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是这么打算的。
他不能趁姜沅沅昏睡时对她动手,但也不能轻易放她离开。
他要留下她。
他们日日对望,时间久了,她就会明白他的心了。
但姜沅沅只想离开。
她睁开眼,看到他,先检查了自己的身体,表面有些暧昧的指痕,但内里没有被侵/犯的感觉,她是晓事的人,知道真失身了,会是什么样子。
因此,她不打算激怒他,只好声好气说着:“放我走。裴渡,我不会追究这件事。”
裴渡摇头:“沅沅,你要留下来,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对她失而复得,怎么会放她走呢?
“不需要。”
姜沅沅冷静地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裴渡,你放过我吧。我早配不上你了。”
她知道男人都有贞洁观念,哪怕他们装作不在意,内心深处都是在意的。
她跟他早没可能了。
“感情里,没有配不配的。”
裴渡说:“沅沅,无论过去多久,无论发生什么,我都还是爱你的。”
姜沅沅一听这话,心里就燥了:“可我不爱你。裴渡,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她现在很担心沈希烈,昏迷时,有人袭击了他,现在他怎么样了?
她一醒来,就想问他安全的,但怕刺激到裴渡,一直隐忍着。
她害怕啊。
裴渡竟然干出了这种事。
他不是她认识的裴渡了。
裴渡说:“我是执迷不悟,我有病,沅沅,只有你能救我了。所以,你不要走,留在我身边好不好?沈希烈就是个废物,他根本保护不了你。”
姜沅沅听他提及沈希烈,再也忍不住,哭着问:“他怎么样了?你把他怎么样了?裴渡,你这是犯罪知不知道?你怎么能这样做?你疯了吗?”
裴渡见她误会了,也没辩解,只喃喃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我没办法。真的,我没办法。”
他拦在门口,不让她出去。
姜沅沅心里慌张,惨兮兮哀求着:“裴渡,你别这样,我害怕。”
裴渡听她说害怕,就安抚了:“只要你不说离开,我不会伤害你的。沅沅,你别怕我。”
但他伸开双臂,拦在门前,涨红的俊脸,情绪看起来很激动,高大的身形像一座山,真的太可怕了。
姜沅沅怕的直掉眼泪。
裴渡见了,很心疼,就轻声哄着:“沅沅,别哭了。你饿不饿?睡了那么久,一定饿了。我让人准备东西给你吃。”
他说着,开门出去,安排苏成彬去买午餐了。
姜沅沅见他离开,就满房间寻找防身、自救的东西。
她没看到自己的手机,无法报警,但看到了棒球棍,紧紧抓在了手心,往阳台去的时候,看到是二十多层楼,直接放弃跳楼逃生的想法。
怎么办?
她还能怎么办?
她咬着唇,想着办法,眼睛依旧在四处瞄着,寻找防身自救的东西,然后就看到了书架上裴渡的书本跟钢笔,立刻走过去,寻到空白的页面,撕下来,写上求救的信息,折成飞机,扔了下去。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太专注了,都忽略门开了,裴渡进来了。
裴渡看她站在阳台的地方,心里很紧张,虽然对她求救的举动很不满,但面上没有任何表现,只轻声说:“沅沅,你过来,阳台很危险。”
该死!
他该把阳台锁死的!
疏忽了!
他微笑着,一点点靠近。
姜沅沅警惕地瞪着他,怒道:“不要过来!裴渡,你站住!”
她紧握着手中的棍球棒,胡乱挥舞着,面色有些崩溃。
裴渡不怕被她打,就怕她想不开,语调一直很温柔:“沅沅,我对你没有恶意。如果我对你有恶意,你现在还在床上呢。沅沅,我们好好聊聊,行吗?这么多天不见了,你有想过我吗?”
姜沅沅眼泪盈盈瞪着他,不说话。
裴渡继续说:“我想你的。满脑子都是你。一直想你的。我怎么会这样爱你?你是给我下什么蛊了吗?不,也不是,我看网上说,生理性的喜欢才是真的喜欢。因为生理性的喜欢是第一眼看到她,就很有感觉,很喜欢她,一见到她,就忍不住想要亲她、抱她,那是基因里最忠诚、最渴望的选择,她长在我的审美点上。沅沅,这个她,就是你。”
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解释他为何对她着了魔。
姜沅沅听不下去,只低喝着:“站住!别再过来了!裴渡,我真的会动手!”
她紧紧攥着手里的棒球棍,在他骤然袭来时,真的动了手。
一棍敲在他的肩背上。
他没躲,直扑而来,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尖叫,纯粹是应激反应,但被他捂住了嘴。
他肩背挨了一棍,疼得钻心,疼得面目扭曲,但声音还是柔和的:“别怕。沅沅。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真的不会伤害她,但怕她自己伤害自己,所以,抱起她,离开了阳台,放到了大床上。
那棒球棍被他夺走,扔到了很远的地方。
姜沅沅没了防身的东西,双手护胸,泪眼怯怯,表情戚戚然。
裴渡看她这样,心里酸涩的很,问道:“沅沅,你一点不相信我了吗?我说不会伤害你,你一点不相信我了吗?”
曾几何时,他给过她强烈的安全感。
她紧紧抱着他的腰,躲进他怀里,像是躲进了温暖的天堂。
时过境迁。
物是人非。
她哭着说:“放过我吧。裴渡,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现在只想回到沈希烈身边。
沈希烈下了车,进了电梯,直接按了裴渡公寓的楼层。
出电梯的时候,也是巧,正好撞上了拎着午餐的苏成彬。
苏成彬看到他,太震惊了,第一反应是跑去通知裴渡。
但他没跑掉。
段璋快他一步,半路截住他,直接一拳砸他肚子上,趁他痛得蜷缩身体时,捂住了他的嘴。
苏成彬是个助理,也学过点腿脚功夫,但不是职业保镖,根本不是段璋的对手。
“裴、裴少——”
他挣扎着发出声音,但声音太小了。
段璋把他按压得死死的。
他不能通风报信,让裴渡早做准备。
于是,当沈希烈踹门进去时,就看到他双手撑在床上,离姜沅沅很近,像是预谋做什么不轨的动作。
太刺眼了!
他双手握拳,咬牙怒喝:“裴、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