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手里拿着周远航的死亡通知书,这是她半年以来收到的第二张死亡通知书:“周阿姨,远航他没了!呜呜……”
周秋红瞬间愣住了,不可思议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叶知秋伤心欲绝道:“远航他走了,他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周阿姨,我好难过啊……”
咚!
周秋红的手机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机瞬间黑屏关机,她感觉自己头脑一片空白,瘫倒在椅子上……
福伯透过门缝看到了周秋红的反应,他在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有些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不过他也并不后悔,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他就会一条道走到黑。
当乔梁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董得志、口罩男两人一眼就认出了他。
董得志恶狠狠的说道:“好你个乔梁!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我就要让你有来无回!”
说完这句话,董得志在心中默默测算了一下乔梁行走的速度,以及预判他到达黑色越野车的时间,随即按下了手上黑色遥控器的开关,红色的显示灯立刻开始跳跃了起来。
春日的暖阳穿过树叶的缝隙,投射在地上,朵朵白光犹如夜空中的繁星。
经过刚才的厮杀,再加上乔梁遇到好心肠的出租车司机,这厮内心中的阴霾散去许多,只要能够找到史太龙的同伙,周远航的冤屈就能够得以昭雪。
前方三十米处就是东六巷,在路边的赭红色跑道上面,年轻人戴着耳机跑步、中老年人漫步溜达,湖边的堤坝上,分散聚集着三三两两的垂钓者。
如此安详宁静的假期,如果不是遇到突发事件,乔梁真想好好放松一下。
东六巷的巷子口,一辆悬挂江b62c8p的黑色越野车停在草坪上,看着非常没有公德心。
乔梁再次确认自己周围并没有可疑的追踪者,他旋即快步穿越马路。当乔梁来到距离黑色越野车还有两米的地方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
处于一种对危险本能的反应,让乔梁硬生生刹住了脚步。车内隐隐传来轻微的滴答声,与乔梁床头闹钟秒表行走发出的声音类似。
口罩男见乔梁忽然停住脚步,他脑筋转的飞快,立刻下命令道:“切换人工控制,立即起爆!”
董得志立刻长按手上遥控器的开关,红色指示灯闪烁了三秒钟,立刻转为绿灯。
乔梁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他感觉四周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无形当中死死掐住了自己的咽喉。似乎自己只要稍稍用力,那双无形大手就会毫不犹豫扼断自己的脖子。
想到这里,乔梁瞧瞧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巷口右边有一道矮墙,距离乔梁大概不到四米,他缓慢的朝矮墙方向移动了过去。
口罩男察觉出乔梁想要撤退的意图,他立刻按了一下越野车的遥控钥匙,车灯瞬间一闪,乔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
这一愣,浪费了乔梁大约半秒钟的时间。他一双虎目瞪得老圆,脚下发力,拼劲全部修为纵身朝那座矮墙后面跳了过去。
也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董得志道:“好了!”
口罩男怒道:“起爆!”
于无声处,董得志轻轻按下了手里的控制器开光,一声惊雷平地起。
不等乔梁落地,黑色越野车内火花一闪,随即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周围小区的玻璃窗、路边停靠的汽车玻璃窗纷纷被震得粉碎,警报器此起彼伏响个不停。
黑色越野车则被炸得四分五裂,各种细小的零部件犹如上膛的子弹,在冲击波的助推下,向四周无差别的射了出去。
刹那间,东六巷附近那些跑步的年轻人、散步的老年人全都中招。他们不是被飞来的玻璃碎屑划伤,就是被冲击波震倒,要么就是被景观树上震落的枯枝砸伤。甚至还有人被越野车飞出去的轮胎砸中,掉入路旁的湖中。
距离爆炸地几十米之外,好几名垂钓爱好者,居然也被这一声巨响吓得坠入水中,一时间哀鸿遍野、人心惶惶。
而身处爆炸中心的乔梁,无疑是最惨的那一个。虽然他凭借本能对危险的做出最迅速的反应,可他毕竟还是肉体凡胎,在面对武器级别火炸药的时候,乔梁也无能为力。
当他的身体刚刚越过矮墙尚未坠地的时候,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后发先至,将乔梁裹挟其中。他犹如被秋风横扫而下的落叶,在半空中无规则翻滚,最终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狠狠地砸在矮墙后面的绿化带当中。
这片绿化带是由成片的大叶黄杨修剪而成,看似柔弱的大叶黄杨,却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将乔梁裸露的皮肤划伤的惨不忍睹。比皮肉伤更可怕的是,乔梁的大脑在强有力冲击波的作用下,让他感觉头痛欲裂,浑身的骨骼犹如被钉锤敲碎一般,剧痛无比。
更要命的是,乔梁现在视线模糊,呼吸困难,他张大了嘴巴,拼命的呼吸,却丝毫没能缓解胸腔的窒息感。
东六巷旁边的矮墙,在黑色越野车爆炸之后轰然倒塌,越野赛先前停放的草坪全部都被烤焦,地面上散落的少量汽车零件自顾自的燃烧,冒着滚滚黑烟。
口罩男与董得志事先隐蔽在隔壁东五巷,毫发无损。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口罩男低声道:“十一,你目标太大。现在你去把备用车里开过来,我去把乔梁解决掉!”
董得志与口罩男两人对了一下手表的时间,道:“老九,咱们只有五分钟撤离的时间!”
“明白!”
两人双眼对视一番,随即分开行动。
乔梁上辈子虽然身经百战,可这厮毕竟是在冷兵器状态下积累的经验。如今面对热兵器、火炸药,乔梁感觉自己能活着实属侥幸。
敌人尚未出现,自己明显就是被人伏击。此刻警报尚未解除,乔梁挣扎着想要从绿化带中站起来,可他努力了好几次,却最终都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