,那好吧,您钓鱼,我观看。”

老者没有说话,接着钓鱼。古拉站在一旁,好像在观看实则伺机逃脱。老者已经钓有几条鱼了,大概累了,时不时闭会眼睛。有一会没见他钓到鱼了,机会来了,古拉心中窃喜。她慢转身,轻抬腿,脚刚要落地,一条鱼贴着她耳边飞进旁边的鱼篓里,古拉失望的看着河面。又有一会没钓到鱼了,再一看,老者歪着脑袋睡着了,古拉心里乐开了花,她蹑手蹑脚的溜了。突然裤脚被勾住了,古拉回头看去,老头还打起了鼾声。于是她蹲下来用手划拉一圈,也没看见什么带钩的东西。别耽搁,赶紧走,大步走。裤脚又被勾住了。真是莫名其妙!古拉站定,甭想了,没办法了,无奈古拉转回身来。这时已近中午,太阳火辣辣的烤人。古拉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

“哎,猜猜看,鱼篓里有多少条鱼?”

古拉毫无兴趣的撇了一眼。

“猜对了,或许考虑----”

“让我走,对吗?好的,我猜!”

古拉徒然有了精神。她将鱼篓晃了晃,数过后,很肯定的说道:

“三十六条!”

“你在数数看。”

“不用了,就是三十六条!”

“不是三十六条呢?”

“不是三十六条,我就----我就----”

“就怎样?”

“不是三十六条,我继续看你钓鱼;是三十六条,您就得让我走。

“一言为定。”

古拉将鱼篓摇晃了几下,其实她根本没数。说道:“三十六条。”

“是三十五条”

古拉心想:凭我的过目不忘,怎么可能是三十五条。于是古拉自信满满的说道:

“三十六条。不会错。”

“你再数数,是三十五条,你也可以走。”

古拉不耐烦的扫了一眼,这回她数了。蓦地一惊,怎么是三十四条?明明是三十六条,眨眼间就少了两条。

“数数看,是三十五条吗?”

古拉已经没有信心了。她撇都没撇一眼。“我不数了,数了也白数。您一会河里篓里的来回的钓,我能数对才怪。”

“你的过目不忘不灵了吗?”

“灵才怪了。”

“我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现在你可以走了。”

古拉兴奋得简直要跳起来了。但她抑制住激动,佯装平静的问了句:“您不会反悔吧。”

“不反悔。”

“您那个看不见的鱼钩不会再勾住我的裤脚了吧。”

“赶快走,别在这耽搁我钓鱼了。”老者有些不耐烦了。

古拉站起来,说了声“老爷爷,再见!”便转身走去。开始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确定没有障碍了,她拔腿飞快的跑了起来。

跑出五十多米时,古拉突然停住了脚步。这个老头他怎么知道我过目不忘。古拉猛然转身望去,那老者已经不见了。

细细想来老爷爷种种不可思议的举动,古拉兀然又回到那个意识当中。

这个老爷爷不是常人!他不可思议的举动是大智慧!

唉!都怪自己有眼无珠,错过了向他请教的机会。古拉懊悔不已,落寞的朝前走着。

古拉慢腾腾地挪着脚步。徒然经过的事情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这位老者有着非凡的智慧,或许他的大智慧能够对拯救地球有帮助;或许他知道人类的最高智慧,知道九色花。古拉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错过这样一个请教聆听的机会。

古拉一口气跑回老者钓鱼的地方。老者不在,老者的鱼篓子还在!古拉欣喜的想,老爷爷一定会回来的。于是她愉快的坐下来。

古拉在期待中等待着老者回来。

时间过去了三个多小时,不见老者回来。太阳当空,河边上没有一片树荫。在酷日下,古拉坚持着,犹如守着属于她的一座宝藏。

鱼篓里的鱼儿有点打蔫了。古拉拿出空的矿泉水瓶,从河里灌水来置换鱼篓里的水,这样不断的给鱼儿换水,鱼儿活的活蹦乱跳,古拉却蔫了。太阳快落山了,仍不见老者回来。但古拉丝毫没有退却之意。虽然肚子早已空空。不知不觉中,古拉迷糊着了。

古拉醒来时,鱼篓不见了。她四处望去,背对的山坡后面升起一道炊烟。古拉猜,一定是老爷爷拿走了鱼篓,炊烟升起的地方大概是老爷爷的家。于是古拉朝山坡走去。

河边距离山坡五十多米。坡度不过三十米。所以没多大功夫古拉就翻过了山坡。山腰处有一处茅屋,炊烟正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古拉快步来到茅屋外面。

“喂!请问有人吗?”

喊了几声没有人应。屋外面的灶台上的锅里还冒着热气,灶台下面放着一个鱼篓。正是老爷爷的那个鱼篓!鱼篓空了,鱼篓里的鱼在锅里炖着呢。古拉心里明亮了起来。她在茅屋外面坐下来,等着老者出现。

锅里的鱼味香的诱人。古拉不停的提着鼻子。

“嗨嗨!你怎么闻我的鱼香味呢?”

是他!是老爷爷回来了!古拉激动的转头看去,果然是她要等的人!

“老爷爷!老爷爷!”古拉从地上一下子跳了起来。

“古拉,你不是走了吗?”

“老爷爷,您知道我的名字?”然后莞尔一笑。

“你不奇怪吗,我知道你的名字。”

“不奇怪,不奇怪。”古拉乐呵呵的说道:“老爷爷,您是有大智慧的人!”

“哦,你这么认为吗?”

“是的。”

“那你怎么认为自己呢?”

“我嘛-----”古拉捋着一条小辫,然后用嘴咬着辫梢,斜睨着眼睛看着老者,似乎总结性的说道:有时聪明有时愚蠢呗。”

“嗯。”老者撇了一眼仍然站着的古拉,然后问道:“要留下来吗?”

“要,要,我要留下来!”古拉又惊又喜!她本意就是想请求留下来,还担心老者不会同意呢。

“为什么要留下来?”

“我---有事情-----啊---是聆听您的教诲。”

“三十六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能做到吗”老者看着古拉严肃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是三十六天?”古拉嗫逾地问道。

“你扔了我三十六条鱼,不记得了吗?”

古拉鼓着嘴巴,心里说:有大智慧还这么小心眼。虽然时间有点长,能够学到他的大智慧。而他的大智慧一定知道什么是人类的最高智慧。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知道到哪里能够寻找到人类的最高智慧和九色花。这样看三十六天的时间值得付出。

“好!就三十六天。”古拉很坚定的说道。

“很好!”说完老者回身将鱼盛到盆子里,然后端到了桌子上,说道:

“那就坐下来吃饭吧。”

自打离家,这是古拉最像样的一顿饭。古拉感到格外的香。实在饿了,一锅鱼,古拉自己吃了少半锅。

饭后,老者提出要与古拉下棋。古拉蓦地想起还不知道老者的名字呢。于是她恭敬的问道:

“老爷爷,我还没有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呢?”

“叫我太公吧。”

嘎嘎嘎的,古拉忽然乐起来。停下,她才说道:“老爷爷,您和古代的姜太公有一拼,都是钓鱼的。不过您这个太公比姜太公还厉害。姜太公用鱼竿钓鱼是愿者上钩,您就不同了,您不用鱼竿还有三十六条鱼上钩呢。”

“我这个太公钓鱼,也是愿者上钩。”太公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

古拉努着嘴,斜睨了一下太公。然后小声嘟囔道:“不就是说我吗。您使劲乐吧,棋上见!”

开始下棋了,古拉抿着嘴,两只大眼睛紧盯着太公的棋步。看架势不胜此局誓不罢休!太公则不然,神情怡然,每步棋仿佛信手捏来。古拉以为抓住了战机,大力地挥杀,最后连过河的卒子也用尽了。结果不然而俞,第一盘惨败收场。

三盘棋,古拉勉强赢了最后一盘。

“棋下完了,做个总结吧。”太公说道。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什么好总结的。”古拉不以为然的说道。

“三盘一胜。第一盘:急功近利,不得章法;第二盘:谨慎有余,反乱章法;第三盘:有攻有守,偶得章法。”

“太公,总而言之,我棋艺不如您呗。”说着古拉打起了哈欠。“太公我睡觉去了,您自己玩吧。”

太公抚棋,沉思良久。然后借着月光自己对弈起来。

早上起来,太公不在,桌子上是一盘没有下完的棋,还是盘死棋。古拉不假思索的自语:“这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嘛。”然后用手随意划拉一下,这盘棋顷刻间毁掉了,不存在了。古拉看着手中空留着的几枚棋子。蓦地,她幡然醒悟。

昨晚与太公所下三盘棋,棋后太公总结的就是之前她与影子星球的智能人对决的情势。是太公救了她!而自己竟然对太公的教诲置之不理。太公是用这盘死棋警醒她,其用心用意良苦。

来到河边,太公已经在钓鱼了。古拉在太公身旁坐下,然后悄声说道:

“太公,您救的那人活了。”

太公专注的看着的河面。

“太公,您的教诲我一定铭记于心。”古拉还想说些感激的话。这时一条鱼从古拉眼前飞过,古拉惊呼的站了起来:“哇!是条大鱼哎!”

“哈哈哈------”太公大笑着说道:“我钓的就是这条大鱼!”

古拉抿着嘴,嘴角挂着的笑,宛若朝霞般灿烂。

古拉重新坐下,她全神贯注看着太公钓鱼,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观察到太公钓鱼的奥秘。一条又一条,太公钓上来的鱼在古拉眼前飞过,落在鱼篓里,别说奥秘,连一点点门道古拉也没看出来。于是她转换方式,旋即将两只眼睛紧盯鱼儿出水的刹那间。钓有半篓子鱼了,也未见丝毫奥秘。太公是怎么钓到鱼的?古拉终于忍不住了,她便小心翼翼地问太公道:

“太公,您能告诉我您钓鱼的奥秘吗?”

太公说:“你的眼睛看到鱼的时候,已经完成了钓鱼。”

“太公,眼睛不看鱼,那看什么?”

“河水。”太公说道。

“河水?河水流动不止啊。”

“用眼睛看,河水流动不止;用心看,河水就可以静止。”

“用心看?用心怎么看嘛。”

“用心便是意念,心定则神定;心领神会则意念通达,”

太公说到这里,古拉似乎有所领悟。她忙问道:

“太公如何才能做到您说的这样呢?”

“这是一种意境。要进入意境,首先要练就心定。”

“要怎样练就心定?”

“静坐,心无旁骛,心中只有流水声,当流水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便完成了心定。”

到此时,古拉才恍然大悟。于是她遵照太公的教导,抛却一切思想杂念,静坐河边,观看河水。风来了不摇不摆,雨来了不晃不动,蚊蝇叮咬无动于衷,日出日落毫无感知。练就了心定练神定。当古拉达到了心领神会意念通达时,已是第三十六天了。

这一天,天还没亮,古拉便提篓来到了河边,钓满了一篓鱼回来时天才蒙蒙亮。古拉做好了早饭,等候太公起床。

吃饭时,古拉向太公请求多留几日。

“三十六天,不多一天,不少一天。”太公态度坚决。过了一会,太公说:

“下棋吧。还是三盘,一盘不多,一盘不少。”

今天下棋,古拉没有了与太公初次对弈时的急躁,也不见了毫无章法的猛冲猛打。

第一盘:古拉稳扎稳打,循规蹈矩,小胜;第二盘:积极主动,出其不意,大胜;第三盘:兵临城下,攻心为上。完胜。三盘下来以全胜的战绩赢得了太公的赞许。

“孺子可教也。”接着太公叮嘱古拉道:

“‘意念通达’,使用时要慎之又慎。尤其幽冥还魂,在召唤正义之师时,牛鬼蛇神也会出现。这就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和困扰。”太公说话间将手中的斗笠放到古拉的面前。“拿去吧,或许有帮助。”

古拉心里充满了感激,可她却缄默着低着头。古拉此刻的心境太公理解,但古拉将要面对的无疑是危险恐惧并存的难以预料的复杂形势。因此她必须忍受一切抛却一切,由不得半点情感羁绊。于是他庄重的说道: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做大事者,不能拘泥小事。从今日起,你全部的思想应当服务于将要进行的事情。古拉,你懂吗?”

古拉聆听着。然后有力的回答道:

“我懂了。”

古拉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于是她问道:

“太公,您能告诉我,您是谁吗?”她见太公迟疑着,便紧跟着又恳求道:“太公,请您告诉我好吗?”

对于这一问题,太公原本不想告诉古拉。虽然对古拉无关紧要。但是古拉已经向他表示一种近似强迫的态度。她的天性实在太聪颖了,太公的种种表现是瞒不过的,尤其在这临别之时,古拉势必要知道他是谁了。

“古拉,我是谁,对你很重要吗?”

“是的。非常重要。”古拉的的态度很坚决。

“我本是一介山野村夫,只是喜欢钓鱼,时间长了,便通晓其中的奥妙了。”

“太公,百里之内没有一个村落,这附近连一块良田菜地都没有。您再看,您住的这个茅屋里没有一粒粮食,没有一片菜叶。您不会终日以食鱼为生吧。”

“古拉,你不相信我吗?”

“太公,我相信您,我当然相信您。您是我的恩师。但我不能得到恩师莫大的教诲,却不知恩师何许人也。这样我会良心不安。”

太公心里开始动摇,他很高兴,似乎还一点得意。忽然他笑了。

“古拉,你说的如同我做了一件值得赞美的事情似的。”

“太公,当然值得赞美;您给予我的教诲非常重要。”

太公在陶醉中仿佛得到了功垂万古的喜悦,他的修行进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的癫狂境界。他带着无量感慨思索着前朝往事———他就是姜太公!

“我就是姜太公。”

古拉惊呆了!整个人不会动了,嘴张着说不出话了。而爆发出的惊讶和喜悦让她每根神经都达到了兴奋顶点。

真的是姜太公!从太公钓鱼,从太公言谈,从太公的教诲,种种早就被她猜中了他就是——姜太公!

一切仿佛都在情理当中,毫无疑问太公就是姜太公!古拉用虔诚的信徒礼仪叩拜:

“恩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古拉,不必这样。你我相见,不是师徒,也不是缘分。地球有难,我是临危受命,前来传授你御敌心法,仅此而已。所以你不必在意,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在此事中,我只是一个过客。”

太公弯下身,双手扶起古拉。他看着古拉,认为与古拉已经相投了,习惯了,了解了,甚至成了不愿分离的了。倘若光阴倒转,目前的情形自然不同了。到了离开的时候了,总得说句像样的话才对嘛。于是太公带着无限关怀无限爱怜的说道:

“古拉,前路凶险,还需多加小心。”

古拉想表达的是——她懂得了来自他的教诲;懂得了超越时空的友谊;感受到了亲人般的疼爱。此时古拉已将无可避免的离别化为了一种绝望,一种带着极度悲伤的绝望,倘若时势非她不可,那么她会义无反顾的追随着他。

古拉兀然低下头去,她抿着嘴,手指缠绕着一条辫子的辫梢。古拉的疑问像她的表情一样,很直观很感性的传达给你。太公微微一笑,问道:

“古拉,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古拉慢慢地抬起头来,虽然满脸悲伤,但是她表现的那份坚强还是能够体会到的。她说话的语气中带着祈祷与期待。

“太公,您能告诉我,什么才是人类的最高智慧?到哪里才能找到?”

太公略加思索,然后说道:“古拉,很遗憾,这个我回答不了你。”

太公忽然提议:“古拉我们到河边去走走吧,”

古拉点点头,那抹微笑带着苦涩。

俩人离开茅屋。于是循着河边走着。阳光明媚,微风徐徐,河水在缓缓地流淌着,一种无从察觉的安逸之感,一种不被烦扰的知觉侵入古拉的身体。她几乎要想永远这样走下去。

“古拉,走吧!”

蓦然,古拉仿佛恢复了知觉,她停住脚步。两眼一刻不离的望着迈着稳健步伐远去的太公,直到太公坚毅的背影在她眼中消失,古拉突然跪了下来,磕头谢恩师。

古拉坐在地上。她闭着眼睛,她与太公的相识仿佛一个时代了,现在,她的心境尚未从太公时代走出来。这不是软弱,是怀念,她允许自己怀念,但绝不允许自己放纵眼泪。一种强烈的愿望使得她兀然坚强起来。她抹去眼泪站了起来。背起背包戴上太公送给她的斗笠,怀着铭记与心的太公御敌心法,迈着大步朝前走去。

此时古拉还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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