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警报音伴着提醒:“解剖时间已到,请尽快停止计时,超时将清空前期成绩。”
宁岸:“……”
“那我想送检的东西怎么办?”
“出了结果会通知你?”
“我又不在这里,怎么通知?托梦吗?”
“也不是不可以。”
“……”
超时的提示音响起,宁岸忙上前踩下了计时器。眼前情景恍过,她回到了义庄。
沈长亭正在唤她:“赵宁安?”
宁岸忙应声:“怎么了?”
沈长亭:“你盯着他愣了许久了。”
宁岸:“有吗?”
沈长亭:“得有半炷香了吧,上次查看赵承运之时也是如此,你自己都不曾觉出来?”
宁岸笑着搪塞:“许是想到蹊跷的事儿,想得出神了,没觉着。”
沈长亭阖了阖狭长的眼帘,不知信了没,也没继续追问,只是道:“看出人是怎么死的了?”
宁岸点头。
“被活活打死的。”想到那些小颗粒,宁岸又道:“我在他指甲里看到一些极细小的颗粒,像金器残渣,我猜想他生前应当在某个做冶炼的地方待过。这些小颗粒,正是金器炼化过程中飞溅出来形成的。”
沈长亭重复:“冶炼?”
宁岸点头:“附近有锻造刀剑兵器的地方吗?”
沈长亭:“兵器由工部监造,受朝廷管制,私制是大罪。最近的兵器坊也要在崇明一带,距离京都近百里。人不可能在那边杀了,还不远百里送到京都来。”
那确实不可能。
宁岸想了想:“那有没有一种可能,造的不是兵器?”
沈长亭:“能看出指甲里的东西是何物吗?”
宁岸想到工作间那个不靠谱的“托梦”,摇了摇头:“太小了,看不出来。”
说着,已经将尸身衣服恢复原样。
沈长亭见她忙完,道:“没事了?我们回去?”
宁岸点头。
沈长亭将火折子递给她,把棺材盖也恢复了原样。
两人出了义庄。
回去马车上,沈长亭问:“你当真想做仵作?”
宁岸正在脑子里回想她看完的那一部分繁体字,加深记忆,闻言想都没想就点了头:“想啊,让死人开口说话,帮受冤之人伸张正义,不好吗?”
法医本就是她的本职。
沈长亭:“不怕被人说闲话,也不怕有人会瞧不想你?”
宁岸:“不管做哪个行当,总会有人说些这样那样的话,我又不是为他们而活,为何要在意他们说什么?”
沈长亭没想到她这么说。
笑了下:“你还挺想的开。”
“那是,他们又不是我爹娘,我管他们做什么。”放松下来时,宁岸脸上笑容也自然起来:“对了,你方才用什么办法让守棺人答应我们看尸体的?”
“不是不想知道?”
“还不许人后悔了?”
沈长亭拿出个玉牌,在她眼前晃了晃。
看清玉牌时,宁岸笑容更大了,一副我怎么没想到的模样,一把将腰牌夺过来:“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沈长亭但笑不语。
将军府的腰牌虽然可以出入许多地方,但不足以让一个义庄守棺人给他们让跑。他给守棺人看的,自然不是普通腰牌,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