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一定要去看一看啊?能图个吉利吗?”简幼之无言以对,合八字有好坏的,若是不好,那岂不是谁都不高兴?
“还真能图个吉利。”魏应笑道,“去姻缘庙合八字,就会被月老知道,被娱乐知晓后,婚姻会很圆满。”
魏应一解释,终于让简幼之知道魏壹的倔强。
“明日不行,我得去阿姐那一趟。”简幼之皱起眉头,“阿姐与舒老板合作,要找精品绣娘,但精品绣娘最好是大家闺秀那种,我有去黑市寻过,黑市若是罪臣之女,定是沧岂的,这个险我不敢冒。”
“确实如此。”魏应点点头,“若真是犯罪,女眷确实会被发卖,运气最好就是由牙婆保护,卖到黑市,找好人家。”
“但是,很少有本地人会买,一般都是外地人,买了金屋藏娇去的。”魏应认真地解释,简幼之点点头,“我明白。”八壹中文網
“但是想要精品刺绣,迫在眉睫。”
“所以要去找你阿姐想办法?”魏应问。
“嗯。”
“那,何时回来啊?”魏应想起前阵子简幼之出去,在布庄待了许久。
“可能会过两天吧。”简幼之脱口而出。
“嗯,过两天。”魏应重复一遍,“就过两天吧。”
“哈,好的。”
简幼之瞬间就懂了魏应的意思,还不忘同他保证,“我保证,一定在两天内回来。”
“好。”
魏应现在格外依赖简幼之,简幼之被他抱了个满怀,为了回应魏应那点小心思,简幼之不忘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春暖花开,简幼之早早就起了身,昨日与魏应说好,由魏壹陪着她与阿宁去布庄,而向南,跟着魏应去执行任务。
走之时,魏壹还是对向南各种嫌弃。
一会向南没甚脑子,容易让爷陷入危险之地。
一会爷没有我不行,后来因为阿宁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肩膀上,魏壹这才消停了下来。
乖乖地坐上马车,眼睁睁看着向南笑意盈盈地朝着他挥手。
阿宁坐在马车外陪魏壹,魏壹忍不住朝阿宁探了探脖子,“那什么,世子妃总说绿茶绿茶的,你说,向南茶不茶?”
阿宁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说道:“茶不茶我不知道,你蠢不蠢我是知道的,在爷执行任务前,你就各种不测地在那叫嚣,爷要不是看你跟了他那么多年,可能早就把你弄死了。”
阿宁说完,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魏壹这才如梦初醒,“对啊,爷许是要怪罪我了!”
“现在才知道,晚了,好好讨好一下世子妃,到时候我家姑娘还能给你美言两句,起码不叫你死得很惨!”阿宁一副帮向南说话的样子,马车早就离开了魏府,所以魏壹说话也不太保留了,“阿宁,你怎的总是帮向南说话。”
阿宁听到他说的,还没反应过来,又听魏壹道,“我是你的夫君,是家人。”
“且不说你现在与我,也就八字多了一个撇,就算是夫君了,我也帮理不帮亲,若我放纵你,叫你在爷那又说了晦气话,那才是真的害你。”阿宁和魏壹在外面争得起劲,简幼之坐在马车里听得起劲,虽然阿宁说话有些过于趾高气扬,但实际上说得也是有道理的。
执行任务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说丧气话。
果不其然,阿宁一会就钻了进来。
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姑娘,你说魏壹蠢不蠢?”
“是有点口不择言了,不过全因当时世子爷护了向南一次,才导致魏壹有点害怕旧事重演,也怨不得他,所以,你可以同他温柔一些说。”简幼之揉了揉阿宁的头发,“而且男人的占有是很强的,说理归说理,千万不要拿两人做比较,明白了吗?”
“姑娘,你的意思是我错了?”阿宁有些不可思议。
“没说你错,只是想说,能成为夫妻不容易,不要因为相处而破坏了本来的情义,你是对的,魏壹也是对的,两人的立场不同而已。”
简幼之似是苦口婆心,阿宁也听得津津有味。
竟没想到,夫妻相处之道,有那么多规矩。
“思来想去,竟是我错了。”阿宁叹息一声,在马车里翻找了一阵,终于寻到早日带来的糕点,“姑娘,我去安慰安慰他?”
“去吧。”
*
简氏布庄依旧,秋山今日破天荒地出门去看诊了,家中只留下简语淑。
见到简幼之来,简语淑有惊有疑,她拉住简幼之的手,走进屋内,“怎的,是又遇上棘手的事情了吗?”
这个阿姐,待她是真的比二姐温柔多了。
在简语淑软声细语之下,简幼之将心中的问题脱口而出,简语淑静静地听着,听了好一会,这才敲定了重点,“你的意思是,想要我和舒云共同出几名自认为好的绣娘,由你那边培训,然后你出门半年,去别的地方选合格的绣娘?”
这无疑是大胆的想法。
所以简语淑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嗯。”简幼之抿唇,“现在皇兄不是在整治武鸣的乱臣贼子吗?”
“荒唐。”
简语淑的言语瞬间变得凌冽,连原本舒展的秀眉都忍不住皱了起来,“胡闹!”
荒唐、胡闹将简幼之的所思所想全部打断。
简幼之还是不死心,“物尽其用,我若是去牙婆那,买来的不还是犯事的官员女眷?”
“那能一样吗?若你让他们羽翼丰满,报复你阿兄可如何是好?万事要想周全。”简语淑喟叹一声,“你年龄小,爱胡闹,我不怪你,现下我同你讲了,就好好的,合格的绣娘我给你挑选,待选好,我便送过去给你,届时,你告诉舒云,这是你选的便是。”
“谢谢阿姐。”简幼之知道简语淑在气头上。
但沧岂绣娘一共就那么多,布庄倒是不少,要想能做宫内的生意,这些到瓶颈期的绣娘,怕是很容易突破。
简语淑见简幼之还是一副要动脑筋的样子,挥挥手,“这几日不太舒服,你可莫要气我了。”
“阿姐怎么了?”简语淑是个坚强的人,很少会说不舒服,或者是主动提及,除非是真难受。
简语淑摇摇头,“不过是头疼的小毛病,睡一觉便好了,阿之,你莫要轻举妄动。”
“好。”
从延续的声音中,简语淑就能感受简幼之的不甘心。
但她确实不想让简幼之冒险,以后简正卿登基,成为国君,最怕的就是那些乱臣贼子,能做的,便只能是斩草除根。
简幼之不懂战争的严酷。
“君赫一个疗程结束了,你去寻他玩吧,我睡一会。”
“阿姐安康。”
说完,简幼之默默地退了出去,跟在简语淑身旁的嬷嬷是简语淑从小的奶娘,自然也是看着简幼之长大的,她扶着简语淑到一旁休息,还忍不住往门外看。
“是不是担心她?”
嬷嬷点点头,“她从小鬼主意就多,但是我倒不是怕她出事儿,而是怕她心有不甘。”
“我拒绝了,她肯定得心有不甘,但战争那么可怕,她应该懂事。”简语淑靠在床上,“也是怪我们,将她护得太好了。”
“公主,这可不能怪你啊,你还是好生养身体吧。”嬷嬷将床被收拾妥当,“也是小公主命好,娶的夫君,也心甘情愿地护着她,养得娇纵了。”
“魏应确实不错,但魏应这人,有他的主见和想法,即便是护着阿之,也定是有利可图。”简语淑皱起眉头,“阿之就是一颗棋子。”
说话间,简语淑已经躺了下来。
“但是公主你也不要太过忧心,小公主每每都是逢凶化吉的啊!你瞧这次平妻,现在不还是相处得好好的?可一点都未曾影响过世子爷和她的感情啊!”嬷嬷说着,弯腰替简语淑揉了揉,“倒是你,得快些养好身体,与驸马爷生个小世子了。”
“我倒是想,但你看我姑母,这么大了,可有一个孩子出来?”简语淑叹息一声,“听天由命吧。”
简幼之离开简语淑的房间,由婢女领着,去了布庄的后院,再绕过一片竹林,就听见簌簌声中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男孩的声音。
“小吉,你看,纸鸢坏掉了。”
是简君赫的声音,不,更确切地说,这声音虽然成熟,但多少带了一点吃痴憨的状态。
简幼之快步走进竹林。
前阵子秋山让她且不要见简君赫,因为他在试验一种新药,对简君赫是一种脱胎换骨般的刺激,现在看来,这刺激许是成了?
简君赫有许久没有说出这么完整的话了。
“阿赫。”
简幼之赶紧轻唤他一声,简君赫立即转过了身,看见简幼之,无悲无喜,甚至眼中又再次泛滥了疑惑,而他的身形要比以前高了一些,消瘦了一些。
更有大男孩的英气了。
“小吉,他是谁?”简君赫皱起眉头。
问旁边的哑巴小厮,小厮走到简君赫面前,用手比了几下,“又来一个阿姐……”
简君赫呢喃一声,“阿姐,请进屋喝茶,小吉,给阿姐倒杯茶,倒完来陪我玩纸鸢。”
小吉听了,立即朝简幼之前面走了走,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简幼之不知道简君赫是什么情况,但在小吉进屋的时候,她说了一句,“你不是以前那个小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