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这面前再次张开獠牙,企图吓人的白虎。“嗷!”
白虎不死心地再吼上一次。这次九霄笑意不改,还淡笑道:“多谢你放我进去。”
说罢,身影一闪,转眼人就跟在了方隐之身后。守门的白虎见到这,气的“嘶嘶哈哈”发出怪叫,见人影远去,最后也只能不管。九霄回头还挑衅般地朝着白虎伸出一只手晃了晃。方隐之发现这点,好心提醒:“小心它咬你。”
“好,不逗了。”
九霄面上含笑。他虽然有一如往常那般轻笑,但面色却隐隐发白,好似被折损的厉害。方隐之察觉到这点,正要开口询问,就听身前传来一阵尖啸声。方隐之神情微敛,定神看去,就见面前一只巨鸟当空,大张的翅膀遮天蔽日,投下层层阴影,所带来的威压也非一般妖兽能比。“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挺正经,还挺厉害。”
九霄挑眉笑道。“神鸟,之前打过他,没把他打服。”
方隐之眼中露出些许战意,手中灵力轻起。他抬手微动,袍袖翻飞,刹那间昆仑山脚倏起冰寒,河面层层结冰,一路往尽头而去。此间大雪纷飞,森寒至极,霜雪风皆是灵刃,欻欻欻地刮在神鸟身上。神鸟轻哼一声,高傲地抬着头颅,临危不乱地一扇翅膀。“需要帮忙吗?”
九霄在旁问道。“不用。”
话音刚落,劲风已至,方隐之面前倏起一层冰,牢牢地将这狂风挡过。神鸟见此,面色有了些怒意,在空中几下徘徊旋转,而后便见它周身羽色更深,烈的如朝阳般,自半空上长开尖嘴。又是一阵尖啸声,一团火焰袭近,轻而易举将方隐之面前的冰层破的干干净净。随之又有劲风再袭,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一把风将火烧的更大!方隐之站立在原地,面对堪比天山仙君的神鸟,丝毫不惧,反倒有些叹意,“你还是跟从前一样。”
九霄负手站在旁边,听着方隐之的话,有些惊讶。难不成当年方隐之还在此处修炼的时候,就将这神鸟打趴过?若是如此,那他还是少见的天资聪颖的人,天生便与天道有缘。少见。想到这点,他唇角扬起得笑容扩大。自己喜欢的人,自然也不弱于别人!突然,他眉心一皱,笑意落下,胸腔处疼的不行,丹田内处一寸寸灵力被山上灵气扫荡,而体内的魔气更是不断的与这里的清气争斗。这里到底还是昆仑山……不适合自己待。这般想着,就见不远处的方隐之差点被这神鸟遥遥打去。“方仙君!”
方隐之反手就给神鸟一掌,灵力大起,听着神鸟痛苦一叫,他这才回道:“先别喊我,也别过来帮忙。”
见他如此决绝,甚至不要命地还继续跟神鸟缠斗不休,九霄身形顿住,心间复杂。方隐之来这里修炼,不用说,自然是要等着日后与渚月一斗。但所做,全因为早在二十年前死的那个人,便屡屡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至于吗……君临身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偏头看看自己呢?想到这点,九霄心间又像被泼了一盆硫酸,疼的厉害。神鸟如今在方隐之不要命的反攻下,终于忍受不住,一跃而上长空,朝着他极为不满地又尖啸起来。这一次,却是带着怒意与控诉,好似在说:“你一回来就对我下这么重的手?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见神鸟主动停止了攻击,方隐之摊了摊手,“服气了吗?”
神鸟委屈巴巴地叫上一声。方隐之便露出不怀好意的一笑,“服气了,就把你的宝物交出来,念你我是旧相识,我要的也不多,就一点点。”
鬼都知道方隐之说的一点点是多少。神鸟叽里呱啦地怒骂,而后从自己身上拔下一根羽毛,又扔了一个宝匣过去。方隐之扬手接过羽毛和宝匣,看着宝匣里的东西,颇为满意道:“多谢,有时间,再打上一场。”
神鸟冷哼一声,直接扬着翅膀离开,留下一个火红的鸟屁股,顺道在地上留下了坨鸟屎。方隐之倒也不在意,只收回宝匣,继续往山上走。昆仑山虽是至清至净的修炼宝地,但也因这独特的清明之气而多了不少神兽。一路上,方隐之遇到不熟的,便一击战过,而后抢走他们身上的珍贵之物。遇见熟的,还是堂堂正正地伸手要。而金,方隐之正在一处山府中阖眼打坐,周身灵力通畅后,他这才睁开眼,面色极其无奈。一旁的九霄支着下颌偏头看他,“方仙君,如今你修炼的怎么样?”
方隐之看着自己的掌心,回道:“进步太慢。”
虽然有所增进,但跟如今的渚月对上,还是远远不能。九霄看着那神鸟的羽毛,状似随意地问:“我倒是有一个好提议,可以助你增长修为,不知方仙君你愿不愿意?”
“什么提议?”
方隐之偏头看去。只见九霄笑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两个字:“双修。”
方隐之的呼吸差点就乱,而后满面严肃地拒绝:“不可能的。”
“可是这样,我与你的修为都能有所长进。”
九霄诱惑道,“到时,你修为增长后,便停下,如何?”
方隐之拧眉看着他,“九霄,这样也不行。”
“为什么?”
九霄微微歪头,“方仙君,你不是要增进修为吗?”
方隐之此时站起身来,朝着山府外走去,“那也不会双修的。”
见他离开,九霄叹了口气,负着手又跟了出去。如今九霄的面色愈加苍白,方隐之却对此丝毫不知。出了山府,清气渐多,越靠近山巅,这般与九霄自己侵扰的灵力也更多。眼看着方隐之越走越远,他却不得不停下脚步,面色无奈地调养生息。自己实在是不适合这里……虽如此心想,九霄却依旧一声不吭,快速调养好后又当即跟了上去,“方仙君,等等我如何?”
“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