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
“方便!”
宁岸的樱桃的声音同时响起。
宁岸瞪樱桃,作势要打。
樱桃又怂又勇,躲开宁岸的巴掌,“嗖”一下蹿到门口。
拉开门,对站在门口的沈长亭道:“郡马爷好,郡主现在可方便了,您快进去吧。还有,洗澡水奴婢已经给郡主放好了,奴婢内急,就有劳郡马爷您您您侍候郡主沐浴吧。奴婢告退。”
飞也似的跑掉了。
宁岸咬牙:“……你给我回来!”
樱桃跑的更快了。
宁岸:“……”
看着门口那个挺拔英俊的身姿,宁岸扯扯嘴角,迎了过去:“你这个时辰找我有事?”
沈长亭没进门。
伸手递了包什么进来,清越低醇的嗓音道:“天凉,买了些姜茶,给你煮茶暖暖身子。”
宁岸诧异:“这时辰还有开门的铺子?”
“白日里买的。”
“哦,谢谢你。”伸手接了过来:“要是没别事的话,我……去睡了。”
说完,等了一会儿。
沈长亭站在门前,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不走,宁岸也不好再下一遍逐客令,只好问道:“你还有别的事吗?”
沈长亭望着她。
清冷的眉眼带着几分让人猜不透的情绪,沉吟片刻,薄唇吐出几个字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宁岸:“什么?”
沈长亭开口,平静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隐隐的笑意:“樱桃姑娘托我侍奉郡主就寝,怎敢怠慢。”
提步迈进房间,反手一推,将门关上了。
宁岸:“……”
默默在心里问了句樱桃好。
脸上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不不不必了,这点小事儿,我自己就能行。沈公子累了一天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退了几步,“咚”一下撞在桌子上,不得不停了下来。
沈长亭忍着笑。
在距离她半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仗着身高上的优势,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郡主怕什么?”
怕什么?
还敢问她怕什么?
她能怕什么?
宁岸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他距离她很近,近到每一次呼吸,她都能感受到那份温热的气息。近到她每吸一口气,都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清冷檀香。
不经意看到他的唇。
男人唇上还有她牙齿留下的痕迹。
在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宁岸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喉咙,死鸭子嘴硬:“我不是怕,我就是不喜欢别人侍候,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就可以。”
“是吗?”
沈长亭笑了下。
精致的眉眼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抬手拿过她还一直拎在手里的姜茶包,往桌上一丢,清越低醇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记着你与我说过,不喜欢的事,多做几次便喜欢了。难不成,你当初是骗我的?”
宁岸:“……”
赵宁安,你当初说这些话的时候,想过现在吗?
沈长亭弯腰将她横抱起来。
宁岸脚下一空,手臂本能的搂住男人脖颈,心快跳出嗓子眼儿,说话也跟着结巴起来:“你你你放下我,我我我自己会走。”
沈长亭笑的谦逊:“你我夫妻,不必客气。”
宁岸:“……”
我这是跟你客气吗?
“我我我如今怀着身孕呢,不能与你同同同房,你,你,还是回你自己房里歇息吧。”
“郡主放心,长亭不是没有分寸之人。”
“……”
不知为何,宁岸觉得这两天沈长亭好像忽然变了人似的。
挣扎无果,被沈长亭抱着进了浴房。
氤氲热气扑面而来,宁岸自然知道沈长亭抱她来这里,不可能是什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思来想去今儿好像了没得罪他,也不知他又抽的哪门子风。
苦着脸求饶:“沈长亭,你先放下我,我们有话好好说。”八壹中文網
沈长亭果真将她放下了……
放在浴桶边,伸手去帮她解衣带。
看样子,真想“侍候”她沐浴。
宁岸慌忙捉住他的手:“沈长亭,求你了,我哪儿做错了你直说行吗?我一定改。”
沈长亭无动于衷。
宁岸小脸彻底垮了。
“沈公子……”
“沈少爷……”
“沈大哥……”
“沈叔叔……”
“沈大爷……”
“沈大爷”在宁岸一声声呼唤中,渐渐黑了一张脸。阴测测的瞧着她,牙缝中挤出来两个字:“……大……爷?”
宁岸立刻摇头。
“不是,是……长亭哥哥?”
终于,在听到“长亭哥哥”这个称呼时,沈长亭脸终于阴的不那么厉害了,只是手掌还停在宁岸盈盈一握的腰间。
宁岸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松动,飞快的道:“长亭哥哥,你就行行好,让我自己来吧。”
沈长亭:“如此,我怎好向樱桃姑娘交待?”
宁岸磨牙,脸上继续赔着笑:“我自然会跟她交待的,不敢劳烦长亭哥哥亲自去。”
在心里暗暗想着明儿一定让樱桃好看。
正躲在窗子后面偷看的樱桃,悠悠的打了喷嚏,一种不在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郡主和郡马爷不会再打起来吧?
屋里。
宁岸不知说了什么,沈长亭忽然低头亲了过来,宁岸未出口的话,如数被男人吞入腹中。
宁岸:“……”
恼羞之下,怒火蹭蹭蹭的蹿上心头,理智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想都没想就扬起了巴掌。
不等落下来,男人已经松开了她。
那扬在半空中的巴掌,忽然收也不是,落也不是。
沈长亭看看脸憋的通红的宁岸,再看看她扬在半空中的巴掌,唇角忽然扬起一抹自嘲。
没躲开,而是问:“还打吗?”
那意思,打,他就受着。
宁岸立马收了手。
局促的解释:“你以后能不能别动不动就亲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老占我便宜,我管不住我这手。”
沈长亭:“现在就这么讨厌我?”
“不,不是讨厌,我不讨厌你。”
可是什么,她又没法说。
沈长亭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追问道:“不讨厌我,可也不喜欢了,对吗?”
宁岸愣住。
沈长亭默然片刻,见宁岸不开口,兀自一笑:“你一直问你哪儿错了,你没错,是我错了。”
回到西厢房,庭三已等候多时。
见到他,上前行礼道:“爷,在义庄跟踪郡主那人,身份查明了。”