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助理!”
“何惠!”
“何惠,你过来!”
包厢里的裴渡不停地喊她的名字。
何惠听到了,想推开裴权,却反被他揉住了脆弱之处。
她红着脸,喘息不定,额上、鼻尖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裴少、裴少,在叫我——”
她希望裴渡能唤回他的理智。
但他疯起来,咬疼了她。
狼啊。
她没想到他看起来绅士优雅的人,在这事上,会这样的凶戾。
也许这便是男人的本色?
她到底还是经手的男人太少了。
裴权会是她的第一个吗?
她不希望是。
她应该跟苏成彬早点进行那一步的。
她到了现今这个年纪,二十八了,奔三了,不觉得女人的初/次多珍贵,或许在裴权看来,她的初/次意味着她的乏人问津。
总之,对她是不利的。
她不想他太嘚瑟。
裴权不知她所想,感觉到她的生/涩,意外了下,便也停了下来。
“今晚。”
他的手指含着一层水,在她脸上擦干净了,拿出了一张房卡,塞她手里。
她不想要。
他强势塞给她:“听话。”
两个字透露着他的高高在上。
仿佛他能看上她,是对她的施恩。
何惠心里烦得很,很想把房卡拍他脸上,但她不敢,甚至面上还得摆出乖乖顺顺、做小伏低的姿态。
“裴先生,您该回去了。”
她小声提醒。
他没说话,点了一根烟,抽完了,又点燃一根,又抽完了,两根烟下去,身体终于平静了,才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回了包厢。
包厢里
裴渡趴在沙发上,喝得醉醺醺的。
冯易简安排人喂他解酒药,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说:“明天才是你的好日子,今晚悠着点喝吧。”
裴渡烦他,还记恨他站在沈希烈那边,就扒拉下他的手,讽刺道:“你管我!怎么,看我可怜,又想站我这边了?”
冯易简一个晚上都在承受他的冷脸,到底自己做的有失偏颇,就好脾气地忍让着:“裴渡,你别犯蠢,木已成舟,你早点接受现实为好。”
他觉得裴渡早点接受现实,就能早点走出来,那样,他们三兄弟或许还能回到从前。
他希望他们回到从前。
裴渡不知他的心思,冷哼道:“这话你怎么不跟沈希烈说?当时我跟沅沅去国外,我们感情很稳定,回国的时候,我们都要订婚了,你知道什么!是沈希烈横刀夺爱!”
他功败垂成,一直引以为憾。
这遗憾时至今日都在折磨他——也许当时再努力一些,姜沅沅就会选择他了。
现实太残酷了。
没有也许。
只有必然。
冯易简说:“不是你的,必然失去。属于你的,终会归来。”
裴渡听不进去,抱着垃圾桶开始呕吐。
他吐了一会,裴权走进来,看到他这可怜样子,皱眉扫向在场的人,语带不悦:“怎么让他喝那么多?”
在场的人都很无辜,纷纷摆手说:“裴哥,我们没劝酒,阿渡自己喝的。”
他们是裴渡的朋友,来庆贺成年礼的,小聚一起,根本没劝酒,结果,寿星本人喝了个人仰马翻。
裴权知道裴渡心中郁郁不快,是借酒消愁,也就随口说一句,然后,目光落在了冯易简身上:“你就看着他喝?不劝着?”
冯易简苦笑:“裴哥,你觉得裴渡是听劝的人?”
小霸王无法无天,连裴老都管不了,指望他们这些朋友能劝住他?
裴权无话可说。
他何尝不跟他们一样?
他们都拿裴渡没办法,而拿裴渡有办法的人现在归属于别的男人。
想到姜沅沅,他就烦,就厌——不识好歹的蠢女人!
“何助理呢?”
裴渡吐好了,接过裴权递来的水,喝下去,漱漱嘴,开口寻找何惠了。
裴权不想何惠过来伺候酒鬼,就问:“你找她什么事?”
“少打听。跟你没关系。”
裴渡不耐烦地说完,又开始喊:“何助理!何惠!何惠!”
何惠已经在隔壁包厢808等候姜沅沅了。
姜沅沅来的时候,经过裴渡所在的包厢,当时,裴渡出来找何惠,也是巧,两人就撞上了。
“裴渡——”
她看着醉醺醺的人,不自觉地喊出他的名字。
裴渡醉眼惺忪,正被冯易简扶着。
冯易简本想把裴渡拽回包厢的,不想酒鬼乱跑丢人,但一个没拽住,就修罗场了。
“沅沅!姜沅沅!”
他看清来人,瞬间跟撒欢的狗一样,甩开冯易简的手,就奔了过去。
但没扑到人。
因为沈希烈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怒道:“裴渡,你自重!”
裴渡觉得自己就是太自重才会失去心爱的女人。
他吼叫着:“放开我!沈希烈,你他妈欠打啊!”
他喝醉了,力大无穷,握拳就要动手——
“裴渡!不要!”
姜沅沅尖叫着上前制止。
她不想沈希烈受伤,也不想裴渡受伤。
她后悔了,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来!
“回去!离远点!”
沈希烈怕伤到她,冷声驱赶她。
姜沅沅红着眼说:“希烈,不要打架!”
何惠这时从包厢808出来了,见到这一幕,先去拉开了姜沅沅。
姜沅沅看到她,有些迁怒:“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何惠叹息:“我想看到你们重归于好,这可能吗?”
姜沅沅:“……”
不可能。
那么,何惠也不可能想看到沈希烈跟裴渡打架。
这只是一个偶然又必然的事件。
裴权已经着人拉开了沈希烈,包括沈希烈带来的两个保镖段璋、徐势。
两方人马对峙着。
沈希烈那边稍显单势力单薄,但也不怯场,尤其是徐势,捋着袖子,随时听候沈希烈的命令,准备开打。
“有话好好说。”
裴权最有话语权,跟沈希烈说:“三爷喝醉了,沈少,你不要跟个醉鬼一般见识。”
沈希烈冷着脸,不说话。
裴渡说:“我没醉!我就是想打他!我不能打他吗!”
他扯着嗓子叫嚷,肆意宣泄着心里的不平:“沈希烈,你特么抢我的女人!你个小人!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亏我当你是兄弟!”
沈希烈冷声讽刺:“你说的好听!你当我是兄弟,你特么打她的主意!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把人拐出国,抢我的人,你才是猪狗不如的东西!”
他们都是野狗,一言不合就撕咬。
当然,有人看着,暂时都还是言语上的攻击。
姜沅沅不想看两人互相谩骂,就对何惠说:“你有事说事,见我干什么,早点说完,我带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