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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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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了,陈医生始终在追赶着古拉。自从两年前在大漠远远看见过古拉,他们就一直在追赶着直到今天变成了在寻找古拉。

他们一路追赶到西藏,几乎走遍了西藏还是没有寻到古拉的踪影。也许古拉脚程快于他们,也许他们与古拉擦肩而过。于是他们便又原路折返,希望能够与古拉相逢。

这一天,他们走到一座山下。看见山腰处有个茅草屋,仨人便走了过去。茅屋空无一人,但外面灶台上却有一锅煮熟的鱼。大家猜,主人大概临时有事出去了。这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仨人只好坐下来等雨停了再走。直到天黑雨才停下来,仨人只能留下在此过夜。他们拿出自备的干粮准备充饥。这时古娃说:

“陈姐姐,王老师,这一大锅鱼,搁到明天就坏了,不如俺们吃了吧。”

陈医生与王宇觉得可以,但要把鱼钱给主人留下。之后陈医生又写了一张表示歉意的字条。

第二天早上,大家醒来时,也未见主人回来。趁早上凉爽,仨人便匆匆上路了。

翻过山坡,仨人顺着河边朝前走着。

“陈医生,古拉会不会走的是这条路。”王宇说:“两年了,我们怎么可能追不上古拉呢?”

“王老师,我们之前没有发现这条路,还有这座山这条河。”陈医生说:“我们来来往往走了几回,怎么今日才见有这条路。

王老师拿出地图。地图上也未标有这条路。

“是不是这条路太偏僻,之前俺们没有发现。”古娃说道。

“比这更偏僻的路我们都走过,”王老师说,“怎会偏偏这条路我们没有发现?”

“既然这条路我们没有走过,我们现在就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或许有收获。”陈医生说道。王老师表示赞同的说:“这条路相对偏僻,对付随时出现的外星人,古拉会放的开。”古娃接着说道:“对对对,古拉说过对付外星人要找相对没有人的地方,免得看见的人惊吓到。”然后提高了嗓音又说道:“这回俺们兴许能遇到古拉了!”

王宇感叹道:“深陷如此巨大的漩涡之中,还在为别人考虑,古拉真叫人佩服!”

三个人边说边往前走。

三个人离开不久,有四个人脚前脚后的也来到了茅草屋。他们便是所谓国际红十字医疗队的人。其实两年前陈医生出发时,他们便一路尾随跟踪。在进入沙漠前,他们跟丢了,因为不敢冒然闯进沙漠,又返回了古家镇。汤姆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一个天大的疑问。他需要去古家村一趟。于是返回古家镇当天汤姆便去了古家村。因为之前修路一事,村里的乡亲见到他都不愿理他。汤姆找到村长,他希望了解当年发生在古家村的那些怪事。在他一再恳求下村长便一一讲给了他。然后汤姆又去了紫杉庙,紫杉庙已经没有了那棵紫杉树,道长也不知去向。最后汤姆站在月亮湖畔——月亮湖也早已经干涸,现在只是一个大大的深坑而已。汤姆的思绪最终落在几年前这里传闻有外星人来过一事。汤姆发现古家村发生的怪事似乎都与古拉不无关联。难道说确有外星人到访过地球?假如外星人到访地球为什么偏偏选中古家村,是因为古拉吗?假设这一切成立,那么外星人与古拉之间一定隐藏着某种秘密。古拉去寻找什么了,她在寻找什么呢?外星人又去了哪里?要想搞清楚这一切必须从古拉着手——古拉究竟有没有七颗心?事情到这里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当年汤姆偶然间听说一件趣事怪事——一个实习医生给一个中国女孩做心脏彩超时竟然发现女孩有七颗彩色的心。这件事别人也就当做奇闻怪事听听而已,汤姆则不然,他特意跑去当地找到那位实习医生。那位实习医生很详细的向汤姆介绍了当时的情况,不过当汤姆问可有报告单留下,那位实习医生一口否定。没过几天汤姆再次去找那个实习医生。不料那个实习医生仿佛从地球蒸发了似的杳无音信。此后不久汤姆所在研究机构向国际红十字申请到中国考察地方病。汤姆来到中国便将大本营驻扎在古家镇。他的目的显而易见,但他料想不到事情进行的很不顺利。与此同时他一直在多方打探那个实习医生的消息。正当他一筹莫展时,有消息传来——有人在地下兜售一份医学报告单。称这份报告单价值连城,但无人回应。认为兜售的人不是大骗子就是精神有问题,什么都能卖钱,一份医学报告居然也拿来卖钱。汤姆敏锐感觉到应该是自己苦苦寻觅的那份医学报告单。于是汤姆便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国内。他费尽周折终于在亚洲某国找到了那个实习医生。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汤姆以全部身家买下那个实习医生私自留下的唯一的一份(陈医生那份除外)古拉心脏彩超报告单。汤姆如获至宝。他决定要跟踪古拉到底——古拉是人类生命的奇迹!他发现了这个奇迹,就要最大程度的利用这个奇迹,将奇迹效应放大,令他能够站在生命科学领域的巅峰!而这个奇迹还将带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外星人!经过再次申请,国际红十字会批准汤姆在中国的普查工作可延长至2095年底。

汤姆重返中国,这一次他精心挑选了四个人随他一起出发。而相应的准备工作也很充分。这一次他要紧紧跟着陈医生,只有跟住陈医生才有希望找到古拉。时间已经过去两年了。陈医生他们走到了哪儿,有没有找到古拉?看起来没有找到古拉,不然不会不会回古家镇,即使陈医生王老师不回古家镇,古娃总要回家吧。汤姆决定循着陈医生的走过的路一路跟踪下去。

来到沙漠,汤姆雇了一个向导。出了沙漠,他们迷茫了,不知道陈医生他们朝哪儿去了。还是钱大伟熟悉中国地理。他说: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西,显然陈医生他们走的就是这个方向。那么我们一路向西追下去,就会有机会追赶到陈医生他们。如果运气好,陈医生他们两年没有找到古拉或许我们会找到。”

说到钱大伟,是汤姆精心挑选的四人之一。理由是:钱大伟即熟悉中国地理,又可做他的随行翻译,虽然他自己也精通汉语。主要看中此人比较奴性,可任由他使唤。对于钱大伟已经习惯于这种完全没有自由的招呼。不过这次却很纠结:陈医生和古拉他即想见到又害怕见到,尤其陈医生。而令他更为惧怕的则是汤姆:汤姆的目的非常明确——找到古拉。到那时他的选择关乎到自己的生死。自从见到陈医生和得知古拉是导师单梁的孩子之后,他就再次陷落那个充满罪恶的事件当中。事实是从他一脚踏入罪恶之门时就已经深陷其中。然而在被主宰的灵魂深处他却突然发现一座隐藏着的活火山。这座火山一旦爆发足以杀死他自己和他所憎恨的一切。

对于钱大伟的提议汤姆很赞同。他翘起大拇指,说道:

“mr.钱,你分析很有道理。就按你说的,我们一路向西追赶。”接着他用大鼻子使劲哼了一声很得意地说道:“上帝始终站在我这边。我花了两年时间翻遍世界找到了我要的东西。一个青藏高原还能大过整个世界吗?古拉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钱大伟毫无表情的点点头。一旁的皮特歪着脖子朝钱大伟看过一眼,然后摆手示意沙丁与杰克同他一起到另一边去。钱大伟看出来这是有意孤立他,但他早已习惯了根本不在乎。

沙丁,杰克,皮特这三个人的身份分别是:杰克——病毒学与药物学研究专家。对生命科学研究具前瞻性,沉默寡言,心性较脆弱,胆子小;沙丁——病理解剖与胚胎学专家。此人心胸狭隘,阴险狡诈;皮特——基因遗传学专家。汤姆较得意的助手,性情耿直粗野,脾气暴躁,另外他还有一个身份——跆拳道五段。这也是汤姆选中他的很重要的一个因素。钱大伟生物遗传学专家。身兼汤姆的翻译与助理。

四个人一路向西,几乎与陈医生他们一样,时而迷路时而转向,一路走来竟也到了茅草屋这里。

四个人看见了山腰上的茅草屋,已经连饿带累的他们拼命朝茅屋奔去。

来到茅屋,他们发现了陈医生留下的便条,几个人顿时来了精气神。汤姆更是精神百倍,他手摇着陈医生的那张便条十分狂傲的说道:

“我说过了,上帝一定会帮助我的!”然后两手比划着虔诚祷告:“感谢上帝!”

“看来我们走对了路,方向正确无疑。”沙丁说道。然后又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

“找到他们,就把他们绑了。”皮特说,“让他们带路,省得我们再跟丢了。”

“真是头蠢猪!”钱大伟说,“绑了他们,他们就会给你带路吗?”

“你这个猪,敢骂老子是猪!”

皮特从地上曾的站起来,抡拳就朝钱大伟打去。钱大伟连忙往旁边躲闪,他怒气冲冲刚要还手。汤姆大声呵斥道:

“两头猪!两头蠢猪!住手!”

俩人停下来,然后你瞪他他唾你的哑巴了。

四个人休息一阵子,又急忙赶路了。

走着走着,沙丁突然间说道:“汤姆教授,如果我们绑了陈医生他们,你说古拉会不会返回来救他们呢?”

沙丁的话提醒了汤姆。他赞同的说道:

“这个主意很美妙!”

“那您同意了,汤姆教授?”沙丁问。

“说说你的想法。”汤姆很信赖的将目光看向沙丁。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汤姆教授。”沙丁走近汤姆身边。“我们抓了陈医生一伙,看看古拉会不会出现。如果出现,她一定会出手相救,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与古拉关系密切。”

“汤姆教授,即便古拉出现,也不能说明什么。之前,仅凭那个实习医生的描述,就判断古拉有七颗心。还有古拉与外星人确有某种关联吗?假如,你的判断谬误,那我们为此而冒险就太不值了。”

钱大伟的话似乎有意在试探汤姆。从汤姆重返中国的表现判断,汤姆对古拉有七颗心的事仿佛确定无疑。虽然汤姆对他不肯透露半句,但是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再次跟踪寻找古拉。

“mr.钱,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诋毁我的判断力!”

“汤姆教授,我不是诋毁您的判断力,这本身就很荒唐,一个人长着七颗心,非但没有一点科学依据,简直超乎我们对人类生命的认识。”八壹中文網

“mr.钱,你说的对极了。这是超乎我们对人类生命的认识,但是科学就是要不断地发现,不断地探索。科学家们的成功,有的就是在偶然和不经意中发现并取得了成功。”

“汤姆教授,你说的好像有道理,可是我仍然不能认同您的观点。”钱大伟说道。

“钱大伟,整件事情都怪你。在你说服不了古拉身体检查时,我就主张绑了她。是你阻拦不同意。当初绑了她,一切不就清楚了吗?何至于此遭这份罪。”

皮特性情粗野,丝毫没有一个学者的那份温文尔雅,倒像一个十足的流氓打手。现在他将矛头指向了钱大伟,似乎是钱大伟让他不舒服的。钱大伟虽然不愿与他硬碰硬,但也不愿受制与这个流氓(钱大伟认为皮特就是个十足的流氓)。于是他以训斥的语调说道:

“你在中国也有两年了,中国的规矩还需要谁教你吗?”紧跟着又说道:“况且现在的中国亦非昨日。”

“哼!那又怎样!”皮特狂妄的说道:“那就看谁比谁硬了!”

这时沙丁快步走到钱大伟前面站下。然后以其蔑视的口吻说道:

“别说什么规矩,中国的法律又如何,十三年前,我们既然能够绑走俩科学家,现在绑个小孩子我们还惧怕不成。”然后拍了一下钱大伟的肩头用鼻子哼着说道:“mr.钱,你不是一直都在帮助我们吗。”

“沙丁的话,极大地刺激了钱大伟。仿佛触动了那根不能惊吓的神经,他徒然哆嗦起来,同时心底升腾起一股怒火,那怒火燃烧着羞辱燃烧着仇恨燃烧着没有光明没有希望且早已经腐臭的那颗心!他的脸由铁青色逐渐变成了猪肝色,两手在一点一点的攥紧。然而,汤姆骇人的目光向他射来时,犹如被毒蛇猛地咬了一口,钱大伟立刻松开了那还没有攥紧的拳头。勉强表明他的态度:

“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只是跟踪,不能绑架。”然后绕开沙丁走去。

“只要符合我们的利益,我当然会采纳。”

沙丁接过汤姆的话说道:“如同十三年前,绑架你的导师单梁夫妇,汤姆教授不就是采纳了你的意见吗。汤姆教授,我说的对吧。”

汤姆瞪了沙丁一眼没有说话。

此时的钱大伟就像有人拿着刀子在一层一层剥他的皮,令他的身躯血淋淋的暴露着。他骂道:

“无耻!”

“无耻?当年是你将你的导师出行讯息出卖给汤姆教授。也是等价交换嘛,何来无耻?”沙丁阴阳怪气又振振有词的说道

“那是因为我无知,愚蠢才会相信你们的鬼话,着了你们的道!”

“不要美化自己的了。利益面前,上帝也无能为力。”

“利益有生命重要吗?你们杀了他们夫妇,岂止是无耻,简直就是罪恶!”

“mr.钱,请不要激动,不要动怒。我们没有杀他们,只是将他们出售与别人。原因很简单,在他们身上,已经得不到任何利益了,而且还让汤姆教授损失了那么多的金钱和功夫。”

“没人性的家伙们,如果不是你们的无耻行为,他们夫妇就不可能丧生车祸。这跟你们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钱大伟怒不可遏的说道。

“mr.钱,现在由你来谈论人性,不觉得可笑吗?你认为自己还存在人性吗?用你们中国话讲,你的行为就是欺师灭祖。”

忍无可忍!钱大伟徒然爆发的抵抗,势不可挡。只见他顺手操起一根木棍,发疯似的朝沙丁轮了过去。沙丁连忙躲闪过去。皮特挥着拳头刚要往上冲,被汤姆拽住了。“让他发疯吧,不要理他。”汤姆说:“目前我们还需要他。”然后对着沙丁说道:“以后说话尽可能不要刺激他。”

“你们简直不是人,是魔鬼!是畜生!你们害了他们夫妇,现在还要害他们唯一的孩子。”

此话一出口,所有的人仿佛徒然平息了一场风波,一场闹剧,或是一场无对手的打斗。当中没有受害者,受害者在事件之外。

这一场无谓的口水仗竟然让汤姆收获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古拉居然是单梁夫妇的孩子!古拉的特殊性源于她父母良好的基因。这又是一个新的研究课题。太美妙了!感谢上帝!汤姆仿佛看见上帝正在将他一步一步推到事业的巅峰。

此时的钱大伟,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个脑袋,他懊悔不已,为泄一时之愤,竟然说出了古拉的身世。

汤姆这会摆出一副很热情很友善的姿态走到钱大伟面前。他拍着钱大伟的肩头说道:

“mr.钱,我们都是一国的,在异国他乡,我们需要团结,只有团结一致,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钱大伟斜楞了一眼汤姆说道:“谁跟你是一国的?我现在还没有加入你们的国籍!”

“你忘记了吗,mr.钱,你已经拿到我国的户卡,就等于我们国家的人。你再也做不回中国人了。”沙丁说道。

钱大伟无比愤恨的走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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