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上午和卿卿出去，原想带她去看电影，却没想到大年初一人太多，买不到票，不晓得常同志有没有认识的人，帮忙买几张票，我还想带全家人一起去看电影。”
“这个，我可以帮你问问。不过这些天大家都放假，街上人可能会比较多，顾同志可以和秦同志去咱们临桂公园逛一逛，还有城中心的那家国营商店，师傅做的啤酒鱼是一绝，你一定要去尝一尝。”
“是吗？既然常同志这么大力推荐，那我必然是要去尝一尝的，来，吃柚子。”顾之易现在算是得到秦姥爷的认可了，因而在常在面前也像一个主人一样招待他。
“顾同志这次带来的柚子是你们生产队自己种植的吗？”常在看聊到柚子了，看来这个顾之易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嘛。
不知道是这些沙田柚没有扩散到城南那边，还是常在明知故问，不过顾之易也不太在意就是了。
“那倒不是，只是我爹娘在世时自己在山上种了几棵柚子树，结出来的果子挺好吃的，这次来秦家，我就带上了今年新结的柚子，大冬天能吃上新鲜水果，岂不是美哉。”
“是吗？那柚子树每年结的果多吗？”常在听到这个回答，略微有些失望。
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柚子是城北黑市卖的，作为供销社的采购，家里的东西都能直接从他的采购渠道购买，家里人基本不需要去黑市。
城北黑市的那两三千斤柚子，就城北这一片的居民都不够分的，哪里还能卖到城南去，所以常在在此之前没有见过这些柚子也是情理之中。
“还可以，一棵柚子树挂果也有十多个，我们自己家里吃的话还是足够的，不知道常叔所里有没有新研究出的品种，可以产出更多的柚子。”
“呵呵，所里目前在水果方面的研究还不是很多，主要的研究方向还是集中在提高粮食产量这块。”
“也是，人是铁饭是钢，粮食还是重中之重，不过我还是希望所里有一天也能研究出更高产的果树品种，这样一来我们只需要少量的山地，就能种植出供应全市人民的水果来。”
“呵呵，会有那一天的。”
“小常啊，我们上去二楼书房聊一聊，小顾和卿卿你们也来，常在先在这吃点水果，我们上去聊点公事。”眼见着几人不咸不淡聊了一圈，秦姥爷终于发话了。
“好的，秦爷爷，你们忙，不用招呼我，这水果这么好吃，我还得多吃点呢。”
“喜欢多吃点，咱们就在这烤火聊天，不稀得搭理他们这些人，大过年的还要谈工作。”
“是，我陪秦奶奶聊天。”
“常在啊，有对象了没有？”
“还没呢，这不是等着秦奶奶给我介绍吗。”
……
几人上了二楼，客厅里秦奶奶和常在聊天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
书房里摆了一张长桌，上面放着宣纸和毛笔，还有秦姥爷早前写的毛笔字铺在桌上。
刘健主动收拾了长桌，秦姥爷让几人把凳子都搬到长桌边上来坐下。
书房没有生火，还是挺冷的，顾之易看书房靠墙的那张矮柜上放着几个搪瓷杯子，边上还有热水壶。
于是便给每人倒了一杯热水，也让秦卿卿可以拿着杯子暖手。
秦姥爷和刘健看在眼里，都比较满意顾之易的做法，常建国也知道自己儿子是绝对不可能了。
“小常，之前跟你提的要新型水稻种子，你们所里边是什么态度？”几人就坐，秦姥爷率先发问。
“一开始所里领导不太同意马山生产队作为实验田地的，毕竟马山生产队实在是太远了，所里要去一趟视察很不方便。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头有人发话，领导最终是同意了，还说给他们队再批一台新型打谷机。”
常建国还有点欲言又止，秦姥爷就让他有话不妨直说。
“我就是担心他们生产队没有钱购买。”
顾之易想起之前王根生说钱的问题队里有办法解决，再结合常建国的话，看来还真是上头有人呢。
“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你们提前培训好他们怎么做实验记录，一切公事公办，如果他们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就取消他们的资格。”
顾之易听到刘健很淡定的说钱的问题不用担心，看来这事秦姥爷和刘健是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
“是啊，常叔，到时我们队里肯定会派出大队部的精英来跟你们学习如何做好实验记录的事，还有其他的注意事项到时您都好好给他们交待清楚，就跟刘叔说的一样，公事公办，咱们可不能糟蹋国家资源。”
人家秦姥爷和刘健都开口给你们生产队争取福利了，顾之易这个正经的队员外加此事的联络人，当然也要开口做出保证。
“不是你来吗？”常建国一听顾之易说大队部会派人过来，他还以为顾之易就是队里派来的。
“常叔误会了，我只是帮助队里就此事进行联络，具体的派谁来学习，又派谁来接收这批种子和新机器，都得等我回到队里跟大队长他们汇报过才清楚。”
“哦，那好吧。”常建国索性也不多问了，反正领导也同意了，一切公事公办，那就不用他背黑锅。
“这次真的要谢谢常叔的帮忙，我代队里的队员们感谢你。”
“哪里，我这就是举手之劳，不用说这样的话。”
“要的，常叔有空也可以去我们队里玩一玩，到时上我家喝酒去。”
“这个小顾家里祖上可是张家酒庄的，还别说，我都想去他家讨酒喝。”刘健点出顾之易家的情况，也是让常建国多一份放心。
“是吗？那我这是歪打正着哈哈哈。”
“你们俩今晚就在家里吃饭，小顾这次就带来了他爷爷酿的酒，到时你尝尝，保管你啊，回家都走不动路。”秦姥爷发话了，常建国自是从命。
“今晚我做饭，让常叔也尝尝我的手艺。”
“好好好，那我就厚着脸皮赖着了。”
接下来就是男人们的各种话题，政治、时事，原本这事就没秦卿卿什么事，秦姥爷把她喊上来，一来是因为秦卿卿在马山下乡，二来也是不想让秦卿卿和常在待一起。
现在他们几个大男人要聊起这些沉闷的话题，秦卿卿可不干了。
“姥爷，咱们下去聊吧，楼下还能烤火，再说了，你也不能把常在哥和姥姥就这么晾着呀。”
“是了是了，卿卿提醒得对，是我考虑不周，那咱们一起下去烤火。”
于是几人又一起下了一楼客厅，男人聊男人的话题，秦卿卿就腻歪在秦姥姥旁边说些体己话，算是两厢都有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