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沅朝她笑笑,没接她的话,然后回头看裴渡,问道:“你还好吗?”
裴渡也不知道自己好没好。
反正他是丢大人了。
立刻捏着鼻子,落荒而逃了。
这行为把何惠逗乐了:“哎,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啊!”
她刚刚扫了眼裴渡的裤/裆,好家伙,她只想直呼好家伙!
无怪乎长城上那位御姐要打裴渡的主意了!
如果她有钱有颜,也要撩裴渡这样的小鲜肉啊!
“姜小姐,强烈推荐你把裴少收了,以后会很性/福的。”
何惠说这话时,目光热切地盯着姜沅沅,像是在说:快看我的眼睛!我真的很诚恳!
姜沅沅没听出何惠的言外之意,也没去深思她的话,收敛心神,就去泡温泉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玫瑰汤池。
相对而坐。
热气蒸腾间,静谧、悠闲而惬意。
这般好时光,太适合闲聊了。
“姜小姐,说真的,我觉得裴少很好。”
何惠是真的很欣赏裴渡的性格——热烈、直率、勇敢、大气,无所畏惧,是朝阳般灿烂的少年。
虽然出身豪门,却没一点豪门少爷的骄纵与顽劣。
实在是个很好的恋爱乃至结婚对象。
“你不要觉得我是为他说好话。我这么说,是有依据的。”
何惠开始表达自己的爱情观:“女人选择喜欢自己的,而不是选择自己喜欢的,幸福的几率要大一些。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女人在感情生活里是慢热的,只要她不排斥那个男人,随着两人的相处增多,她对他的感情是越来越多的。
而男人则不同。他们在感情生活里是速燃的,一旦得到一个女人,他对她的新鲜感就会快速下降,热情也会随之减少。简单来说,女人的感情是上升的抛物线,男人的感情是下降的抛物线,而一个喜欢你的男人,下降值相对高些,那么,下降的时间也就慢些。”
她啰里吧嗦一大堆。
姜沅沅听得脑壳疼,就反驳了:“为什么要那么在乎男人会爱自己多久?难道我们没了他们的爱,就活不下去了?爱情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有便有,没有便没有,我们短暂的一生,不是为了追求爱情而存在的。”
她昨晚痛哭过后,也想通了。
她不再渴求男人的爱,那就像是手中的沙,越想抓紧,越抓不住。
何惠听她这么说,觉得两人的想法不在一个维度,也就闭嘴不说了。
姜沅沅见她不说,也就保持了沉默。
两人沉默相对,泡着温泉。
没一会,音乐骤然响了起来。
许是为了应景,曲子选自古琴曲,澄净、明朗、超脱,听来如坠仙境。
真好听啊。
姜沅沅闭着眼,听着听着,忍不住说:“这是少爷创作的曲子。”
一个人要有多明净的心,才能谱出这般净化人心的曲子?
“你那位少爷——”
何惠看她那沉醉的模样,微微皱眉,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你那位少爷不食人间烟火,女孩子跟他谈恋爱,是会很辛苦的。”
姜沅沅想想狂追不舍的林风致,点了头:“确实。别说跟他谈恋爱了,单是喜欢上他,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何惠见她认同,又问:“知道为什么吗?”
姜沅沅想了会,回答道:“因为少爷心里只有琴。他是有大爱而无小爱的人。”
就像仙侠剧里的神,生来是要庇护苍生的。
沈希烈当然庇护不了苍生,但他所创作的曲子,可以给很多人带去心灵的抚慰。
他的曲子具有治愈人心的魔力。
何惠不知她这么想,听她那么说,不以为然:“姜小姐,你把他过度美化了。”
“没有!我没有!”
姜沅沅毫不犹豫地摇头,目光认真道:“少爷真的很好。”
她的少爷啊……
哪怕他拒绝了她,也不影响他在她心里的好。
她尚不知自己对他有多么盲目的崇拜。
但何惠看了出来。
她面色凝重地说:“姜小姐,你把你的少爷捧上了神坛。坦白讲,这并不是一件好现象。”
姜沅沅不以为意地笑笑:“少爷本就在神坛之上啊。”
何惠:“……”
哎,这傻姑娘啊!
看似人间清醒,实则中毒已深。
“姜小姐,恕我直言,也就裴少能解救你了。”
她丢下这句话,站起身,换了话题:“我们换个池子吧?”
说到换池子,她的心思活泛了,调侃道:“姜小姐,你说,这么多可供选择的汤池,我们只在一个汤池里面泡,多浪费?同理,这么多可供选择的优秀男孩子,我们只在一棵树上吊死,多可惜?”
姜沅沅觉得她话里有话,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感觉何惠就是在给裴渡当说客!八壹中文網
裴渡留下她,真的是一才多用!
何惠看出她耐心不多,也懂得见好就收,就笑着开了个玩笑:“我想说,一个女人如果不想在感情里受伤,那么,就要学会用男性思维去谈感情。哦,对了,你知道男女思维主导下的感情观,有什么区别吗?”
姜沅沅摇摇头。
她哪里知道这些?
每天学习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寻思这些东西?
何惠见她摇头,也不卖关子,直接说了:“区别是:男人见一个,爱一个,女人见一个,放下一片。你品,你细品?”
姜沅沅:“……”
她细品了一会,品出了——女人不要太重感情,学男人花心些?
这都什么三观?
她也不好指责她三观不正,就回应她之前的话:“我们还是换个池子泡吧。”
两人去了个牛奶汤池。
在牛奶汤池泡了十几分钟,又去了红酒汤池。
总之,时间充裕,随意选,随意泡。
一直泡到了五点钟。
她们将近泡了两个时辰。
裴渡早就泡好了,衣服也换好了,就坐在出口等,但等的不耐烦了,就来寻她们了。
何惠远远瞧见他,笑着调侃:“哟,裴少来了。当心流鼻血呀。”
裴渡一听,条件反射一般去捂鼻子。
还好没流鼻血。
但他也不敢乱看,就闭着眼,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好了没?差不多就上来吧,别泡晕了。”
话音才落,脚下一滑,就摔了下来。
“咚!”
溅起水花阵阵。
裴渡摔下来,也是巧,一抬头,就看到了姜沅沅胸前一片刺目的白腻。
“沅沅——”
他懵了,傻了,又要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