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放在一边,并没有盛饭的碗,心里有一丝诡异的感觉,犹豫了一下,晴雪还是说道“家里还有人没回来吗?要不我们等一下吧,反正我也还不饿”
王老爷子摆了摆手,脸上阴晴不定。王婆婆叹了口气“没事,没人,我们先吃吧”
听了这话,晴雪更觉得有什么,心中难免有些迟疑,一时间也没有下筷子,老爷子可能是没有听见动静,也是一声叹息“墨姑娘先吃吧,吃完再说,老头子还有事求您”
话到这里,晴雪也只能应了一声,低下头来吃饭。还是在刚才的院子里的石桌上,很久不见阳光的脸上被阳光晒的有些红晕,人反倒更显的娇艳一些,王婆婆看了一眼晴雪,心中忍不住叹息,这样的一个丫头,能有多大本事,很难说啊,老头子也是病急乱投医。
心中有事,吃什么也是食不知味,晴雪一直在心中猜测着王老爷子到底是要让自己办什么事,从知道自己会医术,他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莫非是想让我给他看眼疾?那可真是有些为难了,这并不是自己的强项。
匆匆吃了几口饭,晴雪就放下了碗筷,老两口也没心思吃饭了,见到她放下碗筷,也都放下了碗筷。
“王爷爷、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晚辈去做?”
王婆婆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那只空碗,又盛了一些饭菜“墨姑娘,跟我来吧”
王婆婆的称呼也变了,言语之中多了几分敬重,少了一些亲昵的感觉。晴雪心中纳闷,看了一眼也已经起身的王老爷子,跟着王婆婆向屋里走去。
既然拿着饭菜,看来里面还有人,而且很可能是一位病人,并且可能不能自理,所以才没让他出来吃饭。晴雪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伴随着这种病人很可能会出现的各种场面。
草屋的里面是间不大的小堂屋,屋子里只有一张木桌和几把木椅,很简单。左右两边都垂着花布帘子,王婆婆掀起左边的布帘走了进去。
晴雪紧随其后。进去之后的景象却是她没想到的。里面的床上坐着一个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的,脸上还有一些婴儿肥,圆嘟嘟的很是可爱。女孩的眼睛很大。黑眼珠较多且黑,如黑曜石一般,耀人眼目。
见到这样的情景,大出了晴雪的意外。本来以为应该是位卧床不起、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可是看这个小姑娘,四肢健全,肤色润泽的坐在那里,没有卧床之人形容枯瘦、肤色蜡黄的症状。还有,这个屋子里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异味,反而还有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晴雪四处打量了一下,就见屋子角落的桌案上,放着一支插满鲜花的花瓶。那些花晴雪不太认得,可能是这个地方特有的,自从进了这个游戏,好多她都不太认得的花草,晴雪也没太在意。
王婆婆进屋后也不说话,就开始喂小女孩吃饭,晴雪正好也把房间打量了一圈,看向她们。这才明白心中始终觉得有些怪异的地方是什么。
从进屋之后,小女孩就没说过话,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王婆婆喂饭的时候。也是拿着勺子直接塞进她的嘴里,也没见她怎么咀嚼,就咽了下去,似乎这种吞咽的动作,也只是出于一种本能。
王老爷子坐在另一边的凳子上,脸色一片阴沉。直到王婆婆喂完了饭,都没有人说一句话,整个屋里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王婆婆喂完了饭就出去收拾碗筷了,王老爷子把她带到外面的堂屋坐下,这才开口说话。
“里面那个是我的孙女,叫苦娃,说来这孩子也确实命苦”说到这里,老爷子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道“老汉只有一个独子,是老来得子,比较娇惯着他,到得婚娶年龄,就给他娶了房媳妇,生了我这一个孙女。
孩子还小的时候很是机灵可爱,三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高烧几天不退,我们这小地方没有什么好大夫,只有一个土郎中,还是在十几里地之外,儿子去请那大夫,可是却一去不回。等了一天,不见他回来,儿媳妇等不及,就出门去找他,可是也是一去不回,从此没了音信。
后来娃儿的烧虽然退了,却成了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请过多少的大夫,可是都没有见效,我就是想请您再给看看,有希望最好,没希望也没关系,反正这么多年,也已经习惯了”
听完王老爷子的叙述,晴雪并没有立刻回话,心中情绪翻滚,没想到会是这么回事,这两位老人家看上去那么开朗,没想到却这么经历坎坷,那个看上去很干净可爱的小女孩,本身也是命运多舛。想到这里,晴雪看向王老爷子的眼睛“那您的眼睛......”
说到这个,王老爷子却没有那么沉郁了,反而有些不太在乎的样子,摆手道“我这个是陈年旧疾,经年累月积存,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这个我早就做好了准备,瞎就瞎了吧”
“好,我先去为娃儿把把脉”晴雪说完,起身向里屋走去,老爷子并没有跟进去,一直安静坐在那里,就像是在等待宣判的囚犯,被儿子、媳妇的失踪,被娃儿的病困住的死囚。
晴雪明白,这是一个死结,此时她能做的,只是尽力把娃儿的病治好,也许,这才是对两位老人最好的安慰。
给娃儿把完脉,晴雪尝试着叫她的名字,跟她说话,娃儿都是没有什么反应,眼神都是涣散的,没有任何的波动。
晴雪叹了口气,出去的时候,两位老人家都坐在外面,眼神期许的看着自己这边,看来他们心底还是有着希望,即使那蹙火苗再微弱,还是依然燃在他们心底最深处。
可能是听到她的脚步声了,王老爷子低低地问了一句“墨姑娘,怎么样啊?”
晴雪摇了摇头,王婆婆的脸上白了一下,没有作声,想到王老爷子看不到,晴雪说道“我刚才检查过了,娃儿的身体各项机能完好,她的骨关节也育良好,脉象平和,不像是身有顽疾”说到这里,晴雪顿了一下,王婆婆叹了口气“唉!以前的大夫也都是这么说的,看来还是没有办法啊”
王老爷子也低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晴雪见此连忙接着道“从上所述看来,不是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如今看来最有可能是因为当时高烧,把她的脑子烧出了什么问题,人的大脑构造太过复杂奇特,我觉得最有可能是脑膜炎之类的。
可是我刚才把脉的时候,现了另外一个奇怪之处”
这个大夫有些奇怪,她说的话他们有些不懂,但是从她的话中,好像是现了什么,王婆婆急切的追问道“墨姑娘,你现了什么奇怪之处,娃儿能不能好起来?”
“我说的奇怪之处只是我的一种感觉,我觉的娃儿好像是在睡觉,并不像是生病了”从见到娃儿起,晴雪心中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刚才短暂的接触,更加深了自己的这种直觉,她的直觉一向很准,但这次她自己也觉得有些离谱了,所以说的时候有些犹豫。
显然,她的这种直觉没有人会相信,王婆婆反驳道“睡觉?怎么可能,我们娃儿的眼睛睁的那么大,你没看到吗?”
王婆婆的口气有些不好,晴雪也没在意“我说的睡觉不是常理上的睡觉,而是她的大脑似乎自动进入到一种睡眠状态,如果我们能唤醒她的大脑,说不定她就会好起来。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直觉,具体怎样还要用药之后观察观察再说,所以,我可能要打扰你们几天了”
两位老人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一些,听晴雪说要留下来帮娃儿看病,自然是无比高兴,这是第一位说要留下来帮他们看病的大夫,其他人都是摇着头就离开的,王婆婆高兴的说道“好好,我们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说打扰呢!”
“好,那我先研究一下医书,想想怎么用药”
王家只有两间卧室,老两口本想把自己的卧室疼给晴雪,自己和娃儿先挤挤,被晴雪阻止了。娃儿的房间倒也干净整洁,为了方便随时照看,就决定跟娃儿住一起。
本来以晴雪的习惯,她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一间房,可是娃儿现在的情况,倒是让她少了许多顾忌,何况情况所迫,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晴雪几乎翻遍了随身所带的所有医书和药物,这里既然没有大夫,肯定也没有药铺,那就要靠自己随身所带的药物,从日曜城出来的时候,为了行路方便,都是炼制好的常用药物,这些显然是不够的,第一件事,除了药方之外,还要想办法弄到药材。
翻着翻着,就看到了从浮屠塔带出来的那三枚果子,这个本来是想查证是极乐果了的话,就给沈渊的,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也许小楼会有线索,看来要找个时间下线问问她。
想到沈渊,自然而然想到他的病,也是毫无原因的,就会身体虚弱成那个样子,虽然跟娃儿的病情并不一样,她却总觉得有什么渊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