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魏应捏了捏眉心,起身走到简幼之的身边,刚她一进来,魏应就感受到了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简幼之见向南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笑道:“我逗你玩的,放心吧,本世子妃是永远相信你的。”
“谢谢。”
向南听简幼之这么说,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目送唉声叹气的向南离开,简幼之想了又想,“你家向南,是不是也能谈婚论嫁了?”
“他不会婚娶的。”
魏应的话倒是简幼之没有想到的,“为何不婚娶?”
“他效忠与我,若我不在了,就会效忠于你,他的一生,只有主。”若是在现代,定要被人数落一二了,但这是古代,向南有这样的心思也无可厚非。
但不婚娶,总归有点说不过去。
此事,暂且不提。
简幼之突然贼兮兮地笑了笑,她柔软无骨的双手攀附上魏应的颈脖,肩膀,“魏应,我们睡觉吧。”
睡觉这两字,咬得极其重。
“嗯。”魏应发出音调为第一声的“嗯”,等简幼之学着以前电视里见到的样子,为魏应宽衣解带之时,他又发出了一声“嗯”,这是第二音调,简幼之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我自己来。”
看着简幼之特意翘起来的兰花指,“指尖若是受伤,就不要做这些不太擅长的事了,容易加重伤势。”
“我没有受伤啊。”
“那为何这根手指会如此别扭?”魏应说着,捏了捏简幼之翘起来的小拇指。
“这是兰花指,姑娘家这样,就显得很温婉,端庄。”
“你姑母,阿姐也没这般,我瞧着她们倒是挺端庄的。”魏应此乃脱口而出,本也没有什么坏意,但听在简幼之的耳朵里,怎么也不对劲,于是她在脑海里琢磨了好一会,“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我阿姐和姑母端庄了?”
魏应就这问题,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
“……”
“但是我只喜欢你。”
魏应说的也是实话,而且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格外暖心的表白啊,可在简幼之的耳朵里,那是越听越不对味,她仔细琢磨了许久,最后来一句,“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还好你喜欢我呗?你不喜欢我,就没人喜欢了呗?”
简幼之也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魏应就是故意的。
但实际上魏应哪里有这些心思,可就在简幼之准备一走了之的时候,魏应还是一把抓住了她,抓得恰到好处。
然,在门外。
阿宁和魏壹探头探脑,说是要带魏壹来学经验。
向南双手抱胸站在一旁,一脸茫然,就是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来学什么经验的。
“吵架了?”魏壹呢喃一句。
可恰巧是这么一句呢喃,让魏壹的目光直接扫向了门口,但他直接无视,继续,“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无人喜欢,而是因为,我心之所向。”
这句话倒还是有点中听。
简幼之的怒火瞬间就被这句话给扑灭了。
“算了,睡觉吧。”
简幼之佯装有些不开心的样子,甩开魏应的手,手脚并用就爬上了床,而魏应也不知道她是否高兴,只能听她的,躺在一侧,不将屋外有人的事情告诉她。
夜深人静。
简幼之的小手慢慢地攀附上魏应的胸前,她一点点地靠近魏应,那轻声细语的音调在试问魏应,“爷,你知道,成婚后要做些什么吗?”
魏应当然知晓。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他有预感,过阵子皇上就会寻他进宫,若是进宫不顺畅,许会丢了小命……
“嗯。”魏应吞了吞口水,这小妮子太有魅惑力了。
“既然知道,那我们试一试吧?”简幼之想明年就抱孩子,这可得加快速度,若是按照魏应的领悟能力,怕是得老来得子了。
“等……”
“等什么等!”话还没说完,简幼之就一个跨步,跨在了魏应面前,但是,这暧昧的姿势却只持续了一瞬,就听见屋内传来略沉默而吱嘎的声音。
屋内一片寂静!
魏壹和阿宁竖起耳朵听,都只听出了个大概。
“这,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塌了?”
“好像是的!”
话刚落,门就被人直接打开,简幼之黑着脸,站在门口,与阿宁还有魏壹、向南大眼瞪小眼,“你们在这做什么?”
“我们,我们在执行任务。”魏壹随便扯了个鬼都不信的谎。
扯谎的同时,阿宁已经探着脑袋往里面张望了,她倒是要看看,都已经箭在弦上了,怎么还收手不发了!
一瞧,阿宁就顿时了悟。
“这床,怕是经久未修了吧!”是的,床榻了,世子爷背对着他们,看着床似乎在沉思,“姑娘,要不要换个房间,继续?”
“要不还是你生吧,我给你带孩子!”说完,简幼之直接拽着阿宁走了,进了阿宁的房间,气呼呼地躺在床上,她这破坏力的毛病好久没发作了,这关键时刻发作,简直就是天公不作美!
独留三个大男人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怎么就……塌了呢?
*
清晨,简幼之睡了个昏天暗地,简语淑来的时候,她仍旧在阿宁的房间里呼呼大睡。
“怎的还在睡,昨晚又看话本子了?”看话本是简幼之小时候的爱好,她不仅爱看,还喜欢写,当初森褚的王后还追过她写的话本,说是稀奇之想法,殊不知这是简幼之在现代的经历而已。
简语淑话音刚落,没叫醒简幼之,却将魏应给叫了出来。
魏应探出一个脑袋,“大公主,床榻了。”
简语淑一脸震惊,她知道简幼之娇气,若是要睡这里,定得睡稍微好一点的床,却不知道这床榻得如此容易。
大家都是成年人,听魏应这么一说,简语淑立即在脑海里生出了床塌的理由。
那露骨且八卦的目光,更是朝魏应看了又看。
“小别胜新欢。”
魏应倒也不害羞,一拱手,“小别胜新欢未能赶上,但小公主气吞山河之势,魏某有幸经历一二,实属有幸。”
魏应说得一本正经。
却将简语淑逗乐了。
“世子爷真会开玩笑,听秋山说,你有事与我商议,昨日不太舒服,便没有见你,今日我们可以谈谈。”简语淑一来是看看简幼之,探探口风,看简幼之是否已经想通,不再瞎折腾了。
她这里优秀的绣娘多,精品绣娘确实少,但优秀绣娘培养一二,也未必就不能用了。
所以简语淑打算来与简幼之商量,天赋重要,努力也很重要,找努力的人,比冒险容易多了。
没曾想,她那没心没肺的妹妹没醒,倒是见到了妹夫,想起昨日秋山说的,简语淑第一时间开口。
“确实有事,不如去厅堂聊一聊?”魏应倒是想请简语淑进屋喝杯茶,但是床塌了,这屋内的茶,喝得怕是不太雅观。
“好,小盘,你去准备一些早膳。”八壹中文網
“是。”
厅堂内,不仅坐着简语淑和魏应,还有匆忙赶来用早膳的秋山,一见来人,秋山就笑出了声,“我说,怎么不见阿之啊,她又睡过头了吧?”
“她懒散习惯了。”简语淑哼了一声,“本想寻她商量事情的,今早怕是不成了。”
“阿之这样的作息实际上挺好,能够睡够,才是身体好的唯一标准。”魏应明显就在帮简幼之说话,简语淑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他,“早睡早起,才能身体好。”
“大公主,我想与你商量一下,绣娘的事。”
魏应没打算在睡眠上与简语淑过多地去探讨,毕竟这个睡觉之事,每个人的看法都有所不同。
简语淑一怔,“怎的,你也知道绣娘之事?”
“嗯,阿之与我聊过,你也知道,阿之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脾气,但是有自己的想法,甚至一度觉得她的想法就是对的。”魏应说到这里,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说道,“我也觉得,阿之的想法不错。”
“想法不错?”简语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来,你倒是和我说说哪里不错?”她说这话时,往后一仰,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但气愤的感觉还是从她眸眼里慢慢地飘了出来。
魏应并未觉得简语淑对他的怒火有何之错,更是不疾不徐,且有理有据:“目前简正卿虽有简华在护着,但朝中乱臣贼子,护着武鸣的人颇多。”
简语淑静静地听着。
魏应继续说道:“简正卿一网打尽,最后只会让别国有机可趁,但若是此时改变斩草除根的想法,而是让女眷流放到外,或者择一份苦力,那也算是仁君一个。”
“但你应该知道,即便武鸣有错,乱臣贼子,也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他们被简正卿惩罚了,最终要找上的,还是简正卿。”
“怎能留活路?”
简语淑说得也是有道理的。
“正常是不能留活路,但是……”魏应想了想,“有大临,大临的国君是我的舅舅,在进大临城,再进森褚,两道关卡,还拦不住人吗?”
“你的意思是?”简语淑对魏应所说算是一知半解。
魏应却笑了笑,“您不愿听简幼之说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我来将一些流程告诉您,第一,若是女眷流放到我们这,一来,我们能知流放的人是谁,她们定跑不了,二来,就算跑了,大临也有关卡。”
“若,他们报仇,报复到阿之身上呢?”
简语淑的问题让魏应一怔,是了,他想的一直都是报复到简正卿身上,可阿之接触这些女眷,才是最危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