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段家大小姐如何冲撞了太后,竟被掌嘴。”
“我刚才过来时已经打了四十多下了,居然还不停下。”
“再打下去,只怕段家大小姐要毁容了。”
众人一开始还看好戏,但局面都快控制不住了,大家也没这个心情,倒是段轻言,三个人依旧悠闲自在。
“出来许久,还真有点饿了呢。”段轻言摸摸肚子。
早上忙着批改奏折,她本来就没吃多少,这会儿心情好了,肚子也叫唤了。
水沁很有眼力见,赶忙道:“太后稍等片刻,奴婢去端点心来。”
她又转头看向慕容璟和萧长宁,“不知两位大人想用些什么,小厨房有新出炉的糕点。”
二人对视一眼,慕容璟轻轻颔首,“让太史令大人决定吧。”
他对这些吃食不是很在乎。
萧长宁掌握主动权,也不客气,一连报了好几个名字。
水沁下去了。
“老神棍,你还真不见外。”段轻言还有心情嬉笑呢。
萧长宁摇着扇子,轻轻侧眸,“微臣和太后都这么熟了,又何须见外呢?”
“那倒也是。”段轻言爽朗一笑。
这几个人若无其事地交流着,那边的段月影都快被打废了。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架着段月影的胳膊,她想反抗都不行,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一开始只是火辣辣的痛,到后来鲜血都流出来了,硬生生打成猪头。
“太后,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段月影终于绷不住了。
“求你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
“啊!你们住手,住手!”
没人理会她,段轻言也只当没听见。
安亦诚在一旁站着满脸焦急,突然冲了过去,“段轻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住手?月影都跟你道歉了也认错了,你到底想怎样?!”
安亦诚很是心疼。
段月影虽不如段轻言貌美,但她的容貌放在京城也是顶尖的存在,现在倒好,美人硬是被打成了猪头,惨不忍睹。
不歇个十天半月,只怕也没脸见人了。
段轻言嘴角浮出一抹冷笑,“世子这话说的真搞笑,你觉得哀家想要什么?”
没错,段轻言不仅要教训段月影,也得挫一挫安亦诚的傲气。
这里是皇宫,又不是市井流氓地,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这撒野的!
就算安亦诚想为段月影出头,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够不够格!
段月影也看出来了,痛哭流涕,“世子殿下,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段月影快要被打死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好疼,火辣辣的疼,一开始痛的钻心,到后面都没知觉了。
那两个老嬷嬷也不知疲倦,就像与她有血海深仇似的,下手能有多狠就有多狠。
安亦诚最终还是没能抵得过段月影的哭声,他单腿跪下,“太后求您开恩,不要和月影一般见识,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
段轻言直接被逗笑了,就连旁边的慕容璟面上也掠过一抹笑意。
安亦诚还真是笑死人不偿命,段轻言比段月影还小呢,段月影是孩子,那段轻言岂不是也是孩子了?
这个理由,段轻言可不接受。
安亦诚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太后,段月影只是无心之失,一时说错了话,您给的教训也够了,求您宽恕她吧!”
安亦诚是把自己的面子豁出去了,段月影被打成这样,是个男人看了都心疼。
段轻言眼神动了动,这个结果是她乐于看到的,但还不够。
她是太后,包括皇帝都得听她的,安亦诚和段月影,居然敢指着他的鼻子骂她,胆子也太肥了。
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一下,恐怕以后这样的事儿永远都不会断绝。
他们不要脸,段轻言还要脸呢!
安亦诚恳求着,段轻言却无动于衷。
她拿着点心,慢慢塞到嘴里咀嚼着,悠闲又自在,眼中的惬意神色遮都遮不住。
“段轻言,你别得寸进尺!”安亦诚说了半天好话,段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他也绷不住了。
本来就不是真心拜服段轻言,安亦诚心里憋着怒火呢,她还这么得瑟,安亦诚哪能忍。
他冲过去拦住两个老嬷嬷,愤恨的看着段轻言,“再怎么说月影也是你姐姐,堂堂段家的大小姐,你这样教训她,难道就不怕她出事吗?”
“段月影有本事顶撞哀家,难道没本事承担后果么?”段轻言学着他的样子把这话怼了回去。
能怪谁,段月影活该呗!
段轻言本来就没对她怎么样,她非得认错,上赶着求责罚。
见过捡钱的,没见过捡骂的,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安亦诚被噎了一下,愤恨难耐。
“哀家想请教世子,方才所说的山鸡凤凰是怎么回事儿?”
段轻言要秋后算账了“
她刚才不提并非不生气,也并非忘记了,只是看心情办事儿罢了。
安亦诚一怔,他哪能想到段轻言这时候提起此事,眼神躲闪,气焰也低了些。
刚才是气上头了,竟忘了自己激动之下说了什么。
“世子,太后问你话呢。”萧长宁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安王是怎么教导孩子的,养出安亦诚这样的。
辱骂太后,这可是杀头的罪名,也亏得段轻言性子好,不跟他一般计较。
但是要说轻轻放过,那可不行。
“两位嬷嬷也累了吧。”段轻言笑眯眯的转过头,“既如此,回宫休息吧,你们俩过来。”
她朝门外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顿时乌泱泱的围过来一大群人,围住段月影和安亦诚”
“段轻言,你要干什么?”
安亦诚心中一紧,但他也不是特别害怕。
再怎么说,他父亲是安王,从前先皇在世时,也对他礼敬有加,虽说先皇已驾崩。
但皇帝年幼,段轻言手上又没有实权,难不成还敢对他动手?
段轻言还真敢。
她也不去看那半死不活的段月影和气的半死的安亦诚,段轻言端起清蜜饮了一口,淡然道:“拉出去,到正南门跪着,没有哀家的命令,不准起来。”
敢骂她,小东西,整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