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闹闹又恩恩爱/爱?
那他呢?
他会在做什么?
“沈少?”
林风致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竟然还在他身边。
他皱着眉,想到以后身边的人不是她,心里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郁气。
“沈少,你的手臂真的没事吗?”
林风致出声关怀他的身体。
弹琴的人不敢让自己的手或者手臂受一点伤的。
沈希烈没回答,继续迈步向前走。
夏夜的风有些潮热。
他的心也热热的,忽然间就很想见一个人。
但他没有见。
不是同路人,便不可贪心。
*
裴渡是很贪心的。
他给姜沅沅冷敷好了脚,还赖在她房间里不走。
对于姜沅沅暗示他走人的话,义正辞严道:“姜同学,你这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忘恩负义!”
姜沅沅听笑了,当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裴同学,你这是自讨苦吃,自作多情,自我感动外加道德绑架!”
裴渡:“……”
他一时没说过她,只能继续道德绑架:“姜沅沅,看在我给你敷脚的份上,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话?”
姜沅沅想着时间不早了,早点打发他早清静,便说了:“裴渡,你以后会是个完美男友!”
这话确实好听。
裴渡眉开眼笑,高兴极了,一点不谦虚:“我现在也是。”
姜沅沅哄着他:“嗯嗯。那么,完美男友快去休息吧。我困死了。”
裴渡便出门去了,只到了门口,还是叮嘱一句:“困就好好睡,不要再去沈希烈的房间了。”
姜沅沅想着沈希烈也该睡了,自己顶多在微信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也没什么事需要去他房间,便应了:“嗯。不去。不去。”
裴渡满意了,笑着摆摆手,丢下一句:“那晚安咯。”
随后,乐呵呵回自己房间去了。
姜沅沅见他走了,关上房门,长长松了口气。
伺候这大少爷,也很心累啊。
她累得往床上一趴,摸到手机,点进微信,给沈希烈发信息:【少爷,睡了吗?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等了好一会,没有收到回复。
考虑他回信息向来不及时,也就没再盯着手机,去浴室洗漱去了。
卸妆、洗脸、刷牙、洗澡、洗头,一整套下来,忙忙碌碌的。
足用了四十分钟。
“咚咚咚——”
擦头发时,敲门声传了进来。
这么晚了,会是少爷吗?
她想着,走去开门,一边擦头发,一边问:“谁啊?”
“是我。”
林风致的声音打碎她的猜想。
她停下脚步,顿时不想去开门了。
她跟林风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响。
且一下比一下重。
林风致显然有话跟她说,一直在敲门。
躲避是没用的!
姜沅沅只能去开了门,冷淡道:“有事?”
林风致也很冷淡,反问一句:“没事我会来吗?”
会!
看你怪无聊的!
姜沅沅心里这么想,面上什么也没说。
林风致往房间里瞥一眼,示意要进去谈。
姜沅沅穿着浴巾,也不方便出去,只能让开位置,让她进来。
林风致进来后,便坐到了沙发上。
姜沅沅也不擦头发了,就那么看着她,等着她说完事走人。
林风致本想着过来示示弱,说些让姜沅沅心软的话,可看到她后,那些示弱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人是她的情敌啊!
一个女人怎么能向情敌摇尾乞怜?
“你到底有没有事?”
姜沅沅见她好长时间不说话,有些没耐心了。
林风致听她催促,才出了声:“姜沅沅,我承认,我妒忌了。在片场,我看到沈少那么对你,我心里太难受了。真的。你不懂心爱的男人那么对别的女人,她心里有多难受……我根本撑不下去,连跟你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撑不下去。我落荒而逃,回来后,以为会眼不见心为净,结果,我的心却更加痛苦。刚好沈夫人打来电话,我太妒忌了,就说了你受伤,沈少照顾你的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害你被沈夫人训斥了……”
这番话说的是有些诚意在的。
姜沅沅感觉到了,却也没什么大的触动。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已经看穿了她的内心,她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林风致确实伪装不下去,见她一直冷着脸,不为所动,就有些崩溃,音量也不自觉地抬高了:“姜沅沅,你到底想我怎样?也给你下跪吗?”
她在片场有加一个小演员的微信号,那小演员把后续的事都实时转播给她了。
正因为她的实时转播,她又发挥了想象,才一时冲动了。
事实证明,冲动是魔鬼!妒忌是魔鬼!
姜沅沅不知她所想,听她那么说,就想起了片场被人下跪磕头的事,对她一个单纯的小姑娘来说,那件事简直是阴影般的存在。
她皱着眉,脸色很难看:“林风致,你该知道我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
林风致点头,却不解:“那为什么你就——”
“你对少爷的心不纯。”
姜沅沅说出原因,也如实表达自己的想法:“林小姐,说真的,当伴读,你不适合。”
这话就戳了林风致的痛点。
她再次崩溃了,大吼道:“我不适合,你适合是吗?看沈少对你那么好,不舍得离开了是吗?姜沅沅,我是沈夫人亲选的伴读。”
所以,她一个佣人,一个出身贫民窟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说她的不是?
姜沅沅知道林风致嘴上喊她姐姐,内心深处未必那么尊重她。
可亲耳听到,还是很寒心。
要知道昨晚她还说一人睡觉害怕,跟她同睡一张床呢!
人心啊!
姜沅沅漠然道:“如果你这么说,那么,我只能说,我是少爷亲选的。”
她是沈希烈亲选的伴读,她骄傲了吗?
好吧,现在看那么多人争抢着想当他的伴读,她还确实有些骄傲了。
怎么能不骄傲呢?
沈希烈见她第一面,就让她做他伴读了啊!
只不过,时至今日,她也想不通他怎么就让她做他伴读了。
好像那时她十二岁,正是暑假,开学就要初一了,没什么事,妈妈又要去沈家别墅工作,就带上了她。
临行前,一直叮嘱她:“少爷要弹琴,你见了他,不许说话。”
然后,她见到了他,也震惊得说不上话。
小少爷太好看了!
白嫩嫩的脸,水汪汪的眼,红润润的唇,穿着红色的卫衣,像个乖乖的小仙童。
他就在后山的竹林那儿弹琴。
她坐在他身边,听了一下午的琴。
后来不知不觉还睡着了。
天黑了,都不知道。
直到他把她推醒,问她:“要学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