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奉陪吗?”
吕潜狠抓着姜沅沅的头发,迫使她朝沈希烈露出脆弱纤细的脖颈,同时,狞笑着:“沈希烈,她的性命可在你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又如何?”
沈希烈扫了姜沅沅一眼,藏在衣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面色冷漠,目光不屑:“吕潜,你该知道,你这是在道德绑架我。”
“哈哈哈,听到没?”
吕潜大笑几声,转向姜沅沅,对她说:“相比愿意为你付出生命的裴渡,这个精致利己的男人,一点都不爱你。你在他心里,不错,是有点价值,可也就一点价值罢了。如果我要他下跪救你,高傲如他,怕是都不会。”
他说到这里,还真来了兴趣,问她:“姜沅沅,你想验证一下吗?想不想知道他愿不愿意为救你而下跪?”
“我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
姜沅沅摇头,冷笑着拆穿他险恶的用心:“你也不是想验证,你只是想羞辱他!”
吕潜没反驳,爽快地承认了:“是啊。我就是想羞辱他!”
他说到这里,又哈哈笑起来:“我不仅要羞辱他,还要毁掉他。他把我害成这样,毁掉了我的人生,却还能这么清风明月的活着,哈哈,他也配?”
“他配!他就该这么活着!”
姜沅沅语气笃信地反驳吕潜,随后,满眼厌恶地看着他说:“别再自欺欺人了!吕潜,毁掉你的,是你自己!”
这番话分分钟刺激到了吕潜。
“啪!”
吕潜抬手又给她一巴掌,把她本就红肿破烂的脸打得近乎毁容。
“姜沅沅,你要是活腻了,我立刻就成全你!”
他怒吼着,紧握着水果刀,刀刃深深刺进姜沅沅的脖颈,鲜血流的太多,都浸湿了刀把,弄得他一手的血腥黏腻。
沈希烈瞧得心惊胆寒,面上则近乎死寂的漠然:“够了!吕潜,你应该更想杀我吧。那么,我拿自己来换她,如何?”
他知道姜沅沅快撑不了多久了,也不忍心她再受苦,到底还是妥协了。
“吕潜,男人间的事,男人间解决。你把她放了,我给你做刀下鱼肉,如何?”
他说着,迈步要往楼上走——他想去楼顶换回她。
如果老天保佑他,容他一刀杀了他。
吕潜感觉到他在算计什么,提防心上来,摇头笑了:“不急。你想做我的刀下鱼肉,也需要诚意,来,先给老子跪下磕个头。”
沈希烈:“……”
他从没给人跪下磕过头。
便是爷爷,也没有。
小时候过年,都是要给长辈下跪磕头的。
他不,从不。
没有原因。
就是不想跪。
现在让他跪一个同龄人?
根本不可能!
但是——
“沈希烈,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跪,我可就——”
吕潜一脸得意而猥/琐地笑着,手里的水果刀下移,划开了姜沅沅身上的衣服,暗示着要给她宽衣解带。
“不要!”
沈希烈见到这一幕,彻底心态崩了,控制不住地出声阻拦:“别碰她!我、我……我跪……”
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步示弱,那就只能步步沦为吕潜的玩物。
眼看着沈希烈要下跪——
“裴少!”
一旁静默如空气的陆端震惊地喊出了声——男儿膝下有黄金啊!更何况这还是沈家金尊玉贵的少爷!
姜沅沅看到沈希烈要下跪,也惊到了,立刻大声制止:“少爷!不要!不可以!”
她心里神一样不可侵犯的少爷怎么能给一个卑鄙无耻的绑架犯下跪呢?
还是为了她。
她何德何能让沈希烈为她下跪,还让裴渡为她几乎付出生命?
想到裴渡,他怎么样了?
吕潜那两下那么狠,他还活着吗?
越想越慌——
她哭着大喊:“少爷,别管我了!去看裴渡!他被打伤了!就在工厂里!快去救他!”
沈希烈听到了,立刻看向陆端,示意他去救人。
陆端也知道事有轻重缓急,二话不说,就跑进了工厂。
工厂里
空空荡荡的,只留下一大片的血迹,哪里还有裴渡的身影?
人呢?
人在爬楼梯。
就是爬一步,需要歇上两口气。
没办法。
他昏得厉害,身上还有残留的麻醉剂,根本没什么力气。
那双本就鲜血淋漓的手抠着墙壁,才支撑着摇晃的身体不至于倒下去。
其实,裴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
也许是强大的意志吧。
姜沅沅有危险!
他必须救她!
这意识烙印在他脑海深处,让他顽强地醒了过来。
现在,他双手扒着墙壁,留下一个个血手印,自己浑然不觉,只在心中念着:沅沅,等等我,再等等我……
姜沅沅没等来裴渡的保护。
她等来了沈希烈的下跪。
沈希烈直直跪到地上,哪怕下跪,背脊依然挺得笔直。
他还是那么高傲。
下跪也折不了他的傲骨。
“少、少爷——”
姜沅沅低声哭着,不知为何,想到了沈老曾对他的评价——吾孙人洁性灵,风轻云淡,宠辱不惊,有名士风骨。
而名士风骨,不为外物所动摇,不向权势而低头。
所以,他们从来士可杀,不可辱。
但现在,他为了一个她,生生受了吕潜的羞辱。
吕潜看到这一幕,畅快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沈希烈,你也有今天啊!”
太爽了!
他憋屈地活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快哉一回了。
“姜沅沅,我说错了,你还是有点价值的。”
他“笑夸”着姜沅沅,又问:“那么,想知道你价值的极值在哪里吗?想知道他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吗?”
“不想!不要!”
姜沅沅哭着摇头,大声质问他:“你到底还想做什么?你把我打成这样,还有裴渡,你都快把他打死了,你到底要做到何种程度才能罢手?吕潜,你确定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
“你给我闭嘴!”
吕潜正在爽点上,根本听不进姜沅沅的话,整个一凶神恶煞:“别逼我再打你!”
他这么说完,忽然又语气一转:“不过,你说的也对,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
他说到这里,看向沈希烈,笑着提了一个要求:“这样吧。沈希烈,只要你断自己一根手指,我就放了她。我说到做到。不然,我就把她推下去。”
语落,他把水果刀扔了下去,同时,抬手按住了姜沅沅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