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炙热的气息扑洒在脸颊,宁岸心“咣咣”跳的厉害,就在唇瓣感受到侵犯而来的压力时,她猛的睁开了眼睛。
盯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道:“你……不能咬我脸。”
沈长亭:“好。”
说完,又把眼睛闭上了。
沈长亭再次气笑。
默默叹了口气。
终是没法真的与她计较什么。
抬手在她脑门敲了一下:“行了,这次不与你计较了。”
宁岸闻言,忙睁开了眼睛。
揉揉其实并不怎么疼的脑门,确认般又问了他一遍:“你当真不跟我生气了?”
宁岸雀跃。
这样的话,也不算难哄嘛。
沈长亭点头:“不过……”
宁岸心说果不其然,这事没那么容易翻篇。刚涌起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一半儿。
话还没说完的沈长亭:“……”
面色也跟着沉了沉。
宁岸忙又朝他笑笑:“没事,没事,您说。错的我一定改,改不了的我尽力不犯。”
“倒也没有要你改的地方,不过既然你说有话直说,那我问你,你是从何处得知我有心上人的?”
“你不是一直有吗?”
“从未。”
“没有?!可你不是有个小青梅吗?”
沈长亭蹙眉。
宁岸猜他大概没听懂“小青梅”是什么意思,解释:“就是与你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女孩儿。”
沈长亭倏然一笑:“听灵儿说的?”
宁岸:“你这是承认了?”
沈长亭难得耐心解释:“不过是父亲好友家的女儿,那时父亲那位好友不在京中,托父亲帮着照料家眷。他家与沈府相邻,小女儿总往沈府跑。父亲公务繁忙无暇照料,母亲当时又怀着灵儿,便叫我看着她,别在府中出事。”
不知为何,听他这么说,宁岸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
连语气都轻快了起来:“你就没喜欢过她?”
沈长亭:“我那时也不过几岁,如何会喜欢一个比我还小几岁的姑娘?”
宁岸望着沈长亭那双幽深的眼眸,忽然就笑了。
心情莫名的好。
手摸到食盒提手,往身边拽了拽:“我晚上也没吃饭呢,菜都要凉了,要不先吃饭吧?”
沈长亭上前半步,将她困在自己与书案间狭小的缝隙里。
手臂支在她身侧,倾身靠近了她:“我才说完一件事。”
宁岸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借着个子瘦小的优势,从他手臂钻出去,拎着食盒到了书案对面:“我饿了,剩下的事吃完饭再说吧。”
沈长亭倒也不是真的想做什么。
跟了过来。
吃饭时,宁岸想起在书院听到的流言,问沈长亭:“你听没听说过附近有人家壮丁失踪的事儿?”
沈长亭扬眉:“三十到四十几岁的男子,忽然不见了的?”
宁岸点头:“还真有啊?”
沈长亭想了想,才回道:“之前是听人说起过有几户人家去衙门报案,说家里男人不见了。不过得是半年,一年前的事了。”
“报案后找回来了吗?”
“这便不得而知了,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些?”
宁岸把今天跟沈灵去河边挖到一具尸体的事儿,同学们的议论,原原本本的跟沈长亭说了。
说完,又补充:“我上次在义庄看到的那个无主男尸,瞧着跟今天发现的人死相相似,不知道有没有联系。”
沈长亭脸色沉了几分:“这个沈灵,又在书院惹祸。”
宁岸:“……”
坏了,答应了沈灵不说的。
要是让沈灵知道她回来就把这事给沈长亭说了,以后估计想解释都难。盛了碗粥送到沈长亭面前:“沈灵这个事儿,你能不能装作不知道?”
沈长亭:“收好处了?”
宁岸虚笑:“也不算好处,就是谈了点儿小条件。”
伸手比了特别小一截。
沈长亭失笑。也没问她谈的什么条件,点点头,算是答应她这次不与沈灵计较了。
七分提醒,三分警告:“你好歹一个当‘嫂子’的人,怎么还跟她一起胡闹?”
宁岸更心虚了:“我错了。”
以后还敢。
“昨儿惹你生气了,我本想找了你要的东西来给你道歉来着,但是找遍了将军府所有放武器的地方,都没找到。”
“嗯。”
“你会不会情报有误,那东西并不在将军府?”
“不会。”
宁岸叹了口气:“那我再找找吧,兴许还有什么地方是我不知道的。”
“好。”
“我一会想去个地方。”
“想让我陪你?”
宁岸本来只是一说,没想到沈长亭会主动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行吗?”
沈长亭:“你觉得呢?”
宁岸:“沈公子人帅心好,唯天下独奇绝,自然不会拒绝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孤身女孩的请求了。”
扯着他衣袖,晃了晃。
沈长亭心中喟叹。
何时起,他对她的要求,做不到干脆拒绝了?
宁岸朝他眨眨眼:“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啊。”
沈长亭终是点了头:“好。”
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吃完饭,宁岸喊来樱桃收拾碗筷:“你收拾完回去睡就好了,我与沈公子出去一趟,你不许跟来。”
樱桃见两人和好如初,高兴还来不及。
哪敢跟着?
连连点头,还朝宁岸竖了好几次大拇指,那意思是夸奖宁岸厉害,这么快便将郡马爷给哄好了。
宁岸假装看不到,拉着沈长亭出了门。
一路到了城南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