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魏应皱了皱眉头,“你虽然没同我拜堂,但咱们也算明媒正娶,若你父母不同意,我再娶你一次,如何?”
魏应早就想给简幼之一场盛大婚宴了。
趁着这次机会,也可以稍微表现一下,但,魏应万万没想到,森褚的国君对他的敌意,竟这般深。
屋内,香炉里飘着青烟,四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谁也不说话,魏应想要打破尴尬,转头一看简幼之,见她也是颇为无奈的表情,魏应还是选择闭嘴,见到魏应和简幼之的小动作,简晁扯了扯嘴角,清了清喉咙,换了个坐姿。
魏应正以为他要发话,准备兵来将挡的时候,简晁下了逐客令:“你们回吧。”
……
“父王。”简幼之还想撒娇,简晁叹息一声,“先回去吧,等你母后养好了身体,你们再过来。”
“既然要养身体,不如出了山芷园再养,你们明日就可以启程。”魏应提议,简幼之有些错愕,毕竟还是个小女孩,脱口而出就问,“那你呢?不是还要调查吗?要留在山芷园吗?”
“嗯,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完成,我留在山芷园比较好一些。”魏应笑了笑,实际上他要查的真相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但他还想查出武鸣现在在何方,只有在山芷园里,才能查得心安理得,不要担心是否有其他人的存在。
“我们不用出去,山芷园是个好地方。”简晁说出声之后,又道,“你们出去吧,别影响阿温休息。”
“我不累。”阿温温柔地说道,“看看孩子我欢喜。”
“你累!”简晁不由分说,又帮阿温整理一下被子,“让孩子们出去吧,等你恢复地差不多了再说,我然我担心你。”
“父王,母后,儿臣告退。”
简幼之说完,立即起了身,还没等魏应行礼呢,就拉着魏应走了。
等出了院子,简幼之和魏应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住在哪里?房子给岳父,岳母住了,他们……
“找大长老去。”
魏应提议,简幼之却一把拉住了魏应,“你是不是傻,这院子里还有一间屋子,咱可以住。”
“到时候岳父岂不是要将我千刀万剐了?”魏应本来想与简晁说上两句,然后证明他可以好好地照顾简幼之,奈何这个森褚的国君不按常理出牌,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魏应重重地叹息一声,“我还是去找大长老吧。”
简幼之哪里知道魏应想的许多歪歪绕绕,就听魏应说还是要去找大长老,直觉她这属于挽留失败了,故意生气道:“怎么,我不能睡你屋子?”
本来魏应和简幼之是一人一屋子的。
房间让给父王和母后养病,也是无所谓。
没想到魏应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她,真是生气了,简幼之哼了一声,甩开魏应的手,“你去找大长老吧,你转身就告诉我父王,我与你不是伉俪情深,我们两就是搭伙过日子而已。”
“别。”
魏应慌了。
他拉住了简幼之,简幼之得逞一笑,“你不是要去找大长老吗,找了大长老,大长老真腾出个房间给你我,我爹娘得觉得,哎呀,这小伙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魏应没想到简幼之会如此打趣她,还将打趣之事说得这般明目张胆,就在他想解释之时,简晁一下子冲过来,两个人愣住了,简幼之才发现,他们出门没多少路。
刚才说的话,怕是全被父王听到了。
“父王,你听我……”解释二字还没说出来,就听简晁不紧不慢道:“你有什么毛病?”
“父王,只是我的玩笑话!”这下玩笑开大了,简幼之赶紧去拉简晁的手臂,简晁虽然随便简幼之晃荡手臂,但还是语气严肃道:“你别给他解释,我要听他说。”
魏应比简幼之淡定了一些,朝简晁行礼完毕,才道:“回国君,我当初生病,病入膏肓,是公主救我的,所以,我确实有点毛病。”
魏应自认为这话没什么毛病,但简幼之却慌了,赶紧多言一句:“父王,他好了,他痊愈了!”
“所以,你让本君的阿之给你冲喜,你那个魏恒老子,还真是脸大啊!”简晁冷哼一声,“当初要不是给武鸣这畜生下了毒,阿之不至于跑那么远,受这种委屈。”
简幼之愣住了。
她没想到简晁竟如此维护她,但是魏应,就算不是让她去冲喜的,当初只要看见他的模样,她还会嫁给他的。
“是我的错,所以我打算等此事忙完,给阿之举办一个盛大的婚宴。”魏应已经毕恭毕敬回答,魏壹刚好要进来,见到老丈人见女婿的阵仗,瞬间缩了缩脖子,往外退了两步,关上门,一跃上墙,就蹲在不远处的墙头偷听。
“言外之意,你和阿之还没有正式成婚,你真的应了那句有毛病了?”简晁说的话,问的问题,针针见血,连头痛的魏壹也汗颜,但没等魏壹打算先走为上的时候,简晁又发话了,“上面的兄弟,要偷听,可以关明正大的,蹲在墙头算什么?”
魏壹一惊,他居然被简晁发现了。
在他概念里,森褚的国君是个温柔,且没什么武力值的人,不然也不会被武鸣折腾成那样子,但现在看来,显然是他估算错了。
魏壹吞了吞口水,实在不敢下去。
这听墙角倒是没错,他习惯了,但是,听主子的墙角,那就是错,可是简晁不给他逃跑的机会,“来,下来听。”
魏应的声音也跟着传来,“下来听!”
虽然是三个字,但魏壹却听出了千言万语的不情愿,魏壹无奈地看了一眼四周,最后一跃跳下墙头,既然让他下来,他也不能不从。
所以,魏壹下来后,也毕恭毕敬地站在了魏应的身边,一副要领罚的样子。
但他不知道,实际上魏应是感谢他的,怎么说,魏壹也算是分了一点火力过去,但魏应刚自喜一会,就听简晁说:“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这模样,真就是一副君临天下的主。
简幼之知道,简晁这是刁难上了,她怕魏应回答不好,赶紧松开了简晁,笑道:“你们在这里说吧,母后还在里面,我去照顾母后。”
简晁不回答,但也算是默认。
他也不想在简幼之面前刁难魏应,但冲喜这事,他在心里就是过不去,就算简幼之将魏应夸了个天花乱坠,他的心里也是不欢喜的。
魏恒是什么人,是想要谋朝篡位之人啊!所以他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呢?
“回国君,我没毛病,关于婚宴之事,实际上我早早就想办了,但是阿之忧心你们,我也想着,既要成亲,那定是双喜临门才好。”魏应回答地算是滴水不漏,简晁却仍旧不想放过他。
而屋内,阿温也拉着简幼之的手,问简幼之:“你真的喜欢这个魏应,而不是因为当时你姑父让你冲喜,就去冲喜了?”
“当时,是因为我在森褚已没了容身之地,你与父王去游山玩水之后,国更是一日不如一日,阿兄阿姐他们都不在,森褚的百姓们,都说我是扫把星,自带霉运,姑父提议让我离开。”
简幼之抿了抿唇,“既然有离开的机会,我自然要把握住,所以换个角度,这魏恒所谓的冲喜,是帮了我。”
“他儿子没死,是帮了你,但万一他儿子死了呢?我和你父亲的心头肉,就要和我们天人永隔了。”阿温抚摸着简幼之的脸蛋,“这些日子,你们一定很辛苦吧。”
“说不辛苦是假的,但是,能见到你和父王好好的,任何辛苦都值得。”说完,简幼之似是着急了,又用撒娇的口吻道,“母后,你喊父王不要问了,魏应他和他父亲不一样的,这次你和父王,也是魏应一点点查到了此处。”
“你了解这个魏应吗?你清楚他什么目的吗?一个森褚,一个沧岂,本没感情,难道真因为你冲喜将他救活了,他对你有了感激之心,以身相许了?”阿温的问题让简幼之顿了顿,看来母亲和父王一样,不想放过魏应了。
简幼之有点担忧。
然,阿温见到简幼之脸上闪过的担忧,又抚顺了她的眉头,“阿之,你不要担心,你父王问魏应话,也是为了你好,你姑父安排的冲喜,咱们不认,若那魏应真有不好的动机,咱就和离,以后遇见适合的,咱再嫁。”
……
简幼之这下懵了,没想到父王和母后是这样的打算。
她在心里为魏应默哀。
见简幼之欲言又止,一脸震惊却又感动的样子,“你和魏应刚才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说实话,他不想同你一个房间是对的,两人本没多少感情,无须绑在一块。”
“不是的,母后,魏应是喜欢我的。”
“他就说一声喜欢你就信了吗?我的阿之还是太过单纯了,单纯到母后心疼你。”阿温真就满脸的心疼,“我们崇尚自由恋爱,你与魏应没有恋爱的婚姻,不作数。”
“母后,我喜欢魏应的。”
“喜欢,那就更应该过你父王那一关了,若是他连你父王那一关都过不了,那就配不上你的喜欢!”说完,阿温打了个哈欠,困了,她往里面挪了挪,“阿之,今晚陪母后睡吧。”
“那父王呢?”
“父王说了,他陪魏应睡去!他要看看魏应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